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單間內，有點壓抑。

但看著面前的小姐姐，也就不壓抑了。

小姐姐黑長直，胳膊靠著桌，一對碩果壓平板。

李沐眼睛都直了，這個沉甸甸的量，跟愛吃木瓜的大兄有的一拼，好像還更大。

小哪吒倒是不感冒，用胳膊肘頂了一下李沐，故意問道：“倒數第二，色字怎么寫？”

李沐一愣，咳嗽一聲，趕緊撤開目光。

但嘴上又不服，“男兒本色，色而不淫，懂不懂啊？假小子！”

李娜白了一眼，“紅顏禍水，水性楊花，懂不懂啊？死猴子！”

接下來就是長達三分鐘的吵嘴……

小姐姐有點尷尬，畢竟要辦正事，還是出言勸解了一下。

兩人這才止住，隨即各自把頭撇到一邊，看起來像是在相互置氣。

在小姐姐眼里，這就是倆二貨。

而且很顯然，這倆貨一看就不對付，相互都看不順眼。

那這兩人多半不會搞什么陰謀，相互配合就更說不上了。

如此，倒是好辦事了。

“這位是李同學吧？”

小姐姐問的是李娜。

“我也是李同學。”李沐趕緊接嘴。

小姐姐微微一笑，“抱歉，我這里只有李娜同學的信息，畢竟李娜同學是收到邀請函的。”

“收到邀請函有什么了不起，我還不是進來看畫展了。”

李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小姐姐又怕吵起來，趕緊調和。

隨即，從桌子下方端出兩杯蜜水。

“你倆先喝點水吧，專門為你們加了蜂蜜的喲。”

兩位李同學都喝了一口，卻不太對味兒。

小姐姐看了一眼被喝過的兩杯蜜水，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

這兩杯蜜水里可都做了一點手腳，雖然對身體沒什么危害，但只要自己問話，就能通過“靈感”判斷出兩人有沒有作假或說假話。

靈感：靈力感應，筑基期修士可通過牽引靈力，感知事物的變化。

這時，李娜卻突然彎腰，看著地上。

“死猴子，你節操掉了。”

“啥子鬼？”

李沐也彎下腰，像是在地上找什么東西。

桌子底下，哥倆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把沒咽下去的蜜水給吐了。

隨后，相對擠了個眼神，又同時抬起頭來。

這一幕，小姐姐根本沒發現，也沒起疑。

然后，小姐姐開始問話。

“兩位李同學，在玄圖里，你們可有什么發現？”

李沐搖頭，李娜點頭。

小姐姐馬上感應。

靈感正常，由此判斷，倆二貨都沒作假。

“那好，這位李同學可以去外面了。”

微點頭，小姐姐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李沐可以離開。

李沐起身，走出小單間，先隨大兄和小二離開畫展。

到達公交站后，李沐與大兄分別，上劍后并未回家，而是轉去學校。

因為，和小哪吒商定，事了之后，在校門口碰頭。

李沐離開不久，單間內的問話還在繼續。

“李同學，你找到了那朵睡蓮中的東西吧？”

“好像是一股意識，但我無法解讀。”

靈感正常，真話。

“能把這股意識交出來嗎？當然，不白交，你開個價。”

“500時？”

“可以。”

“1000時？”

“也行。”

“一千五……”

“停，開價不是漲價。”

“一口價，4000時。”

“你……行！”小姐姐咬了咬牙，但還是同意了。

“那好，怎么把意識交給你呢？”

“這是‘意識提取器’，你戴上它，識海里就會出現硬盤，把意識存進去就是了。”

小姐姐取出機械的像是頭套一樣的東西，李娜接過來戴在頭上。

過不多時，意識提取完成。

小姐姐問道：“你確定提取的意識，就是你從那朵睡蓮上吸取的意識？”

“確定，沒有任何遺漏。”

靈感正常，沒有作假。

小姐姐這才滿意點頭，然后支付4000時，放李娜離去。

走出畫展，李娜趕緊跑路。

搭上最后一班公交劍，回到學校門口。

夜色中的“南天門”下，大屏幕的榜單字幕投射著紅光。

看見李沐，李娜上前就是一個默契的擊掌。

啪！

合作愉快！

“倒數第一，真有你的！先是假裝不合，讓小姐姐放松警惕，然后又避開那杯蜜水，讓小姐姐問不出真話。咱倆成功帶出玄圖奧秘。”

李沐嘴上贊嘆，心下也頗認可。

能帶出玄圖奧秘，李娜有大半功勞，畢竟主意都是他出的。

這個小哪吒，真夠機靈。

聽到夸贊，李娜爽朗一笑，“我是倒數第一，但不是傻蛋啊！其實，這份玄圖，我早就在開始調查了。”

“我就說，你怎么對覓靈會、畫展、玄圖……諸多了解，看來是早有預謀。”

“趕緊的，你快看看玄圖奧秘的內容。”

李沐嗯聲，微閉眼，感受腦海內的玄圖意識。

兩份“天機”各自以書信的形式存在，但都無法打開。

上下卷的黃道秘術合二為一，感受到的內容清晰明確。

這黃道秘術最重要的內容大概是兩點。

其一，凡骨可修煉，可使凡骨培育出偽靈根，踏上仙途。

其二，修煉黃道秘術后，無法再修煉其它匯聚靈氣、培養靈力的功法，諸如先天功、寧氣功之類，但是當修習靈根相合的法術時，可事半功倍。

解讀出這兩點內容后，李沐明白，這黃道秘術對自己幾乎毫無作用。

但對凡骨而言，堪稱無價之寶。

雖說仙途漫漫，險阻艱難，但誰又不想以窺仙道呢？

想來，李娜做了這么多的準備，目的正是這樣一份功法。

難怪他一直待在學校的原因，即使倒數第一，即使位于校園鄙視鏈的底端，也從未想過退學。

他在堅持，也在等待。

似乎，他一直都覺得，凡骨也有出路。

現在，可使凡骨修煉的黃道秘術，出來了！

“倒數第一，完整的黃道秘術，我都給你。”

李娜鄭重點頭，眼神堅毅。

隨即轉身望向天空，語氣中有種很復雜的情緒。

“凡骨？修士？好像一生下來就被上天注定，但我不信！我也不服！上天不能給我下定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是要修仙……”

聽到這番發自內心的自述，李沐竟有些激動。

這小子，還真是個小哪吒！

居然把“高燃哪吒名場面”給呼應上了。

拍了拍李娜的肩膀，李沐感慨一笑，以示認同。

這朋友，自己交定了。

之后，李沐從原主記憶中，找到“網絡提取技術”的使用方法，先將腦海里有關黃道秘術的意識，以數據形式提取到手機內，然后發給已加好友的李娜。

李娜點開信息后，黃道秘術自動傳輸到腦海里，永久保存。

作為交換，李娜將有關“天機”的第二封書信送給了李沐。

一人得秘術，一人藏天機。公平！

此外，覓靈會給的那4000時，哥倆也是一人一半。

至于小姐姐從李娜腦海里提取的玄圖意識，自然是個空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