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內(nèi),香爐中裊裊升起的檀香,那股濃烈的氣息直往鼻子里鉆,此刻卻顯得格外刺鼻,徐婉皺了皺眉頭。她獨自一人坐在正殿中央,華麗的宮殿此刻如同囚籠一般,將她禁錮其中,她能看到周圍金碧輝煌的裝飾,卻只覺得壓抑。
方才的妃嬪集會,與其說是集會,不如說是對她的公開審判。周妃坐在主位上,眼神如刀,冰冷而銳利,每一句話都像淬了毒的暗器,直戳徐婉的心窩。“徐妃妹妹,這后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待的地方,有些規(guī)矩,妹妹還是早些學(xué)著些好。”周妃掩唇輕笑,那笑聲在徐婉耳中格外刺耳,語氣里滿是嘲諷。其他妃嬪也紛紛附和,言語如刀,字字誅心,徐婉能聽到那些尖銳的話語像針一樣刺進耳朵。此時,那些妃嬪們看著徐婉的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幸災(zāi)樂禍,仿佛徐婉已經(jīng)是個失敗者,她們圍在周妃身邊,眼神時不時地飄向徐婉,像是在看一個即將被驅(qū)逐的可憐蟲。
徐婉咬緊牙關(guān),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她默默承受著這一切,腦海中飛速運轉(zhuǎn),尋找著破局之法。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身體里快速流淌。
而此時的朝堂之上,氣氛也同樣凝重。丞相手持一份奏折,字字鏗鏘地控訴著徐婉的“罪行”,每一句話都像重錘一般敲擊在蕭凜的心上,那響亮的聲音在寂靜的朝堂上回蕩。“皇上,徐妃妖言惑眾,蠱惑圣心,此等禍國殃民之人,斷不可姑息!”丞相義正言辭,仿佛已經(jīng)將徐婉定罪。丞相看向徐婉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不容置疑,他覺得徐婉就是擾亂后宮和朝堂秩序的罪魁禍首。蕭凜坐在龍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嗒嗒”聲,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他雖欣賞徐婉的聰慧,但如今證據(jù)確鑿,他也不得不慎重考慮,他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猶豫和矛盾,畢竟曾經(jīng)對徐婉有過欣賞,但現(xiàn)在也被眼前的證據(jù)影響。
夜幕降臨,徐婉回到自己的宮殿,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她能感覺到太陽穴那里傳來的脹痛。小福子小心翼翼地端來一杯熱茶,擔(dān)憂地望著徐婉。“娘娘,您沒事吧?”小福子輕聲問道,那聲音輕柔得如同羽毛飄落。徐婉搖了搖頭,接過茶杯,能感受到茶杯傳來的溫?zé)幔p輕抿了一口,溫?zé)岬牟杷^喉嚨。
“小福子,幫我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徐婉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力。小福子雖然不明白徐婉具體要找什么,但還是盡心盡力地翻箱倒柜,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徐婉能聽到翻箱倒柜發(fā)出的雜亂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殿內(nèi)卻依舊毫無進展。“娘娘,會不會……”小福子欲言又止。徐婉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不會的,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們忽略了……”她猛地站起身,走向書架,腳步帶起一陣輕微的風(fēng)聲。
徐婉在書架前停了下來,目光掃過一排排書籍,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手指穿過發(fā)絲,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困獸,被牢牢地困在這個華麗的牢籠里。小福子在一旁看著,也是干著急,幫不上忙,只能不停地嘆氣,那嘆氣聲在寂靜的殿內(nèi)顯得格外明顯,感覺比熱鍋上的螞蟻還急。
證據(jù)盒空空如也,就像是在嘲笑徐婉的無能為力。絕望的情緒像潮水般涌上心頭,徐婉幾乎快要窒息,她能感覺到胸口的沉悶。她頹然地坐在地上,感覺渾身無力,冰冷的地面透過衣物傳來寒意。殿內(nèi)的空氣沉悶得可怕,香爐里飄出的檀香也變得令人厭惡,那股味道似乎更濃了。
徐婉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她回想起周妃在妃嬪集會上的囂張模樣,還有丞相在朝堂上義正言辭的指控,心中燃起了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骸K偷乇犻_眼睛。
她開始仔細回憶這幾天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突然,她想起那天周妃來鳳儀宮“探望”她時,周妃的眼神在梳妝盒上多停留了一瞬,并且伸手碰梳妝盒的時候似乎有一點刻意的緊張,當(dāng)時她并沒有在意,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覺得有些蹊蹺。
她快步走到梳妝臺前,仔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她的手指輕輕拂過梳妝盒上的雕花,能摸到那精致的紋理,突然摸到一個細小的凸起。她心中一喜,連忙將凸起處輕輕一按,梳妝盒底部竟然彈開了一個暗格!
