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凄厲的氣流呼嘯聲中,一大片雨幕,凌空炸成一團直徑數(shù)丈之大的濃烈白霧。
黎明穿行在白霧與泥漿之中,去勢洶洶,浩瀚勁力翻卷,宛如游龍騰云。
其五指收攏成爪,憑借著他先天便超過丹勁的肉身體魄,幾乎是要接近僅憑肉身明勁,就握鐵成泥的境界。
但卻依舊只是將這一群寸頭青年震飛數(shù)米外,并未徹底取他們的性命。
嘩啦!
激射出去的一大片泥漿,終于回歸大地。
“呃啊!”
這幾十個青壯則被擊飛,摔倒在泥濘中,一片痛苦哀嚎聲不絕于耳,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墨鏡青年的親弟弟,恰好被黎明丟在墨鏡青年身旁。
他弟弟面孔扭曲,不斷在身上摸索著,最后終于是忍不住劇痛,有些凄慘的嚎叫起來,
“哥!我怎么摸哪哪疼啊?”
“蠢貨,因為你手指折了!”
墨鏡青年眼角劇烈抽動。
看著從泥漿中蹚過,卻絲毫不沾染半點污穢的黎明,心知自己這是遇上傳說中的大高手了。
作為混跡名利場的打手,他在面臨生死抉擇之時,可謂是絲毫不猶豫,直接滑跪在泥漿中,
“您是當(dāng)世的大高手,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這次我們認(rèn)栽了,還請您放我們一馬!”
踏踏!
沉重冰冷的腳步在他身前響起,他抬起頭時,巨大的陰影已經(jīng)將他籠罩。
見到黎明似乎遲疑了,這個墨鏡青年又繼續(xù)趁熱打鐵道,
“只要您放了我們,我們拿錢!”
說著,他撩起袖子,把一塊金表以極快的速度拆下,又將自己的錢包抽出,雙手奉在黎明身前。
他看了眼沒有絲毫動作的黎明,當(dāng)即看著躺在泥漿中的其他人,大聲斥責(zé)道,
“在這等什么,快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
嘩啦!
一群人忍著全身針扎般的劇痛,不敢有半點遲疑,紛紛從口袋中掏出值錢物品。
“剛才……你是哪只腳踩的棺材?”
黎明面色漠然。
墨鏡寸頭青年聞言,心中發(fā)狠,直接抄起地上沾滿泥水的鋼棍,狠狠的敲在小腿骨上。
咔嚓!
骨裂聲的脆響與他的慘叫一起響起,劇痛使得她面容扭曲,在泥漿中掙扎蠕動著。
“是個狠人啊!那就……越不能讓你活了!”
黎明心中贊嘆一句。
直接抬腿踩在他骨裂的小腿上,一縷暗勁已然潛入他身體內(nèi)部,悄無聲息地破壞著他的心脈。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回蕩在群山峻嶺間,他的小腿腿骨呈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扭曲變形著,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泥漿。
看著他翻騰打滾的模樣,黎明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
“滾吧!”
“多……多謝饒命!”
參雜牲畜糞便的血色泥漿中,墨鏡青年疼到渾身直冒冷汗,卻仍然是對黎明客客氣氣。
像他這樣從底層爬上來的小人物,太懂得生存之道了。
正當(dāng)他從泥濘中才爬起來時,黎明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等等!”
“您……您請說!”
墨鏡青年呼吸都要停滯了,他生怕眼前這個憑一己之力,輕易擊倒他們幾十個訓(xùn)練有素的大高手反悔。
黎明注視著青年因劇烈疼痛,而不停抽搐的面皮,口中蹦出了幾個字,
“磕頭!道歉!”
“大娘,您原諒我們吧,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說著,他竟然忍著劇痛,撲通一聲,再度撲倒在泥漿中。
嘩啦!
一群恢復(fù)行動能力的寸頭青年如蒙大赦般涌來,以頭搶地。
隨后,在黎明的示意下,攙扶著墨鏡青年,便連滾帶爬,朝著幾百米開外的幾輛面包車踉蹌跑去。
黎明目光冷然的看著這群死人離去。
“娃啊!我看你不是個普通人,但你快走吧,他們不會罷手的,他們背靠著六扇門,我們斗不過的!”
老婦人扶著棺材緩緩站起,蒼老渾濁的眼睛早已哭紅哭腫,再流不出一點淚來。
黎明扶著老婦人回屋坐下,溫言問道,
“大娘,能告訴我,您得罪的是誰嗎?”
“在這天南省,如此橫行霸道的,還能是誰?只有那個挨千刀的孫小粿了。”
老婦人拉著小兒子的手,瞳孔有些失焦。
她一個孤寡的農(nóng)婦,拼盡全力也只是收集證據(jù),將其告到法院中。
本以為對方被判處死刑,自己女兒的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寬慰。
沒想到這才前腳把孫肖粿送進去,現(xiàn)在后腳卻又放出爪牙來禍害人了。
“孫肖粿……又是他!”
這已經(jīng)不是黎明第二次聽到這個的名字了。
第一次是在前世,第二次是在幾日前的緬北軍閥軍營中,這是第三次!
黎明依稀記得,在自己的前世,這個人渣在90年代,便已經(jīng)開啟他罪惡的一生。
仗著自己的背景深厚,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即便證據(jù)鏈極為完整,甚至迫于一時的壓力,將它緝拿。
卻依舊未曾讓他真正的受罰。
反倒是借用各種手段,逃避處罰的他出來之后,變得愈發(fā)瘋狂與暴戾。
不僅惡意報復(fù)受害者,甚至還又多次犯下累累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但即便是這樣,在拳力的多次小小任性之下。
足足間隔了近二十多年,方才徹底的落網(wǎng),被執(zhí)行死*刑!
如今正值千禧年初,劣跡斑斑的孫肖粿早已被判刑多次,甚至不乏si刑。
卻……依舊逍遙法外!
沒想到,在龍蛇世界中,這個人渣依舊肆無忌憚,依舊逍遙法外!
念及至此,黎明心中突然騰起一絲火氣。
他有些念頭不通達了。
突然,黎明的眼眸中幾十道流光閃現(xiàn),一批新鮮的道力徐徐入賬。
黎明將方才那群人留下的錢財遞給老婦人,
“大娘,你拿著這些錢,先帶著小兄弟尋一處安全的地方躲避幾日吧!”
“這如何使得?你不去避避嗎?”
老婦人看著零零散散,但卻是她從未有過的錢財,不肯接受。
“我避他鋒芒?”
黎明將錢塞到婦人懷中后,轉(zhuǎn)身就走,聲音全部落地時,身影橫掠至百米之外。
磚木結(jié)構(gòu)的堂屋中,老婦人一只手攥緊了黎明給予的錢財,一邊輕撫著幼子的頭發(fā),
“海娃,記住他的樣子,你將來……一定要去報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