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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奴隸烙印

泰克要求克朗號拆除他們甲板上,總共十八門六磅加農炮!

副船長雷德森-約翰一回去,就將所有船員召集起來,通知了這件事。

“什么?把火炮拆了?送到對面去?讓他們代為保管?”

他們無比震驚,難以相信副船長竟然會答應對方拆掉船上的“命根子”!這火炮一拆,克朗號不就門戶大開,任人隨意上下擺布了嗎?

這跟打斷雙手雙腳有何區別?

還說什么“代為保管”,其實就是想強占吧!

沒了火炮,就沒了主權。

上面五十多個船員各有意見,特別是管理們的意見最大!

“不能這樣做,約翰先生。我們有火炮,他還不敢亂來,要是拆了,他會對我們做什么,根本無法想象!”

二副-富蘭克林如此講道,多數人贊同他這說法。

然而,約翰已經下定決心,堅定不移的,想要投降!

“船長死了。”

他重重說道,但水手們對維斯諾的死,沒有半點感傷,這船長又吝嗇又尖酸刻薄,死了活該!

“現在這艘船上的事務,由我來做主。立刻去把火炮拆除,今晚之前,運送到至圣獅鷲號上!”

“大副!你不能胡來!”

“我是考慮全船人的性命!”

約翰跟富蘭克林大聲爭吵起來,雙方各有道理,也各有人支持。

但水手們聽到工資會照發,管理們聽到待遇會照舊,倒是沒了什么怨氣。

跟誰干活不是干啊?

有錢拿不就行了?

“同事們,泰克大人只給我半天時間,再不拆了火炮,誰都活不到明天早上!”

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富蘭克林頓時安靜下來,約翰不是在嚇唬他,泰克更不是在說著玩的!

“快點去干活吧!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了!”約翰愁眉苦臉地說道:“如果有的話,我也不會答應他啊!”

“看來,不得不這樣做了……”

“是啊……”

“要怪只能怪維斯諾,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富蘭克林的態度也沒那么堅決了,“我是很反對拆除火炮的,可既然多數人都覺得拆比不拆好,那就拆了吧!”

他們很快將十八門加農炮拆解掉,將炮身、炮架,前輪后輪,炮索跟其他推彈桿、撬棍之類的小配件以及彈藥,分批裝船,送到至圣獅鷲號上!

但在抵達時,泰克的二副-威廉按照他的吩咐,要求約翰把火炮搬到砂礫海灘那邊,等檢查完,確定無誤,再收入貨艙保存!

“什么意思?不能拉到船上檢查嗎?怎么一定要去海灘那邊?這距離甚遠了點吧!”

富蘭克林覺得麻煩,威廉站在護欄前,也不慣著他,當即罵道:“你是沒長耳朵嗎!我家船長不在這里!你們得把東西送到海灘營地那邊!先給大人檢查一遍!再由大人定奪!”

富蘭克林:“我們在這等他回來不就行了?”

“好會想!”威廉又臭罵了他們一頓,“泰克大人對你們網開一面,都算你們祖墳冒煙了!現在你不送過去,能活過今晚才怪!”

“送過去吧。”

他們勸著富蘭克林,雖然知道這是在故意刁難,可再不送過去,恐怕時間來不及!

更何況,泰克今日一整天都不會回來船上,他們在這等,是等不到人的。

……

營地一頂帳篷里,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馬德萊娜女王,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張臟兮兮毛毯中間。

如此光景,真叫做:好一番唇槍舌戰,剎那間萬紫千紅!

而在這破敗女王身前,找完樂子的泰克坐在椅子上,往煙斗里面添了些新鮮煙絲。

這煙絲新的抽起來,味道并不如老的好。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奴隸了,為這個特殊身份感到光榮吧。”

“不吱聲?”叼住煙斗的他,一腳重重踩在這女奴隸的精致臉龐上,“可不是哪個奴隸,都能被我如此重視。”

頭發凌亂的馬德萊娜被踩在腳下,嘴唇顫了顫,儼然是還沒有緩過勁來,過載的大腦更是直接怠機,竟組織不起半句言語。

奴隸?

