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道臨的目光,仿若兩把利刃,精準無誤地落在那老者身上。狂風呼嘯,將老者的灰色長袍吹得烈烈作響,遠遠望去,恰似一只即將展翅撲食的禿鷲,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來者正是飛云門的大長老——王長老。此人在修仙界以老謀深算著稱,其實力更是高深莫測,猶如隱藏在深海中的巨獸,讓人難以捉摸。溫道臨心中暗叫不好,深知今日這場對峙,必定艱難萬分。
王長老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在溫道臨身上來回掃視,仿佛要將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念頭都剖析得清清楚楚。周圍的飛云門弟子們,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現場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仿若有一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眾人的心頭,令人幾近窒息。
“溫道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我飛云門的靈虛洞!”王長老猛然發聲,那聲音恰似滾滾驚雷,在溫道臨耳邊轟然炸響,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腦袋也一陣發懵。
“靈物擇主,何來擅闖一說?這靈虛洞乃是天地自然孕育而生,并非你飛云門一家一姓之私產。”溫道臨毫不畏懼,當即針鋒相對地回擊道,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嘲諷,仿佛在嘲笑王長老的無理取鬧。
回應間,他雙手悠然背負于身后,身形挺拔如松,穩穩地佇立在原地,絲毫沒有被王長老的強大威壓所震懾,仿佛天地之間,沒有任何力量能夠讓他屈服。
“放肆!這靈虛洞方圓百里,皆為我飛云門的地界,你不過是一個四處飄零的散修,也敢在此撒野!”王長老被溫道臨的話徹底激怒,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從他體內洶涌散發出來,如同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朝著周圍的人席卷而去。不少飛云門弟子被這股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紛紛臉色煞白,腳步踉蹌,幾近摔倒。
溫道臨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無形壓力迎面撲來,胸口仿佛被一座巍峨大山重重壓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艱難。但他咬緊牙關,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和堅定的信念,強忍著這股可怕的威壓,不肯在王長老面前露出絲毫的怯懦之色。
此時,在王長老的身后,一位身著淺藍色衣裙的女子靜靜佇立,她便是顏雪。她的目光靜靜地落在溫道臨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復雜難辨的神色。原本,她以為溫道臨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毫無背景的普通散修,卻沒想到,在面對飛云門大長老這般位高權重、實力強大的人物時,他竟有如此膽量,敢這般直言頂撞,毫不退縮。
這份超乎常人的膽識,讓顏雪大感意外,與此同時,也勾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她愈發想要知道,溫道臨究竟是何方神圣,有著怎樣不平凡的來歷。
“王長老,我此來別無他意,只為在這靈虛洞中尋覓一番機緣,絕無冒犯飛云門的意思。若是靈虛洞中的靈物與我有緣,那我自當取之;若無緣,我也定然不會強求。”溫道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語氣中卻透著一股不容他人置疑的堅定。他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不卑不亢,在場之人聽了,心中都不禁對他多了幾分敬意。
“哼!巧言令色!今日,老夫便要讓你知道,在這修仙界,什么叫做規矩!”王長老冷哼一聲,心中對溫道臨的厭惡愈發濃烈。說話間,他手中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跺,剎那間,地面如蛛網般裂開一道長長的縫隙,一股強大而狂暴的靈力波動,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瘋狂擴散開來。
“慢著。”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溫道臨突然開口,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詭異弧度,“我倒是有個提議……”
顏雪見此,秀眉不禁微微蹙起,美目凝視著場中那個身姿挺拔、桀驁不馴的身影,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厭惡感陡然從心底升起。在她看來,溫道臨實在是太過目中無人,明明此刻身處極為不利的劣勢,被飛云門眾人團團包圍,卻依舊擺出一副滿不在乎、肆意妄為的姿態,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溫道臨似乎察覺到了顏雪的目光,眼角余光輕輕掃過她,嘴角的弧度不僅未減,反而勾起一絲淺淡卻又充滿玩世不恭意味的笑意。
這不經意間的眼神交匯,更讓顏雪心中厭煩不已,她微微側過頭,賭氣似的不再看向溫道臨。
然而,溫道臨對此卻仿若未覺,依舊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宛如一棵蒼松,傲然挺立在狂風之中,仿佛天地間的任何艱難險阻、任何強大力量,都無法讓他有絲毫動搖。
“長老,何必跟他這般啰嗦,浪費口舌!依我看,咱們直接出手,將他拿下便是!”王長老身后,一個面色黝黑的飛云門弟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見他雙眼圓睜,怒目而視,手中長劍“唰”的一聲出鞘,劍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佛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伴隨著一聲暴喝,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溫道臨迅猛沖了過去,其速度之快,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
見此情形,他身后的幾名弟子也紛紛不甘示弱,緊緊跟隨其后。他們各自祭出法器,一時間,光芒閃爍,法器上散發著凌厲逼人的殺意,眾人氣勢洶洶地朝著溫道臨撲了過去,那架勢,仿佛要將溫道臨瞬間撕成碎片,碾為齏粉。
周圍的飛云門弟子們見狀,紛紛發出一陣驚呼。膽小的,甚至嚇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接下來即將發生的血腥一幕。在他們的認知里,溫道臨不過是一個孤立無援的散修,又怎么可能抵擋得住飛云門這些精英弟子的聯手圍攻呢?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差點掉落在地。
面對來勢洶洶、仿若潮水般涌來的攻擊,溫道臨卻表現得極為淡定,不慌不忙,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仿佛眼前這些人的攻擊,對他而言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不值一提。
只見他身形如鬼魅般一晃,瞬間便出現在沖在最前面的那名弟子面前。緊接著,他抬手隨意一掌,看似輕描淡寫,不帶絲毫力道,卻精準無誤地印在了那名弟子的胸膛之上。
