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卡亞危機后的第八天。

今天大伙一大早就起了床，來到妖管培訓室接受常規培訓，也是林遙入職以來第一次培訓。

參加培訓的主要是林遙、李鯨貍、卡希婭和清乖子……

至于為什么清乖子會參加新人培訓，那就不得不提她妖精歷史25分的的含金量了。

今天的培訓班老師是和水p小六猜拳輸了的老e。

“今天我們學一下妖精歷史。”老e敲了敲黑板，提醒大家注意力集中，“雖然很多我不說你們也大概知道是個怎么回事，但還是要系統性學一下的——我們今天講一下妖神的問題。”

“按較為原始的傳說來講，是‘天生于父，地生于母，人生于子’，意思就是天空是父神的化身，大地是母神的化身，而妖精生靈則是子神的杰作。歷朝歷代以來，關于是誰創造了妖精一族眾說紛紜，目前官方記錄的正史說法，是子神引導還未產生意識到父神與母神交合創造了妖界與妖精生靈。”

林遙舉手提問：“子神的意識誕生于父神和母神之前么？”

“是的，”老e點點頭，“客觀上是父神和母神創造了子神，但以神格論述，子神才是創世三神之中最先出生的。”

孩子出生在父母之前？妖精的關系還真是夠亂的。

老e也不管林遙的小嘀咕，依舊講述著妖神的由來。

“在創造生靈之時，父神與母神產生了爭執，父神希望以無形的靈魂寄托生命，而母神則是希望用身體來寄托，為此雙方產生了無比尖銳的矛盾。子神居中調和，將父母的要求統一混合，造就了如今的妖精。而妖神，就是創造生靈時，每一個種族所誕生的第一個妖精。”

“最先出生的空神，但創造他時注入了太多力量，是他不能承受之重，故而后來被子神一劈為二，分裂出了夢神。空神之后就是澤神、雪神、峰神、沙神、獄神、滄神，加上前面的空神和夢神，這八位合稱太古八方神，也就是后來的治世八御。這八位都具有極為強大的力量，是子神欽定的繼承人選，比后面所有妖神都要強幾個檔次。在他們之后，便是歲神、祭神等等等等，這時候的妖神已經逐漸變成量產了，賜予力量會逐漸削弱。”

“經典越往前翻力量越強。”林遙總結道。

“也就是說，妖神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明，而是祖宗一樣的咯？”卡希婭發問，“那我沒有祖宗地怎么算啊？”

“卡希婭的想法很對，但只能對一半，”老e回答，“妖神固然不是真正的神明，但他們確實可以擁有強大的權柄，足以改變客觀現實，扭曲世界；妖神也不一定就是你們當中的血緣祖宗，畢竟我說了，他們只是族群中第一位誕生的妖精，是在后期的統治之中成為族群信仰。至于你說的沒有祖宗的事嘛，我們妖管也有不少和你類似的，比如鼠標、王寶煲還有喵檸，他們都是在人類世界化形成精的后天妖精，并非妖界的原生妖精，所以沒有妖神作為祖宗。”

“那他們的力量從何而來呢？”林遙繼續問，“我看同事們作為新族群，并未發現在他們或者他們之前的同族有妖神的力量。”

“好問題！”老e點點頭，“妖神本身是不具備權柄的，只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后來子神命令分而治之之后，希望妖神們能輔佐自己管理這片天地，故而將自己對天地法則的權柄分配給了妖神們。當然也不是每一位妖神都擁有權柄，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并未獲得這個資格的。”

好家伙，妖精也是玩上分封制了。

“妖神對族群的影響是方方面面的，比如族群的孩子一出生就會自帶妖神的靈魂烙印，無論如何他的獸形態都會與妖神保持高度重合，也就是我們說的形質一態論。鯨貍這種情況屬于是小概率事件，本身的身體帶著澤神的神印，這種神印雖然無法讓枝枝從虎鯨變成其他物種，但卻能有效抵抗狐神靈魂烙印的同化效果，于是變成了如今半狐半鯨的形態。”

隨著老e的舉例，大伙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李鯨貍身上。

李鯨貍一下子被這么多人注視著，有點不好意思，粗大的鯨魚尾巴逐漸扭捏起來。

“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鯤鵬效應，即呈現出兩種及以上的動物形態，但大多出現于不同種族之間的父母，同時遺傳了父族和母族的靈魂烙印給孩子，導致孩子出現不同的種族特征。鯨貍這種后天形成的鯤鵬效應還是第一例，估計等鼠標看完你的體檢報告后又可以發一篇頂刊論文了。”

“所以我之后會怎樣？”李鯨貍迫切地問：“是會被同化成其中一種還是一直保持這個樣子？”

老e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先天鯤鵬效應的，在不加外力干預的情況下，兩方靈魂烙印會不停摩擦，直至其中一方完全消失，但這樣對靈魂的磨損是極大的。你這種后天形成的……我不好說，沒有案例參考，只能等標哥的研究吧。”

