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病床上鼻涕口水橫流的呂功名，莊生心中五味雜陳。

他轉頭對醫生說道：“我能單獨和他呆一會嗎？我看他被綁帶固定在床上，應該沒有危險吧？”

醫生聳了聳肩：“當然可以，這家伙在整個醫院之中都屬于最人畜無害的那類。”

“不過我得事先說明，這個落地窗是沒有窗簾的，也不可能遮蔽，而且房間內還有監控，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會暴露在值班的醫生護士眼中。”

莊生點了點頭：“沒關系。”

等到醫生離開之后，莊生將真氣輸入到呂功名的體內，嘗試尋找之前沒有發現的線索。

即便呂功名已經變成了一個傻子，但是依然不妨礙他體內那套掠奪真氣的系統依然持續運行。

只不過雖然那套法術的系統繼續在他體內運轉，但是他體內自行‘生產’的真氣卻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說，在呂功名送來精神病院的這段時間里，有人將真氣取走了？

不，也有可能是受到精神病院的環境的影響？

這紫色的霧氣至今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樣的效果，該不會是用來抽出體內真氣的吧？

莊生覺得自己真的想多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呂功名被送到這家精神病院都是安排好的？

而且單單一個呂功名就這么大陣勢，未免也有點太得不償失了。

思索片刻之后，莊生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呂功名的大腦。

在他大腦的某個部位，曾經被盤踞在其中的黑氣所破壞，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既然如此的話，有沒有可能使用真氣將其修復呢？

莊生知道修復的難度肯定比破壞大很多，但是他仔細觀察之后，感覺并非沒有希望。

那黑氣畢竟不是實體，并沒有將呂功名的大腦整個攪成了一團漿糊，而是阻斷了大腦某一部分的聯系，造成類似局部壞死的假想。

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能夠將隔離的部位直接串聯起來，是不是就能夠將他的大腦恢復呢？

到了現在這一步，莊生也不能找其他人練到完全再給呂功名進行治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在這種治療并不需要真正的操作他的大腦，要不然莊生肯定也不敢下手。

將真氣分成細線之后，莊生小心翼翼地用細線真氣激活被切斷了大腦連接點，通過強化大腦活性的方法，嘗試讓神經元自發的延展修改，繞過失效的部位重新連接。

一通忙活之后，呂功名的身體忽然一抖，原本渾濁的雙眼居然恢復了一絲清明。

“呂功名，告訴我，仙子是誰。”

眼見呂功名有一絲清醒的樣子，莊生連忙追問，生怕下一秒他再暈死過去。

呂功名的雙眼朝著莊生的位置略微轉動，隨即竟然開口說道：“想知道？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你瘋了嗎？！你知道你現在是什么狀態嗎？”

聽到莊生所言，呂功名不怒反笑：“還能是什么狀態，老子被當成傻子一樣在這里被擺弄了這么久，我能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還是那句話，救我出去，不然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要干什么，想要從我口中套出一點信息，免談！”

這個瘋子！居然還有之前精神病的記憶！

莊生剛想開口，忽然臉色一變。

在他的視線中，不知道從哪里居然飄來一股黑氣，那黑氣眨眼之間便鉆入到了呂功名的大腦之中。

大驚之下，莊生立刻操作著他大腦中的細線真氣，嘗試阻止這黑氣的入侵。

然而那黑氣仿佛有人操控一般，并不莊生的真氣硬碰硬，而是一路在呂功名的大腦之中穿插。

等到莊生終于將黑氣驅散，呂功名的大腦也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原本恢復神智的眼神再次呆滯了一下，整個人‘嘿嘿嘿’的流著口水。

這次甚至連仙子都不會說了。

莊生不由得暗罵一聲，這下呂功名這個線索估計徹底斷了，甚至還有可能在仙子面前暴露了自己。

不然那黑氣總不能是靠著AI導航的吧。

他順著落地窗向外望去，剛才帶路的醫生在專心玩著手機，根本沒有注意到房間里發生的事情。

但是他曾經說過，房間內裝有監控，也有可能是有人從監控看到呂功名忽然恢復了神智，所以匆忙之下下此狠手。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是仙子嗎？

不管如何，眼下再在這里呆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莊生剛要離開，卻發現呂功名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床單下面伸了出來。

因為他的手腕被綁住，想要將手指露出來必然需要用手指一點點拽開床單，這似乎并不是一個傻子該有的行為。

而且此時呂功名的手指上有著點點艷紅，看起來似乎是硬生生用極短的指甲將指甲蓋叩開。

這是剛才莊生和黑氣在呂功名大腦中戰斗時候所做的嗎？

因為難忍的劇痛嗎？

莊生嘆了口氣剛想離開，卻發現那流血的手指在白床單上留下的痕跡，似乎隱隱像是一個字？

待他仔細觀察，用瞇眼大法查看之后，赫然發現居然是是一個姜字！

……

“不好意思，我想在這里轉一轉，觀察一下這些病人們，可以嗎。”

聽到莊生的話，醫生聳了聳肩：“當然可以，我們這里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

“只不過可能也沒有那么有趣，遇到發病的病人可能還會嚇到你。”

聞言莊生不由得笑了笑，說道：“我對你們的防護措施還是很放心的。”

在醫生的跟隨下，莊生沿著剛才黑氣出現的方向在大樓內摸索著。

如果剛才的黑氣真的是仙子所為，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呂功名恢復神智的，應該只能是看到監控的醫護人員。

但是考慮到仙子能夠使用諸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法術，或許是偽裝成患者之類的人員通過某種法術在遠程監視也有可能。

這樣的話黑氣飛來的方向就比較可疑了。

只不過單單一個方向范圍實在是太廣了，莊生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