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飛機大賽頒獎典禮結束后，何婧妍跟著張一行和李柒柒走下領獎臺，耳邊還回蕩著臺下此起彼伏的驚嘆聲。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個戴銀色手表的男生好帥”，緊接著便是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

何婧妍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張一行，發現他耳尖泛紅，平日里冷靜的模樣竟多了幾分局促。

從那天起，校園里關于張一行的傳聞像春天的柳絮般四處飄散。

課間，何婧妍總能在走廊聽到女生們的討論。

“你們知道嗎？張一行是初二（3）班的，剛轉來就是班級第一！”扎著雙馬尾的女生眼睛亮晶晶地說。另一個女生補充：“而且他物理競賽還拿過市級獎項，上次我看到他在圖書館解數學題，那專注的樣子……”她們的話語里滿是傾慕，何婧妍抱著課本匆匆走過，心里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每天課間，初二（3）班門口總會出現三三兩兩的身影。

有的女生抱著英語課本，假裝不經意地往教室里張望；還有的女孩和同伴嬉笑打鬧，眼睛卻時不時瞟向坐在靠窗位置的張一行。

何婧妍路過時，總能聽見細碎的討論：“他今天換了件白襯衫，更好看了”“你看他解題的樣子，好帥啊”。

在眾多關注的目光中，五班的蘇雨桐最為顯眼。

她扎著高馬尾，總穿著熨燙整齊的校服，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般。

她似乎總能找到理由出現在張一行身邊。

有時是拿著數學練習冊，輕聲詢問：“張同學，這道數學題我想了好久都沒思路，你能教教我嗎？”有時是捧著物理競賽的資料，真誠地說：“聽說你在這方面很有經驗，能不能給我一些建議？”張一行總是耐心解答，可何婧妍看著蘇雨桐專注又崇拜的眼神，心里就像被塞進了團棉花，悶悶的。

這天午休，何婧妍原本打算去找張一行和李柒柒，遠遠地就看見蘇雨桐站在初二（3）班門口。

她手里拿著兩杯奶茶：“張同學，謝謝你之前的幫忙，這杯奶茶請你喝。”

張一行有些慌亂地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但蘇雨桐直接把奶茶放在他桌上，笑著說：“別客氣，就當是朋友間的感謝。”轉身離開時，還對著教室里的張一行揮了揮手。

何婧妍站在拐角，看著這一幕，心里酸酸的。

正準備回教室，卻聽見身后傳來李柒柒的聲音：“你躲在這兒干嘛？”何婧妍支支吾吾地說：“沒……沒干嘛。”李柒柒瞇起眼睛，一臉了然：“是不是看到蘇雨桐找張一行了？你呀，就別自己瞎想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關于張一行的議論仍在繼續。女生們討論著他新換的鋼筆款式，猜測著他喜歡的電影類型，甚至連他作業本上的字跡都成了模仿的對象。

何婧妍表面上若無其事，可每次路過初二（3）班，還是會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

直到有一天，何婧妍在圖書館復習功課，偶然聽到隔壁桌幾個女生的對話。

“你們說，蘇雨桐和張一行是不是在談戀愛啊？每天都能看到他們在一起。”

“我覺得不像，張一行對誰都很有禮貌。”

“但蘇雨桐那么漂亮，學習又好，他倆多般配啊……”

何婧妍握著筆的手緊了緊，眼前的數學題她讀了一遍又一遍。

傍晚放學，何婧妍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正當她沉浸在思緒中時，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何婧妍，等等我！”

她回頭，看見張一行背著書包跑過來，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

“最近怎么都沒看到你?”

“我……我最近在補好多作業。”

他喘著氣說，“明天周末，你要不要出去玩？……還有李柒柒”

何婧妍看著他明亮的眼睛，那些藏在心底的不安與酸澀，突然在這一刻消散了許多。

她輕輕點頭：“好啊。”

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拉長的影子漸漸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