李鯨貍一下子蔫下去了，她不是沒查過鯤鵬效應的資料，但大多數有這種特征的人下場都挺慘的。李鯨貍雖然對自己現在的模樣十分滿意，但也不想一直提心吊膽地活著，萬一哪天鯤鵬效應后發癥就找上門了該咋辦嘛。

老e見李鯨貍情緒不高，寬慰道：“鯨貍你也不用擔心，鼠標是醫藥科技方面的佼佼者，只要他找到你身上的問題，肯定能幫你治好的，而且妖管有醫保，每年可以從聯盟寶庫里挑一樣天材地寶帶走，我就不信用上這個還補不回來。”

“謝謝。”李鯨貍小聲道謝。

“咳咳，我們繼續講課。”老e把話題引回課堂，“妖神不一定具備權柄，那具備權柄的一定就是妖神么？”

聽見老e的提問，眾人連連搖頭，他們可是見過幽精的，雖然只是半神，但依舊具備一定的權柄。

“沒錯，”老e滿意地點點頭，“有部分半神同樣具備一定的權柄，比如狂神十子中的前三位，胎光、爽靈和幽精，他們被狂神賜下了三道不完整的權柄，雖然不完整，但靠著這個足以傲視所有半神。”

“那半神是怎么來的？”卡希婭問。

“半神，一般情況下我們認為是妖神親子，他們可以通過繁衍獲得妖神部分強大的力量，但不會擁有權柄，除非妖神像狂神那樣撕裂自己的權柄分給孩子們。”

眾人了然地點點頭，聊到了幽精這個半神，就連一向不愛學習的呱呱都變得積極起來。

老e突然笑了笑：“給你們講個冷知識吧，其實妖神并非一定要是子神創造的第一批妖精。”

老e這句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又一次集中起來。

“有過這么一個案例說是：第四治世，雪神巴曼卡伊本體是一只雪獅子，那么理所當然的她的種族就是獅族對吧？”

眾人點點頭，按妖神是族群第一只妖精的解法，確實是這么個理。

“但現在我們普遍稱呼的獅神卻不是雪神，”老e對這段秘史侃侃而談，“雪神是一位慈愛的神，她的妖國并未出現一族一國的情況，而是眾多族群都在其中，這些族群的妖神投效雪神帳下，一時間風頭無兩，只是如此，獅族便從一家獨大變為了其中一支。雪神治世結束后，不明不白地隕落了，獅族失去了他們的妖神，而妖國里的其他種族是有妖神的，后面會如何你們應該也能猜到了吧？”

“鳩占鵲巢，田氏代齊？”林遙很快就領悟到其中的內涵了。

“沒錯，在雪神死后，獅族和其他種族為了領導權爭得你死我活，但沒有妖神的弊病成了獅族落敗的關鍵。最終，在其他種族聯手下，除了雪神嫡系的雪獅子一脈，其他獅族都被趕出了妖國，成為了流浪族群。”

李鯨貍輕輕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這樣的毫無道義可言的斗爭正在不斷沖擊她的世界觀。

“雖然當時是生華世，但已經有了墮落世的影子，妖精們逐利忘義，你爭我奪，”老e輕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獅族無論走到哪，當地的族群都不愿接納他們。直到兇神禍亂天下，滄神下令重新分配族群領地時，獅族才有了生存空間。但好景不長，還沒安定幾年，獅族就因為資源問題和隔壁的虎族發生爭斗，起初大家都是偏袒有虎神庇護的虎族，對于獅族的生存要求視而不見。終于在一次次壓迫之中，時任獅族族長的伯克那多，翻譯成人話也就是煙猊，他靠自己的力量，在一聲憤怒的吼聲中登臨獅神寶座，也吼出了墮落世的開端。”

“我是在看什么爽文小說嘛？”林遙一拍腦門，這種情節他在小說里看到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獅子窮。

“確實很小說，但這就是歷史，當然其中也有狂神在挑撥離間的原因。”老e補充道。

“我覺得就當是妖界的風氣，就算沒狂神也就推遲一些時間，墮落世該來還是會來的。”卡希婭點評道。

坐在最后邊的呱呱一直沒出聲，強忍著睡意，默默記著筆記。

‘呼，上課好無聊，這些知識也好無聊啊！我要出去玩！’呱呱心里大喊。

“那妖神是怎么一時間全沒了的？”李鯨貍問。

“或許是神戰的原因，也或許有其他不知名的因素，總之我們對此還沒有什么確切的定論，但可以肯定的是，世界上已經不存在任何一尊妖神了。”老e說，“獅神伯克那多已經是最后一尊出世的妖神，他不出意外地沒有獲得任何權柄，登神之后便陷入了與虎神長時間的死斗之中，再之后就是萬族爭鳴，互相攻伐，整個世界亂成一鍋粥。所以與其說是兇狂二神毀了妖界，倒不如說是妖精們一起送的妖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