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欲仙峰上山的小路——

“好久沒來了。”

姜綰璃看著周圍的風景感嘆著，她都已經忘記上一次來是什么時候了。

“好久是多久？”

因為丁怡然通知的是他們師徒二人前去，所以陳泠書是跟在姜綰璃的身后，而在聽到這句感嘆后，她也不禁好奇詢問。

兩人今天很默契，默契的都沒有提昨日的情況，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但都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

而今早看到師尊從命度發生了變化，陳泠書也極為吃驚。

看來自己這算是通過了姜綰璃的試探了。

“至少是在收你為徒之前。”

“……”

即便并不了解情況，可陳泠書也知道姜綰璃這話不假。

畢竟這么多年來，他確實沒有看見過對方來欲仙峰。

甚至就連去其他長老管轄地也幾乎沒有見到過，從來都是待在這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而且從前兩日收徒大會時眾位長老對待姜綰璃的態度來看，就算是她前去拜訪也根本不會受到歡迎。

現在陳泠書很好奇，那就是姜綰璃究竟有沒有什么關系好的人，所謂的“朋友”。

“師尊，我很好奇一個問題。”

“嗯？”

姜綰璃有些意外，完全猜不到身后的徒兒會問出什么。

“你說。”

“你有跟你關系好的人嗎？”

因為這并非什么敏感的問題，也并不是隱私的問題，所以陳泠書沒有隱瞞心中的好奇。

“有哦~”

行走在前的姜綰璃忽然轉身，面帶微笑點了點頭，似乎并不是開玩笑。

“可以跟徒兒透露一下嗎？”

陳泠書很意外，沒想到這瘋女人還真的有所謂的朋友。

不過他倒是并沒有對那個人抱有太多的期待，畢竟能跟這瘋女人做朋友的人也絕對不會正常。

而可能是怕好師尊誤會自己的目的，還未等對方做出回答，陳泠書就率先做出了解釋。

并且出于緊張，他的話很亂，只能勉強聽出邏輯。

“徒兒只是好奇，畢竟這么多年了還從未看見過有人過來拜訪師尊，而師尊也幾乎宅在魅情峰除了我以外幾乎不跟人交流。”

“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沒什么不方便的，而且也不是什么秘密。”

姜綰璃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看起來是真的不在意，這一次是陳泠書太敏感了。

“畢竟跟我關系好的人不就是你小子嗎？”

“w…我？”

“不是你，那還是誰？”

“也……對。”

看著輕笑回答的好師尊，陳泠書遲疑地點了點頭。

既然姜綰璃都這么說，他也只能點頭承認，萬不敢出言反駁的。

如果只從好感度來看，兩人之間的關系確實不錯，甚至很少有人能比得過對方。

可他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嗎？

“不過徒兒的意思是朋友。”

“朋友嗎？”

這還是姜綰璃頭一次被徒兒給問住了，不過她也并沒有遲疑太久。

雖然她仍然可以用“陳泠書”來回答，但這一次盡管她想到了，可偏偏并沒有這么說。

“沒有。”

“我也不需要。”

可能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原本兩人之間輕松的氣氛，隨著姜綰璃冷下了臉而變得尷尬。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先上山吧。”

“是。”

而望著姜綰璃的倩影，即便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陳泠書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不開心。

“……”

對此陳泠書也沒多說什么，畢竟現在發言只會適得其反。

其實他也很好奇，姜綰璃這瘋婆子性格，究竟是天生的壞脾氣，還是后天經歷所致。

若不是穿越到這方世界，他陳泠書肯定不會在意這種事。

畢竟一個某顏色的游戲，很少會有人在意劇情。

就算是有神人能在沖動的情況下看進去劇情，那也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其中人物的經歷，更何況她還是一位針對玩家的最終反派。

至少他就是這樣的人。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欲仙峰的“凝香”殿，此刻殿內除了宗主丁怡然以外，就只有沐蕓香一人。

“弟子陳泠書拜見宗主。”

相較于陳泠書的正式，姜綰璃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都簡單得多，甚至要不是徒兒的拜見，她可能連這所謂的招呼都不會說。

“見過宗主。”

“哎呀，我不是跟泠書你說過嗎？”

“要是私下見面就不用這么正式，你瞧，你師尊都不得不跟你一起行禮了。”

“下次多學學你師尊。”

丁怡然依舊是那副和藹的慈祥模樣，不過因為她的外貌比較年輕，甚至也算是一流的美人，就顯得與這份慈祥有些不太搭配。

當然也僅僅只是外貌而已，年齡肯定能配得上。

雖然陳泠書并不清楚丁怡然具體的年紀，但僅僅是對方擔任合歡宗主的年紀，就足夠當他的祖宗了。

“坐。”

等兩人坐下之后，丁怡然并沒有談論正事，而是跟姜綰璃閑聊了起來。

“姜長老我們很久沒有私下見面了。”

“嗯，是有一段時間了。”

姜綰璃輕輕點頭應允一聲后，抿了一口丁怡然提前準備的茶水。

“不知宗主叫我來是討論什么合作？”

僅僅是這一句話，無論是陳泠書還是一旁的沐蕓香心底同時升起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好演技。

若不是沐蕓香昨日透露過姜綰璃早就知曉了此次合作，陳泠書可能真的會認為這女魔頭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們跟赤月宗的合作。”

“已經談好了？”

姜綰璃驚訝的樣子，甚至讓知曉真相的兩人都有一種誤會對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錯覺。

“談好了。”

“那宗主叫我和泠書來，莫非是……”

“嘶——”

聽到好師尊親密地稱呼“泠書”二字，陳泠書幾乎是下意識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搓了搓手臂，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

而這一幕也被身邊的姜綰璃給捕捉到了，心底升起了一絲不悅的情緒。

雖然她表面什么都沒說，畢竟還有外人在，但好感度的減少就足夠說明情況了。

好感度-5

“嗯，就是打算讓你們去赤月宗一趟。”

“那只有我們嗎？”

“不。”

丁怡然并沒有隱瞞，看向身邊喝著熱茶看熱鬧的二弟子，笑道：

“還有沐丫頭。”

“？”

聽到這個消息后，沐蕓香喝茶的動作停在嘴邊，并露出了一刻鐘前陳泠書同樣的動作和神態，疑惑道：

“w…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