我堂堂一個萬人敬仰的女王,難道要變成跟尼亞露那腦子壞掉的黑奴一樣了嗎?

馬德萊娜何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吶!

但現在,她渾身如此酸痛,連說話都沒力氣,手腳又鎖著鐐銬,還能怎么逃出這霸道男人的手掌心?

“說真的,你這幅不說話的樣子,看著可順眼多了。”

泰克繼續嘲弄道,只從樣子他就能看出,馬德萊娜依舊不屈服,如果有機會,她肯定還會想著刺殺自己。

不過,泰克不會再讓她找到機會。

“不……不……”

袖劍的尖刃壓在馬德萊娜俊俏的臉蛋上,她嚇得汗淚齊出,渾身發抖!

“可還認得這把暗器?”

泰克繼續踩著她腦袋,手里的冰冷袖劍在她眼前劃來劃去,“你這張好五官,要是添一條疤,那就成敗筆了!”

“住手……”

劍尖冒出血珠,馬德萊娜徹底支撐不住,大聲叫道:“主人,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隸,如果我臉上多了傷疤,就不值錢了!”

泰克不由一笑,收起袖劍,并移開腳底,用手拍了拍馬德萊娜被淚磨花的臉頰。

“你這說的,有些道理。”

隨后,泰克走到火盆子旁邊,拿起一根鐵烙,在燒紅的鐵烙末端,是他特別為奴隸設計的“7”字圖案。

“但你千萬別覺得,我會因為在乎那幾個錢,就給你特殊關照!”

滋——!

鐵烙落下,白煙騰起,綿柔肌膚霎然通紅!

馬德萊娜慘叫著,腰肢反弓,頭往后仰翻,眼珠頂向眼眶,吃疼得往前一趴倒,竟又當場不省人事!

而一個恥辱的數字,則永遠烙在她看不見,卻十分明顯的地方。

猶如給自家牧場的母牛烙印一樣。

“你是我的東西了,馬德萊娜。”泰克收起鐵烙,欣賞著自己給戰利品留下的美麗記號,“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這時,帳篷外面,弗朗西斯喊道:“船長大人!約翰他派人把東西搬來了!”

泰克將鐵烙扔回火盆中,掀起地上毛毯,蓋在這個昏死過去的黑皮女王身上,“去防著點,免得有詐。”

“是!”

等克朗號乖乖卸下武裝,它已是泰克的囊中之物。

但這也是約翰僅能做到的,保住最后一點尊嚴的事情了。

如果他們不把重武器上交,那會連這點尊嚴都被摧殘到淋漓盡致!

十八門加農炮被一同拆除,并拉到海灘營地這邊,給泰克過目!

他一一檢查完,便命令富蘭克林,將這些火炮再次搬回至圣獅鷲號上。

“去吧,將這些好使的火炮,送到我船上放著。”

這面色鐵青的荷蘭人,滿肚子怒火,惡狠狠說道:“我們已經送過一回了!”

“哦?然后呢?”

“他們不收!說是一定要給你親自檢查!”

“這有問題?”泰克漠然說道,他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現在是你們求我做事,難道不應該主動點?”

富蘭克林氣得臉肉在不受控制的抖動,卻無法反駁他,只能說道:“萬一我送過去,他們又不收怎么辦?你得一塊回去才行!”

“你這尖嘴東西,說話可注意點分寸。”

泰克話音一落,弗朗西斯他們立刻拿起槍支,將四五個槍口同時瞄準了對方!

從克朗號那邊過來的船員,連忙舉手投降,富蘭克林大驚失色,說著:“你們這是干什么?”

砰!

槍聲一響,他臉色發白,腦中不斷嗡鳴,急忙捂住血淋淋的臉頰,那右耳已經被泰克一槍崩得粉碎!

富蘭克林不得不緩緩跪在地上,也舉起雙手來,“別,別開槍,有話好好說……”

“依我看,你是想學你們那不爭氣的船長,要來挑戰一下我的坐騎,好認清楚自己的能耐對吧?”

他們看向那頭白獅子,瞬間嚇得汗毛倒立!