剎那間,只聽“砰”的一聲沉悶巨響,那名弟子便如同一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倒飛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后,重重地摔落在數丈之外的地上。他口吐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手中的長劍也“當啷”一聲,隨之脫手而出,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而其他弟子的攻擊,在溫道臨面前,也如同泥牛入海,毫無聲息地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于無形。
溫道臨在人群中身形閃動,快如閃電,眾人只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根本來不及捕捉他的身影,只能隱約看到他殘留在空氣中的模糊幻影。與此同時,耳邊不斷響起沉悶的擊打聲、痛苦的悶哼聲,以及兵器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聲響。
僅僅不到片刻的工夫,先前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飛云門弟子們,此刻便如同被狂風暴雨肆虐過的落葉一般,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他們個個痛苦地呻吟著,哀嚎聲此起彼伏,在這空曠寂靜的靈虛洞前,顯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曲失敗者的悲歌。
王長老臉上原本掛著的那絲得意笑容,瞬間僵硬在嘴角,如同被定格的畫面。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隨即變得銳利如刀,死死地盯著溫道臨,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他原本滿心以為,溫道臨不過是一個徒有虛名、只會夸夸其談的狂妄之徒,卻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散修,竟然擁有如此強悍、令人咋舌的實力,簡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看著那些橫躺在地上,痛苦掙扎、呻吟不斷的弟子們,王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片,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天空。他的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拐杖,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仿佛一條條憤怒的小蛇。
“呵呵,看來,你們飛云門的弟子,也不過如此嘛。”溫道臨輕笑一聲,那笑容中充滿了嘲諷與戲謔,他目光玩味地看向王長老,語氣中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之意,“長老,我剛才提的提議,你可仔細想好了?”
再看那幾名飛云門弟子,此刻狼狽至極。有的雙手緊緊捂著胸口,面色因痛苦而扭曲得不成樣子,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浸濕了衣衫;有的抱著手臂,疼得齜牙咧嘴,嘴里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哀嚎,顯然手臂的骨頭已經斷裂;還有的直接在地上滾來滾去,灰頭土臉,模樣十分滑稽,手中原本緊握的法器也早已散落一地,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為他們的失敗奏響一曲悲涼的挽歌。
這些弟子,先前還氣勢洶洶,仿若猛虎下山,此刻卻如同一群喪家之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在地上痛苦地掙扎呻吟。
王長老的臉色愈發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他額頭的皺紋因為憤怒而愈發深刻,猶如一道道溝壑,刻滿了歲月的滄桑與此刻的惱怒。他手中的拐杖被他攥得咯咯作響,似乎下一秒便會在他的手中折斷。
他那雙原本透著精明與算計的眼睛里,此刻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同時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尷尬與羞憤,仿佛被人當眾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顏面盡失。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普通散修,竟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實力,將他精心培養的弟子們打得如此狼狽不堪。
反觀溫道臨,依舊保持著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鬧劇。
他從容地撣了撣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動作優雅而閑適,隨后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王長老,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眼神中充滿了戲謔與不屑。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一字一句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長老,你這飛云門的弟子,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王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恰似六月的天氣,變幻莫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強行壓下心中那股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隨后,他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只是這笑容怎么看都顯得極為僵硬,仿佛是硬生生貼在臉上的面具,“呵呵,溫道臨,果然有點本事。既然如此,老夫也不為難你。這樣,你先入洞探路,若能尋到機緣,自然是你的造化。”
溫道臨聽了,眉頭微微一挑,眼底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他心中十分清楚,這老家伙絕對沒安好心,必定在靈虛洞內設下了重重陷阱,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但此刻,形勢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淡淡的笑容,語氣平靜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說道:“如此甚好,就依長老所言。”
王長老見溫道臨答應,心中暗自得意,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狡詐的笑容,活脫脫一只老謀深算的狐貍,已然算計著獵物一步步走進自己設下的陷阱。
他背過身去,捋著胡須,嘴角那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愈發明顯,心中早已盤算好一套周密的計劃,誓要讓溫道臨有去無回,永遠葬身于靈虛洞之中。
顏雪站在一旁,秀眉緊緊蹙起,她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王長老的態度轉變太過突然,其中必定有詐。她擔憂地看向溫道臨,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她實在想不通,這個平日里桀驁不馴、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為何如此自信滿滿,竟敢輕易答應王長老這一看就充滿陰謀的提議,難道他就不怕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嗎?
