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我爸爸喪偶……單身……很需要一個溫柔善良……的大姐姐照顧呢。”夜不語一句一頓地說。

每一頓，都成功地看到前臺小姐表情發生微妙的變化，到最后，前臺小姐忍不住試探地問：“那你覺得姐姐怎么樣？”

“很溫柔，很善良啊！”

話音一落，前臺小姐就激動地拍掌，大笑道：“小語，你想看什么？”

“實驗室。”

“哪一間？”

“所有。”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找你爸爸，對不對？確實，張主任平常沒有別的愛好，就愛泡在實驗室里！我來看看，他在哪一個實驗室里？”不用夜不語編借口，前臺小姐就自動補充了理由，轉身就去調出實驗室的監控。

一共三組監控，分別對應三個實驗室。

夜不語看著監控問：“只有3間實驗室嗎？”

“找到你爸爸了！他在3號實驗室！發干擾器呢！”前臺小姐一眼就找到意中人，直接把3號實驗室的入口放大了看。

但夜不語對3號實驗室不感興趣，那3號實驗室什么情況他還不知道嗎？

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另外兩間實驗室，甚至嫌棄放大的畫面擋住了另外兩間實驗室！

“1號實驗室為什么是黑屏？”夜不語指著黑屏問。

“壞了。”

“壞了不修？”

“已經報修了，不過……”前臺小姐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夜不語追問。

前臺小姐困惑道：“不過張主任禁止任何人接近1號實驗室。”

規則3：不要靠近1號實驗室！

夜不語下意識就想起這條規則，沒想到竟然是張主任定的！

“那你知道他為什么禁止其他人接近1號實驗室嗎？”夜不語關切地問。

前臺小姐茫然地搖頭，看來是真不知道。

但直覺告訴夜不語，像這種反常之事必有妖，搞不好真正的污染源就藏在1號實驗室！

前臺小姐忽然站起來拉住夜不語的手。

夜不語：“？”

“我帶你去找你爸爸吧！”前臺小姐笑瞇瞇道。

誰想見那變態？

夜不語趕緊拉住她：“你看我爸還在忙呢，現在過去打擾他，他會大發雷霆的！爸爸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前臺小姐看了一眼監控，此時張主任還在發干擾器，看上去就不得閑。

“說的也是呢。”前臺小姐馬上坐下，看來平常張主任的余威不小。

“對了，干擾器，你有了嗎？”坐下后，前臺小姐轉過來，拿出干擾器問。

夜不語趕緊展示在上個時間循環里得到的干擾器。

看到干擾器，前臺小姐頓時露出“自己人”的表情，對夜不語親近不少：“看來主任真的很疼愛你這個兒子呢，竟然把不外傳的干擾器都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戴著，千萬別弄丟，一旦夜晚降臨……”

忽然前臺小姐止住了話頭，頓了一下，笑道：“算了，你只要戴好就行，記住，千萬別弄丟！記住了嗎？”

夜不語不滿地呵了一聲：“最討厭話只說一半的人了！”

“哎呀，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

“我爸爸也討厭話只說一半的人！”

“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前臺小姐看了看四周，然后湊近夜不語，壓低聲音道：“你應該有聽說過海底怪物吃人的事吧？”

“嗯。”夜不語點頭，在第一個循環里，他聽前臺小姐說過，不過沒說幾句，就被何專員喝止了。

“我告訴你，是真的！”

“！”

前臺小姐露出了恐懼的臉色：“我看見過！當夜幕降臨，『他們』就從海里走上岸，復仇……”

她指著門口。

透過玻璃門，夜不語看到百米外的垃圾海，每一個海浪撲來，就有一波垃圾被沖上岸。

怪物從垃圾中來？

好衰的怪物。

夜不語覺得有個地方不對，他所看到的怪物明顯是存在于白日，并非夜晚；但前臺小姐卻說夜幕降臨，怪物將從海里走上岸——到底誰說的是對的？

不止如此。

隔著玻璃門，他還看到海灘上徘徊的怪物，就在前臺小姐手指的方向。

但奇怪的是，前臺小姐好像看不到它們，而它們也看不到自己。

“這個能阻止它們靠近我們？”夜不語拿著干擾器問。

“嗯。”前臺小姐點頭，又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在附近，才湊到夜不語耳邊，悄聲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研究所里有個說法……”

她又看了一眼四周：“說——是我們研究所走丟了一個實驗體，而那個實驗體變異了！變成了怪物！”

“！”

“你可別告訴別人，尤其是你爸爸！”前臺小姐小聲叮囑：“他會大發雷霆的！”

“嗯。”夜不語點頭。

串聯起來了。

怪物和研究所的關系。

果然萬惡的根源就是研究所，只有解決研究所，他才能通關回家！

于是夜不語問道：“這個實驗體，是哪間實驗室走丟的？”

“2號實驗室。”

2號？

竟然不是1號？

夜不語詫異，現在看來，2號也很有可疑了！

他指著2號實驗室的監控組：“給我看看2號！”

“你看它做什么？你爸爸已經找到了，在3號實驗室呢！”前臺小姐不愿調出監控。

夜不語無奈：“誰說我是找我爸了？我是找我弟！我弟還沒找到呢！”

“就算你弟弟再調皮，也不可能跑到實驗室里去的。”

“萬一呢？”

“……好啦，我給你看就是了，但你弟弟絕對不可能跑進實驗室去的！”前臺小姐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2號實驗室的監控。

科學家們忙忙碌碌，復雜的儀器和操作夜不語也看不懂，他的目光停留在科學家們背后的巨大透明水池——

那水池起碼有五十米長，里面有藍灰色的巨大的魚，魚鰭緩緩擺動，顯然還活著，它的身上插滿大大小小的試管，一半連接著科學家們的儀器，一半連接著附近一人高的儀器罐。

而儀器罐里是一個人，甚至不能稱作是個人：

他的身上長出了鱗片，手掌和腳掌粘連在一起，像蹼；

泡在水里都不用氧氣管，因為脖頸的雙側長出了腮，在隨著呼吸一張一合。

“這是什么？”夜不語震驚地問。

前臺小姐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都說了，怪物可能是從我們研究所里出去的，現在你知道為什么了嗎？科學家們在試圖將魚類的基因融入人類身體里！”

“那這是什么？”夜不語指著藍灰色巨魚問。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

“它是……”前臺小姐話未說完，監控里的張主任忽然抬起了頭，直勾勾地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