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于思妙正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右下角跳出了新郵件提示。于思妙點開，是總裁辦那邊的回復，提了幾個整改的地方。好巧不巧正好在她要走的時候，于思妙像看到洪水猛獸一樣，瞬間跳開了兩步，轉身盯著那陸續離開的同事，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又咽了下去。

于思妙哀嘆一聲，拉過凳子，開始改方案。她照著要求，從頭到尾細細修改了一遍，將電子版的方案群發給人事部，又打印了十幾份，看時間也不算太晚，直接送去各個部門。

人事部的人都已經走光，只剩下于思妙一個，所以她還以為，她簡直堪比勞模。這一會去送方案，才發現華夏的員工在月底，都跟瘋了一樣。何止是她忙不過來，部長們一個都還沒有下班，特別是財務部，燈火通明，人員滿室。

白美嘉不在，于思妙在門外猶豫了好久，還是弱弱地敲了三下門，得了準，推門進去，特別輕地走到辦公桌旁，又特別輕地把文件夾放下。楊紀行快速地掃了一眼文件夾，“嗯”了一聲，又繼續忙他的。

嗯是什么意思？于思妙朝天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將文件夾推進了幾寸。

楊紀行斜過頭看她，盯得她的背脊都有些發寒。

“楊總……方案定稿……”

“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啊？我…我來送方案的。”

“然后？”

于思妙被他話里的嚴肅嚇到，連聲音都有些發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夾：“在…在這兒。”

“看到了，然后呢？”

“然…然后，”還有什么然后？她也不知道然后該怎么樣，聲音越來越小“……沒有然后了……”

“你打算在這里留多久？是打算過夜？”

小心臟“咯噔”一下，于思妙咽了咽口水，終于鬧明白他的意思。這一下，腳卻僵著抬不起來。這…這太尷尬了，她被自己給蠢哭了，她是有多傻……

楊紀行臉上的厲色更重，眼里更是寫滿了不耐煩。趁他還沒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于思妙趕緊開口。

“沒沒沒，我馬上消失。”

于思妙眨了眨眼睛，機械地轉過身，一點一點往門外挪去，關上辦公室的門，再一點一點往自己的辦公桌挪去。

瞧著那個僵直地走著直線的背影，楊紀行一聲不屑的輕哼，拿起文件夾丟到右手邊疊得高高的文件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剛才分公司發過來的報告。

一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于思妙捂起臉垂下頭，在電腦前一頓亂哼哼。

這簡直了，太丟臉了！她都不能原諒自己，她干了什么！放到桌上直接走人不就好了，她還賴著不走，她想問問自己，她到底想干嘛。可是，可是，一看到這個人，她就忘記思考，忘記正常的反應了……

于思妙憤憤地從自己的手掌里抬起頭，拿起杯子，猛灌了兩大口水壓壓驚。喝地太急，一時沒收住，“咳咳咳”劇烈地咳嗽起來。于思妙扁著嘴盯著杯子，連自家杯子都欺負她，還讓不讓她好好過日子了？

關上電腦，拉好凳子，于思妙對著電腦屏幕又是一頓罵，就好像黑掉的屏幕對面連著的，就是那個她恨得牙癢癢的混蛋老板。

電梯一直往下，到達底層，于思妙還沉浸在憤怒中，垂著眼路都不看，直直往前頭走去，與迎面走來的一個人重重地撞到了肩膀。于思妙轉身，彎腰，惡狠狠地說了一聲“對不起”，連撞到的是誰都沒有看清，腳步非常快，往門外走去。走下臺階的時候，因為太快，差點將手里的包都甩出去。

身后的姜晟卻停在了原地，一直看著于思妙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才收起打量的目光，走到前臺遞了名片。前臺的接待員一看名片，立即畢恭畢敬地請他稍等片刻，跑著去喊了經理來，經理親自招待他去貴客廳。

三十六層的華夏總部，總裁辦公室里，依舊亮著燈。楊紀行合上最后一份合約，身體往皮椅里一陷，閉了眼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連靜默的空氣都快以為他是睡著了的時候，椅上的人突然慢慢睜開了眼，拉開右腳旁抽屜的第一層，從里面拿出一張宴會的邀請函，燙金的“東陽”二字，醒目而招搖，讓他皺起了眉頭。

明天，就是明天，東陽宴請社會名流，包下了整個皇朝的三層。偏偏挑了這么一個日子，還是在皇朝包場，他不得不多考慮了幾分。

為了不耽誤除夕員工的返家，華夏員工的年會向來定在國慶小長假前，可東陽，卻在年會的前一天，在九月底華夏最忙、皇朝各種活動蓄勢待發的這個時候，同一個地方，用同樣的排場，是為了向他這個新上任的總裁挑釁嗎？沒錯，根本不用懷疑，東陽就是在向他挑釁。那他，豈不是更加不能缺席了？

繼續看下去，最后第二行，幾個小字映入他的眼簾，明晃晃地寫著“請攜女伴入場”。楊紀行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幾個字，心中連一個女人的臉都沒有浮現起了。他略微想了一下，腦中竟冒出于思妙假笑的臉龐來。楊紀行拿起茶杯放到嘴邊，一口都沒有喝，又放回桌上。

女伴嗎？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女伴，不需要。

落地窗外霓虹閃爍，卻沒有發現，這一片燈紅酒綠之下，是如何的滿目蒼夷。

------祝大家除夕快樂！------

大家有木有吃好喝好拿好紅包呀？？

今天是除夕啦，在這里給大家拜個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祝學生黨們學業有成、考神附身門門優秀！祝工作黨們事業順利、財源滾滾！

聽說今天春晚有紅包，哦吼吼吼吼，大家準備好了木有！快拿起手機備戰！拿多多大大的紅包！

然后，我也要去守紅包啦，啦啦啦啦啦~~~

明天是東陽的宴會，再然后是華夏的年會，會發生什么呢，激情在哪里？！

最后，向過去的馬年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