晚上,林澄安一個人躺在酒店的浴缸里,泡著澡,玩著手機。
就在林澄安準備從浴缸里出來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林澄安看了眼手機,然后直接就接通了電話。
“喂,怒那,這么晚了,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林澄安笑著問道。
“沒什么,就是,你吃夜宵嗎?”電話那頭的名井南輕聲問道。
“啊?夜宵?”
林澄安看了眼時間,這都十點多了。
“是啊,夜宵。”名井南點點頭。
“行啊,去哪吃?”林澄安問道。
“我給你發地址。”名井南說道。
“哦,行,我馬上過去。”林澄安說道。
然后,林澄安就趕緊換了一身衣服,迅速的出了門,打了一輛車,前往了名井南發的地址的所在地。
名井南給的地址離林澄安的酒店并不是很遠,也就不到十分鐘,就已經到了。
是一家位于一條巷子里面的小店,算得上是日本這邊常見的那種居酒屋。
暖光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在略顯昏暗的小巷子里,讓人不自覺的就感覺到一絲溫暖。
林澄安輕輕的吐了口氣,看著白霧慢慢消散,然后就推門走了進去。
和燈光一樣,這家小店內的溫度確實很溫暖。
林澄安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
雖然已經半夜了,但是這家居酒屋的人依舊不少,不過林澄安還是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個人。
林澄安往里面走,年紀不小了的店主笑呵呵的問著林澄安“先生,要喝點什么嗎?”
林澄安笑著擺了擺手,然后指著角落里的名井南說道“我是來找朋友的。”
“哦,這樣啊。”店主點點頭。
然后,林澄安就來到了名井南所在的位置對面坐了下來。
正在那里低頭吃著花生米的名井南感覺到對面有人坐了下來,抬起頭,就看到了林澄安。
“澄安,你來了。”名井南笑著說道。
林澄安輕輕的點點頭,看了看桌子上面的東西。
東西不多,也就一盤花生米,兩串雞肉串,日本這邊應該是叫燒鳥,還有一小瓶燒酒。
不過,林澄安看了一下,名井南的杯子里沒有酒,應該是還沒喝。
“怒那,叫我出來,就吃這點東西啊?”林澄安笑著問道。
“這是我一個人的,你想吃什么自己要吧。”名井南笑著說道。
林澄安聞言,笑著沖老板招呼了一下,要了一些適合下酒的小吃。
“我記得怒那的酒量不好,怎么想起來這么晚喝酒了,明天不是還要開演唱會呢嘛?”林澄安笑著問道。
“演唱會是下午開,沒事的。”名井南小聲說道。
雖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林澄安敏銳的發現了,名井南現在的狀態貌似不太好,心情好像有一點低落。
“怒那,出什么事情了嗎?”林澄安輕聲問道。
名井南搖搖頭“沒有啊,就是單純的想吃宵夜了。”
林澄安點點頭。
看樣子,是不想說。
不過沒問題,林澄安也不需要問,陪著她吃東西就好了。
居酒屋的店主的手還是很快的,沒一會兒,就把林澄安要的吃的送過來了。
然后,林澄安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燒酒。
“怒那,我都來陪你了,你也得喝點什么吧,喝什么飲料?”林澄安笑著問道。
“不用了,喝酒就行了。”名井南說道。
“啊?怒那你確定?”林澄安問道。
“確定。”名井南點點頭,然后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叮”的一聲,名井南的酒杯輕輕碰在林澄安的杯沿,清酒在暖光燈下泛起琥珀色的漣漪。她仰頭喝酒時露出天鵝般的脖頸線條,喉嚨輕輕的上下移動,一杯燒酒就這么下肚了。
林澄安夾起烤得焦香的雞皮串,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的滋啦聲突然變得很清晰。他看見名井南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像是破碎的水花。
“澄安,你知道嗎?”名井南忽然用筷子尖戳著碟子里的梅子漬蘿卜“今天彩排時,我的左腿又抽筋了。”腌蘿卜被她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你說,我在演唱會的時候,會不會也這樣?”
林澄安剛要開口,名井南已經仰頭灌下第二杯酒。燒酒順著她泛紅的眼尾滑下來,分不清是酒液還是別的什么。她突然把空酒杯倒扣在木桌上,玻璃與木頭相撞的悶響讓鄰桌的上班族都側目過來。
“要聽冷笑話嗎?”名井南的指尖在杯壁上畫圈,“企鵝為什么不會迷路?”沒等回答她就自己笑出聲,“因為...因為它有GPS(企P.S.)啊哈哈......”笑聲漸漸變成壓抑的哽咽,她突然把臉埋進沾著燒酒味的掌心。
林澄安默默推過去一碟剛上的明太子雞蛋卷。金黃的蛋皮裹著橙紅色的明太子,在蒸汽里微微顫動。名井南抬起頭的瞬間,一滴淚正好落在滾燙的鐵板上,發出“滋“的輕響。
這是怎么了?
