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的菜肴十分豐盛,整個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只金黃酥脆的大鵝,烤得外皮焦香,內里肉嫩多汁,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旁邊還有幾道精美的涼菜,每一盤菜都色澤鮮艷,搭配得恰到好處,像是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
緊接著,幾道熱菜一一上桌:紅燒獅子頭、清蒸銀鱈魚、爆炒時蔬,每一道都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尤其是那一鍋清燉雞湯,湯色清澈如琥珀,飄出陣陣鮮香,鮮嫩的雞肉與滋補的藥材相互交融,令人垂涎欲滴。
桌上還擺著一盤盤精致的糕點,層層疊疊的花糕,外形如同藝術品,切開后柔軟香甜,透著濃郁的花香。
還有幾道水果拼盤,色澤鮮亮的水果堆砌成一片五彩斑斕的圖案,仿佛是大自然的饋贈,吃上一口,清爽宜人。
每一道菜肴都呈現出一絲匠心獨運的精致,每一盤都充滿了誘人的香氣,仿佛每一道菜都在講述著屬于這片土地的故事。
“來,先嘗嘗這道烤鵝,皮脆肉嫩,配上這特制的醬料,味道更是無與倫比。”
大師娘笑著為林清夾了一塊鵝肉,眼中滿是關切。
林清一口咬下,鵝肉外脆內嫩,酥香四溢,令人陶醉。
香氣層層遞進,口感豐富,舌尖上的滋味仿佛讓他從喉頭一直延伸到心底。
“這雞湯,是師傅親自吩咐做的,里面放了數十種珍貴藥材,喝上一口,能讓人氣血通暢,精神倍增。”
二師娘也不忘推薦一道她自己的拿手好菜。
林清抿了一口雞湯,溫潤的湯液滑入喉嚨,溫暖而滋補,仿佛整個人的精力都得到了滋養。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條重達數十斤的寶魚,靜靜地躺在一只精致的長盤中,金色的魚鱗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輝,宛如金絲編織的網。
魚體碩大,色澤鮮亮,鱗片上透著一層薄薄的光芒,仿佛隱隱可以看到湖泊中的波光。
它是洪師傅特意為這場家宴準備的,寶植、靈寶縣里的酒樓中時常會有;蒼梧縣附近并沒有大型河流湖泊,寶魚并不常見,能得到這么一條寶魚,實屬意外。
寶魚的做法也非常簡單,就是清燉,最多放點生姜、蔥段。
寶魚的做法極其簡單,采用清燉的方式,只加了幾片生姜和幾段蔥白,最大程度地保留了魚肉的鮮美。
湯色清透,飄散著淡淡的海鮮香氣,仿佛能勾起人最原始的味覺渴望。
“來,試試這條寶魚。”
大師娘微笑著,為林清夾了一片魚肉,動作溫柔而自然。
林清將魚肉送入口中,頓時感覺到它的細膩柔滑,鮮美無比,入口即化,帶著一絲淡淡的甘甜,與他曾經嘗過的尋常河魚或靈寶之味截然不同。
這不僅僅是味覺上的享受,體內的氣血竟然增長了一些。
杜翔宇也是連連夸贊,“這是跟著師弟享福了,我要是多吃幾次,說不定就突破了。”
“師娘,吃魚。”
玉兒雙手捧著筷子,認認真真地給二師娘和大師娘各夾了一塊魚肉,又細心地為洪師夾了一塊雞肉,模樣乖巧又懂事。
二師娘見狀,眸中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目光中滿是喜愛。
她輕輕撫了撫玉兒的發絲,語氣溫和而鄭重。
“小林吶,玉兒的年紀也不小了,該學些讀書識字,不如讓她去學堂吧?”