暗格里放著一張折疊的紙條,徐婉小心翼翼地將紙條展開,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上面寫著幾個娟秀的小字:“東廂房,梅瓶”。徐婉眼中燃起希望之光,她立刻起身,向東廂房走去,小福子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娘娘,您這是……”小福子不解地問道。徐婉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腳步。
東廂房里,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在精致的梅瓶上,徐婉走進房間,能看到那銀色的月光和梅瓶上反射的光芒。她伸手輕輕轉(zhuǎn)動梅瓶的瓶口,那“咔噠”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梅瓶底部的小孔打開,玉佩掉落出來,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徐婉撿起玉佩,能感受到玉佩的冰涼,那一瞬間,她的身影被月光勾勒出一種決絕而又神秘的輪廓,仿佛是一個即將改變命運的女神。徐婉撿起玉佩,看著那刻著‘周’字的玉佩,心中一陣狂喜。她緊緊握著玉佩,仿佛握住了反擊的利器,壓抑了許久的憤怒和不甘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來。“周妃,你以為你能把我置于死地?你千算萬算,還是露出了馬腳。”徐婉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充滿了力量,她的眼睛里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那是一種即將絕地反擊的決然。小福子在一旁都能感受到娘娘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不禁暗暗稱奇。
“小福子,去請皇上過來一趟……”
蕭凜獨自一人在御書房來回踱步,燭火搖曳,映照在他緊鎖的眉宇間,那忽明忽暗的燭光晃得人眼睛有些難受。丞相的指控言猶在耳,朝臣們質(zhì)疑的目光也仿佛化作實質(zhì),壓得他喘不過氣。他相信徐婉的為人,但證據(jù)確鑿,他又該如何自處?“難道真的錯怪了她?”他低聲自語,聲音在寂靜的御書房里低低回蕩,內(nèi)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靜。御書房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他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更顯得壓抑。當(dāng)小福子來傳徐婉有請時,蕭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期待,他心中對徐婉的信任似乎又多了一些,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些往徐婉的宮殿走去。
與此同時,周妃在自己的宮殿內(nèi)得意洋洋,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徐婉被廢黜的場景。她斜倚在軟榻上,手里把玩著一支金釵,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那笑容里滿是算計。“徐婉,你終究還是斗不過我!”她輕蔑地哼了一聲,宮女們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這位如今炙手可熱的妃子。當(dāng)聽到徐婉發(fā)現(xiàn)了玉佩的消息傳來時,周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和慌亂,手中的金釵差點掉落,她開始坐立不安,原本得意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后宮,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所有人都在觀望,等著看好戲。那些原本跟著周妃一起嘲諷徐婉的妃嬪們,聽到徐婉有了轉(zhuǎn)機的消息,臉上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有驚訝,有擔(dān)憂,還有一些人開始重新審視自己與徐婉的關(guān)系,暗自思忖是否要改變態(tài)度。
徐婉拿著玉佩,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周妃,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游戲才剛剛開始!”她將玉佩緊緊握在手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小福子在一旁看著,心中暗暗佩服徐婉的沉著冷靜。他知道,娘娘一定能化險為夷,扭轉(zhuǎn)乾坤。只是,這枚玉佩雖然能證明周妃與這件事有關(guān),但卻不足以洗清娘娘身上的冤屈。他還需要找到更確鑿的證據(jù)。
徐婉的目光投向窗外,夜色深沉,如同濃墨一般化不開,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小福子,更衣。”她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小福子雖然不解,但還是立刻照辦。
徐婉換上一身夜行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鳳儀宮。夜色掩護下,徐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宮墻之間,她只能聽到自己輕微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她來到冷宮大門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