“不……不是,您誤會了,真的是誤會!”

“既然這樣,我以后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只需要做好就行了,聽懂沒有!”

一頭冷汗的富蘭克林,火氣在這瞬間熄滅,“聽……聽懂了,泰克船長,我們馬上把東西給您送過去!”

泰克收起簧輪手槍,插回腰上,“那不就成了?何必有這樣那樣的意見,到頭來,還要挨槍子,輕則掉塊肉,重則丟了命,多不值當,你說是吧?”

“是……是是是!船長大人您教育的太對了!”

他們連連點頭,然后乖乖將火炮一門一門搬上船,原路運回了至圣獅鷲號。

為防止意外,泰克又親自帶了些人手,前往克朗號內內外外都查看了一番。

約翰跟其他干事緊張跟在身后,他們幾乎一致的低著頭,哈著腰,駝著背,連直視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生怕惹他一個不快,下一秒就“客死他鄉”了!

泰克從貨艙檢查到船長室,坐在辦公桌前,看向這群尚且陌生的中高級海員。

“約翰先生,我覺得你有點保守了。”

泰克開口一句話,就讓克朗號的副船長-約翰頓時手無足措起來,“大人,在下聽不明白……”

難道是還有什么地方讓他不滿意的?

這下慘了。

泰克一個不滿,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啊!

“我覺得,這艘船,還可以再塞進去五六百個黑奴!”

“噢……大人,原來您是這個意思呀?”

他們都擦了一把汗,約翰上前附議:“如果有足夠的貨源,這艘船,確實能裝進去五百個活口。”

“只能五百個?”

“五百個,是它的最大容量了……”

“可我覺得,擠一擠,六百個也不是問題吧。”

約翰看著這個男人,汗水順著眉間淌落,“大人海涵,是我記錯了,最大容量確實是六百個……”

“好極了。”

泰克就喜歡這樣懂事的部下!

“那么,問題基本得到解決。”

他站起身,走到室外,將所有人集合到了一處,聲音有力的說道:“克朗號上的船員們,我是你們的新老板!從今日起,這艘船,由副船長雷德森-約翰先生代理接管!”

約翰站在他旁邊,就跟下人一樣。

“不用多久,我們將前往美洲!”泰克一手指著上天,目光如炬,看向他們每個人,“在這趟航行完成后,該給你們的工資,我一份也不會少!不僅如此,還會新增許許多多的,以前你們所沒有的待遇!”

水手們小聲議論起來:這個好啊,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是在“畫大餅”……

“只比至圣獅鷲號次一等的待遇!”

泰克示意一眼約翰,他將一沓新契約,分發給了船員們。

認得字的,幫忙念出了合同上的內容。在這個時代,包括貴族在內,多數人是文盲,連名字都不會寫。

“每安全運輸一百個黑奴到達目的地,每個水手最少可拿到十英鎊獎金,中級海員兩倍,高級船員三倍……”

許多他們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業績獎,讓這些人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馬上出發!

同時,還多了許多進取心,如果能夠得到晉升,獎勵就可以翻倍拿取啊!

“只要你們在契約上面簽好自己的名字,不會寫字的,可以代簽。然后畫好指押,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待遇!”

泰克讓弗朗西斯在甲板布置好一個簽約現場,由他跟另外多個見證人,還有約翰等保人組成,桌子上放著筆墨與印泥。

水手們爭著要擠在前面簽約,只擔心自己被落下。

而富蘭克林他們送完武器,一聽到船上在搞簽約儀式,也急忙趕了回來,生怕趕不上這波紅利!

“我先!讓開!我是你上司!我先簽!”

“排好隊伍,不用著急,一式兩份,每個人都有!”

站在艏樓走廊上的泰克,瞧著這番熱鬧場景:沒錯,就是這樣,都乖乖的,老老實實的,當我的走狗吧。

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畢竟,誰也不想跟錢過不去。

“大人,嘻嘻。”

耳朵貼著塊白棉布的富蘭克林,腆著臉,來到泰克身邊,又是遞煙袋,又是點煙的,非常諂媚地說道:“我已經簽好契約了,請您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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