聽到這話,林清微微一愣,隨即點頭思索。
“學費的事你不必擔心,師娘來給你出。”
二師娘笑道,語氣輕松,卻透著不容推辭的堅定。
洪師亦是放下筷子,微微頷首,笑著說道:“聽你師娘的,準沒錯。”
林清聽罷,心中一陣暖流涌過。
師傅和師娘對他的關懷,早已超越了師徒之情,更像是父母對子女的疼愛。
他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師傅,師娘,您們的恩情,林清銘記于心。”
這一頓飯吃得格外溫馨,歡聲笑語不斷,眾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而在這推杯換盞之間,林清這一家人也被安置得妥妥當當。
兩位師兄則是一副長兄如父的模樣,并未因師傅、師娘對林清一家多加照顧而有絲毫芥蒂,反倒是從兄長的角度給出了不少中肯的建議,讓林清更添幾分安心。
整個洪府的廳堂中,氤氳著飯菜的香氣與暖意,而這一刻,也在林清心里留下了一抹深深的歸屬感。
酒足飯飽之后,杜翔宇和熊大力先行告辭,而林清一家則留在了洪府。
林玉兒和顧婉晴深受兩位師娘的喜愛,不知不覺間便融入了這座府邸,顧婉晴更是被大師娘拉在身旁,親自教她如何繡花,笑聲不斷。
林清則被洪師喚入練功房。
推開門,練功房內燈火明亮,案幾之上放著一塊漆黑的令牌,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洪師目光深沉,緩緩開口:“你緝妖司的申請已經通過了,這是你的身份令牌。”
林清上前,鄭重地接過令牌,手指觸碰到冰冷的表面,能清晰地感覺到其沉甸甸的分量。
令牌的側面刻著“大乾·林清”四個字,正面則是“緝妖”二字,筆鋒凌厲,宛如蒼龍盤踞,透著一股肅殺之意。
“此令牌不可輕易顯露。”
洪師語氣沉穩,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有些妖物擅長偽裝,潛伏在人族城鎮之中,專門以緝妖司的人為目標,一旦暴露身份,便可能遭受圍獵。”
林清心頭微微一震,隨即鄭重點頭。
“這塊令牌不僅是身份象征,也是特殊的通訊法器。滴血認主后,你便能與其他緝妖司成員取得聯系。”
聞言,林清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鮮血滴落在令牌上。
剎那間,令牌表面泛起一道幽暗的光芒,側面的“大乾·林清”四字仿佛吸收了血色,隱隱浮現出一抹暗紅,只是整體色澤偏沉,稍不注意便難以察覺。
正當他仔細端詳之際,林清忽然想起一事,抬頭說道:“師傅,弟子有一件事需要稟告。”
他隨即將梁村的詭異事件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不敢有絲毫隱瞞。
洪師聞言,微微頷首:“我今日下午也去了一趟梁村,途中發現村里竟有三戶人家正在舉辦喪事。”
林清心中一沉,手指微微收緊。
又有喪事?意味著近期或許還有人離奇死去。
“按照你所提供的線索,我進了一次山,在林間發現了一些殘肢斷臂。”
洪師語氣低沉,目光晦暗不明,“從尸體腐爛的程度來看,至少有二十多天了。”
二十多天?
林清的心臟猛地一跳,這個時間,與自己蘇醒的時日幾乎重合。
可問題是,那段時間,梁村沒有喪事,也沒聽說過誰家有人失蹤。
兩人對視,皆是眉頭緊鎖,仿佛走入了一條死胡同。
空氣中一時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夜風掠過,帶起幾絲涼意。
“師傅,要不我們今晚再去看看?”
林清試探性地提議,有師傅在,他也多了幾分底氣。
洪師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后道:“可以,現在就走。”
他行事一向果斷,既然心存疑慮,自然要盡快查明真相。
林清心中一緊,旋即跟顧婉晴和四妹打了聲招呼,叮囑她們安心休息,而兩位師娘也不忘囑咐他們小心行事。
夜幕沉沉,兩人悄然出了城,直奔梁村而去。
蒼梧縣郊外,原本擠滿流民的荒地如今已變得空曠寂靜,顯然,難民已被妥善安置,暫時不用再露宿街頭。
待到朝廷新政頒布,才能決定這些流民是去是留。
沿途寂靜無聲,只有微風穿過荒野的低語。
路過張大爺的屋舍時,林清無意間瞥見門上貼著一封信。他取下信封,展開一看,內容簡單直白——
張旭得知林清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他深感欣慰,決定離開梁村,另尋去處。
不過,他并未賣掉房子,正如林清一樣,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以備將來回歸之需。
林清看完,沉默地將信收起,心底涌起些許復雜的情緒。
重生之后,若沒有張旭的幫助,他還要走很多彎路。
兩人腳步輕盈,不驚擾任何村民,悄然摸向幾戶辦過喪事的人家。
他們本打算查看遺體,以尋找線索,可當推開門,屋內卻空空蕩蕩,沒有棺木的影子,甚至連辦喪后的痕跡都已收拾得干干凈凈,仿佛從未有人去世過。
“看來,他們死后便被匆匆下葬了。”
洪啟元的目光在屋內掃過,神色如水,聲音低沉。
林清心頭微沉,腦海中閃過李元的葬禮場景。
那時,李元的遺體也是在短時間內迅速入土,幾乎沒有耽擱。
只是梁村三面環山,若要在這片茫茫夜色中找到三人的埋葬之地,無疑是大海撈針。
“去看看李元的墳。”
林清回過神來,立刻在前帶路。
山路崎嶇,夜色愈深,林清心中卻生出一絲異樣的不安。
待得接近李元的墳塋,他腳步一頓,目光驟然一凝。
李元的墳,似乎矮了不少!
