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幕瞬間就激起了沐蕓香內心深處的抗拒，她想起了徹底轉變兩人之間身份的那一日。

也是一顆靈石作為賭注，但很可惜她輸了。

“怎么賭？”

“就以——”

陳泠書故意拉長音調，手指放在沐蕓香手中名單上墨淵翎的名字。

“他為賭注。”

“如果你不看好的雜靈根弟子能通過第二關，你就輸了，就要在招新大會期間聽命于我。”

“反之就是你贏了，我在招新大會期間我不再有任何要求。”

“……”

沐蕓香摸著下巴思考著，其實這個賭局她答不答應都無所謂。

畢竟就算是兩人合作，以陳泠書性子也不可能真的采納她的建議。

而且她并不相信這小子會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做賭局。

不過對于這次的賭注，從表面上來看兩人的勝算確實是各自五成，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前提是你不會出手干預。”

雖然以沐蕓香現在的情況，答應賭局贏了不虧，就算是輸了也跟現在的情形差不了多少。

但她的性子謹慎，一旦涉及這方面她必須反復確認，以免這個混蛋小師弟再弄文字陷阱。

“當然，而且這話要師姐我跟你說才對。”

“畢竟無論我再怎么給他開后門，也不可能讓他在第二關感受到更多的靈氣。”

“可師姐你就不一樣，一旦受到些許的干擾，那他很有可能就會被淘汰。”

“別以為所有人都是你。”

沐蕓香瞪了陳泠書一眼，她知道對方是在調侃她，可還是受不了這輕浮的語氣。

“呵——師姐說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我。”

面對清冷美人像是看垃圾一樣的眼神，陳泠書并沒有任何異樣感，反倒是無所謂地輕笑一聲，附和的語氣反倒是像在哄小孩子。

“你！”

沐蕓香咬牙似乎馬上就要罵出口了，但想到眼下也不是她發泄的時候，最終還是忍住了，并再次確認。

“你當真不認識他？”

“不認識，我還沒有無恥到用這種方法來欺騙你。”

“要是我想，直接身份威脅你就行了，又何必跟你打賭呢？”

陳泠書聳肩攤手，輕輕搖了搖頭。

“這么做無非是我的愛好，一時興起罷了。”

這當然不是陳泠書的一時興起，這么做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沐蕓香的進度。

不過這個打賭確實是他臨時想到的，要不是好師姐的執意堅持不信，他根本不會想到這里。

“要賭嗎？”

“還是說求穩拒絕這次賭注？”

“哎——”

只見沐蕓香嘆息一聲，同樣也拿出了一塊靈石按在桌上，無奈道：

“我還有得選嗎？”

而在見到沐蕓香同意了這份賭注，陳泠書突然的一個玩笑，讓對方心底升起了一絲不安。

“師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賭徒不值得同情。”

“……”

從命度+1

不過沐蕓香的表現也并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她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

當然她也并沒有排除這是陳泠書的心理戰的想法。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

“當然是等今天結束，等到明天開啟第二關。”

“不過師弟可以給你一個建議，現在就可以挑選想要淘汰人的名單了。”

“即便你輸了，師弟也會大發慈悲幫你弄走不順眼的人。”

陳泠書雙手抱在一起，站在高臺邊緣看向正在測試靈根的人。

他的目光鎖在擁有進度的散修身上，很可惜并沒有看到擁有特殊后綴的人。

“我并不需要你的大發慈悲。”

“是嗎？”

“那要是有一天師姐的身份被發現了，你只能靠師弟的大發慈悲救你呢？”

陳泠書側目看向身邊的清冷美人，對方的下場可不是一般的慘。

他的語氣看似在開玩笑，其實是借著玩笑的語氣提醒對方而已。

只是沒想到，陳泠書本以為對方會猶豫一下，但卻拒絕的十分果斷。

“那也不需要，我并不需要魔道人的慈悲。”

沐蕓香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清冷平靜，似乎真的不在乎。

“我早在同意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過我的下場如何。”

沐蕓香看著身邊的小師弟，她是真沒想到陳泠書會對她說這種話。

甚至看著此刻看似表面玩笑，但眼神卻很認真的他，也并沒有平常那么討厭了。

“在這里的每天，我都是當作最后一天活著。”

“是嗎？那師弟記住了。”

“師姐接下來要小心了，以后要是真被發現了，到時候就算求我，我也不會救你了。”

“呵~”

可面對陳泠書近乎威脅的話，沐蕓香反倒是無所謂輕笑一聲。

“你才是要小心了。”

她轉身過輕輕拍了拍小師弟的肩膀，絲毫不落下風，用著同樣的語氣反過來威脅道：

“小心我被發現了后，破罐子破摔，一口咬定你是同伙拉你下水。”

不過這種威脅說說別人還行，對于陳泠書來說并沒有什么用，他的神色依舊平靜，肯定道：

“我相信師姐并不是那種人。”

“誰知道呢？”

沐蕓香走下了高臺，此次言語間的對弈兩人沒有贏家，也沒有輸家是一次罕見的平局。

不過在臨走之前，她回眸望向依舊站在高臺邊緣觀察的小師弟，清冷的氣質卻露出了極具反差的微笑。

“拭目以待吧。”

好感度+10

這一變化正背對著的陳泠書并沒有注意，畢竟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臺下的弟子身上。

不過沐蕓香一語雙關的話他還是聽明白了。

這所謂的“拭目以待”既可以是以后的針鋒相對，又可以是接下來賭注輸贏的見證。

有的時候這女人聰明得要命，但也有的時候蠢得要命，真不知道該說她什么才好。

“哎——”

“那就拭目以待吧。”

陳泠書仰天嘆息一聲，他的拭目以待并不是一語雙關，只是有關于賭注而已。

畢竟沒準兒他都活不到見證沐蕓香身份被發現的那一天。

“！”

而此刻離開高臺的沐蕓香完全沒了心思去干其他的事。

她喘著粗氣臉色發紅，玉手捂著波濤的心口，不可思議地質疑自己。

她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