林澄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名井南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
等到名井南終于是穩定了一些之后,林澄安才開口問道“所以,怒那,到底發生什么了,就一個腳抽筋,我相信怒那不會這樣的,對嗎?”
名井南眼紅紅的看著林澄安。
“澄安,你知道嗎,我去年其實休息了很長的時間。”名井南問道。
林澄安愣了一下,他對于twice的各種事件基本上沒什么了解,他更多的是對名井南她們個人的了解。
要么就是綜藝和歌,剩下的事情,林澄安基本不怎么了解。
“怒那你能說給我聽聽嘛?”林澄安問道。
名井南輕輕的點點頭“去年...我因為一些心理問題,休息了好幾個月。”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店里其他客人的談笑聲淹沒“醫生說是焦慮癥引發的軀體化癥狀。”她突然扯出一個苦笑“很可笑吧?明明站在舞臺上時笑得那么開心,身體卻在背著我崩潰。”
林澄安注意到她的左手無意識地揪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明太子雞蛋卷上,卻仿佛透過它看到了別的什么。
“最嚴重的時候...“名井南的聲音微微發抖”我連成員們的聲音都聽不清楚。彩排時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雜音,就像...“她停頓了一下“就像有人把整個世界都調成了模糊模式。”
林澄安愣了一下,他知道這種情況,但是他沒想到,名井南居然也會有這種情況。
“那,怒那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林澄安問道。
“是啊,回來了,因為我感覺我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回來了,但是……”名井南停下了聲音。
“又復發了?”林澄安皺著眉頭,關心的問道。
名井南抬起頭,用微紅的眼睛沖著他甩了個白眼。
“我說好了,那就肯定是差不多好了,我也不是多么脆弱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復發啊,剛才哭也是因為一時之間沒控制住而已。”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復發了呢,那既然沒復發,現在是怎么了?”林澄安問道。
“嗯~就是有點擔心。”名井南說道。
“擔心?”林澄安問道。
“是啊,我有點擔心,明天我會不會也抽筋啊,萬一讓粉絲們不滿意了,粉絲們會有多傷心啊。”名井南說道。
林澄安眨了眨眼睛。
他萬萬沒想到,名井南居然是因為這個。
按道理說,不能啊。
名井南都已經出道這么多年了,按道理說,不應該會有這種想法的啊。(作者安排)
林澄安沉默了幾秒,突然笑出了聲。
“怒那,你可是TWICE的Mina啊。”他故意用夸張的語氣說道“粉絲們愛你,難道是因為你永遠完美嗎?是因為你跳舞從不抽筋?是因為你永遠聽不見雜音?”
名井南愣了一下,隨即輕輕踢了他一腳“呀,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調侃我?”
“當然是安慰!”林澄安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但眼里帶著笑意,“我只是想說,粉絲們喜歡的是‘名井南’,而不是‘不會犯錯的名井南’。你擔心的事情,恰恰證明你有多在乎舞臺和粉絲,但……有時候允許自己‘不完美’,反而會讓一切更真實。”
名井南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嘆了口氣,嘴角卻微微上揚“……你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
“因為我說的是實話。”林澄安聳聳肩“所以啊,怒那明天的舞臺,無論發生什么,ONCE都會為你應援的——因為他們等的是‘你’,而不是某個‘完美無缺的表演’。”
“再說了,明天不是還有我嘛,怒那你就等著吧,明天我一定會是全場為你應援的最大聲的那個人,到時候,怒那你可一定要記得沖著我笑哦,不然我不是白應援了。”林澄安笑瞇瞇的說道。
名井南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再抬頭時,眼里的帶著一絲笑意。
“……知道了。”她輕聲說,隨后又瞪了他一眼“不過你下次再敢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就告訴momo你偷偷吃她藏的零食。”
林澄安瞬間瞪大眼睛“等等!你怎么會知道——啊不是!我什么時候吃過?!”
“那就看momo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了。”名井南突然帶著腹黑的笑容說道。
“哈!”看著突然腹黑起來的名井南,林澄安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白的切開都是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