不僅如此,周圍的寂靜讓人心生寒意。
白日里,林間偶有鳥雀啼鳴、蟲獸竄行,可此刻,整片山林仿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洪啟元掃視四周,低聲道:“如你所言,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這片地方都靜得過分。山中縱然沒有妖物,怕是也藏著什么不尋常的東西。”
林清心頭微微一沉。
更讓人心驚的是,李元的墳旁,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座新墳,墓碑上清晰地刻著名字,皆是梁村村民。
“按理說,尋常百姓下葬前都會請人看風水,講究方位與地勢,就算是一家人,去世后葬地也未必相鄰。”
洪啟元環顧四周,目光深沉,“但這三座墳竟如此緊挨著,未免太過反常。”
林清凝視著眼前的墓地,心頭莫名浮起一絲寒意。
洪啟元走近李元的墳,目光落在地面上,沉聲道:“你過來看看。”
林清心中微微一動,旋即掏出火折子,點燃火把,借著微光細看地面。
只見松軟的泥土上,隱約留有一道道淺淡的爬行痕跡,軌跡細長而彎曲,絕非豺狼虎豹之類的大型猛獸留下的,更像是某種軀體扭曲的昆蟲爬行所致。
林清蹙起眉頭,心底隱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更詭異的是,李元的墳頭上竟然有數個細小的孔洞,黑黝黝的,仿佛有什么東西曾經從里面鉆出。
李元的墳才立兩日,尋常野獸斷不會在此筑巢,哪怕是蚯蚓,也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掘出痕跡。
“這……不會是從尸體里爬出來的吧?”
林清心頭發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然而,細細一想,這種可能性竟無法排除。
在大乾,人死之后通常不會火化,倘若尸體中早已寄生了某種東西,那么待到尸體腐爛,或許正是那些異物破土而出的時機。
只是……那厚厚的棺材板,怎會被輕易突破?
他望著墳頭上那些漆黑的孔洞,心底莫名泛起一絲寒意。
“接連死了四個人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報官。”
林清沉聲道,眉頭緊鎖。
死者的家屬不報,村中其他人也未曾有所行動,整件事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
洪啟元環顧四周,目光沉靜如水,道:“他們的尸體中究竟藏著什么,明日你帶上小宇再來一趟。”
語畢,他帶著林清又在山中仔細搜尋了一番,依舊一無所獲,只得暫且作罷,回城歇息。
翌日清晨,林清帶著杜翔宇再次踏足梁村。
站在墳前,林清心頭微微一沉。
只一夜之間,那兩座新墳竟已變了模樣。
“果然如師傅所料,尸體里藏著東西。”
他指著墳頭上的孔洞,語氣低沉,“昨晚來時,這兩座新墳還沒這些痕跡,現在卻滿是破土而出的孔洞。”
杜翔宇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墳前的地面,神色逐漸凝重。
“你看這些爬痕——”
他抬頭示意林清注意,那些細密的軌跡在土壤上蜿蜒延展,宛如錯綜復雜的絲線。
“這些痕跡細長曲折,而且……”
他伸出手指,在爬痕上輕輕拂過,語氣低沉:“這里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足印,就像是無數針尖輕輕點過一般。”
林清順著他的話細看,果然,爬痕上的痕跡極其細微,但規律可循,仿佛是一群微小的生物從地底涌出,朝著某個未知的方向擴散。
“多足類昆蟲?”
林清低聲喃喃,心頭泛起陣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