溫道臨似乎感受到了顏雪的目光,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卻并未多做理會。他轉過身,抬腳朝著靈虛洞口走去。
那靈虛洞洞口,此刻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仿若一頭蟄伏已久、張著血盆大口的恐怖巨獸,正靜靜等待著獵物主動送上門來。
溫道臨每向前走一步,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都仿佛踏在了眾人的心尖上,讓周圍的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緊張的氛圍愈發濃烈。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溫道臨輕聲呢喃,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語畢,他抬腿,堅定地朝著靈虛洞的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溫道臨一步步朝著靈虛洞口逼近,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沉穩而有力,仿佛腳下的不是土地,而是整個世界。他的身姿依舊挺拔,氣勢愈發強大,仿佛在這一刻,他就是天地間的主宰,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屏住呼吸,眼神中滿是敬畏與不安。敬畏于溫道臨展現出的強大實力與無畏勇氣,又不安于即將發生的未知之事,心中充滿了忐忑與擔憂。
就在他即將踏入洞口的那一刻,溫道臨突然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他目光如炬,眼神中閃爍著智慧與自信的光芒,直直地看向王長老,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仿佛在向王長老宣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長老,陷阱我可不會獨自面對。”溫道臨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那聲音仿若春日里輕柔拂面的一縷清風,卻又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直抵人心。
王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原本精明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愕然與慌亂,仿佛被溫道臨的這一句話,狠狠地擊中了要害,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王長老微微張著嘴,喉嚨里發出一個單音節,卻半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顯然,他根本沒有料到,溫道臨竟會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反戈一擊,打亂他的所有計劃。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那是驚訝、憤怒與不甘交織在一起的復雜情緒。他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被他視為螻蟻的散修,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如此強大的自信與過人的機智,能在如此絕境之下,巧妙地化解他的陰謀。
周圍的飛云門弟子們聽到溫道臨的話,紛紛面面相覷,臉上露出驚愕與疑惑的神情。有的弟子甚至忍不住發出低聲的竊笑,似乎對一向高高在上、老謀深算的王長老此刻的狼狽模樣感到幸災樂禍。
顏雪望著這個桀驁不馴卻又充滿智慧與勇氣的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她愈發覺得,溫道臨就像一個神秘莫測的謎團,總能在最關鍵、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展現出令人驚嘆不已的一面,一次次打破她對他的認知。
“哼,老夫自然不會讓你獨自面對。”王長老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與憤怒,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但那笑容中卻帶著明顯的不甘與深深的算計,“既然如此,你先進去探路,我隨后跟上,確保你不會出事。”
溫道臨微微點頭,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仿佛一切都如他所料。他轉身,再次邁向靈虛洞口。這一次,他的步伐更加堅定,仿佛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洞門在他身后緩緩關閉,發出沉悶而厚重的響聲,那聲音仿若一道巨大的鐵閘落下,將外界的喧囂與紛擾徹底隔絕開來。
王長老的臉色在洞門關閉的瞬間,變得十分陰沉,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他背過身去,捋著胡須,嘴角再次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心中又開始暗暗盤算著下一步的惡毒計劃。
“溫道臨,你的確有幾分手段,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低聲呢喃,聲音中透著說不出的陰冷與期待,仿佛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而此刻,靈虛洞內,黑暗深邃如淵,仿佛無盡的宇宙深淵,充滿了未知與危險。溫道臨的身影,在這黑暗之中漸漸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讓人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充滿了恐懼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