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宋云瑰看著氣急敗壞跑遠的身影，紅唇勾起，盡是得逞的得意。

“昕月別搞了，我們走吧。”

“各位都散了吧。”許昕月停住動作，拍拍手掌，仿佛剛剛的鬧劇不存在。

看戲的人熱鬧看完便一一散盡，現在正值初春春忙，田里還有好多事要忙。

“劉璐你先回去，我們還有事要去做。”宋云瑰柔聲甜音的使喚劉璐，在她看來，劉璐壓根就不是她們一陣營的。

“好。”

兩人看不見的角度，劉璐咬緊牙關，揣在布丁衣兜里的手攥成拳頭，骨節凸起可怕。

她早就習慣宋云瑰兩人馴狗式使喚，揮之即來呼之即去，但她也不是工具，有自己的主見。

兩人愛干壞事的心思藏不住，看來剛才的行為是故意纏住虞霓延時間，等虞霓著急去火車站，就有更多時間等著她們。

……

梁家，崔春娘和村里婦女去采紅松茸去了，梁有成去忙農活，各自分工，就沒閑著。

七十年代末的農民是最樸實能干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能憑雙手頂著。

“云瑰，無人。”

宋云瑰骨架個頭不大，繞了西邊新房一圈至屋后，窗戶沒關，一個翻身進去摔到地上。

“云瑰還好嗎？”許昕月在外站崗。

“好的很，你在外面好好守著看到人記得吹哨。”

宋云瑰一進屋，視線就四散開來，東瞄西瞧，每個可以放東西的柜子抽屜都不放過。

床頭柜的抽屜全部抽開，宋云瑰心虛促使，翻的速度也比較快。

一張張泛黃的紙給甩到地上，抽屜里沒有。

宋云瑰還是將物歸原地，轉頭開始對柜子下手。

梁錦洲的檢查報告就放在柜子上面，看著黃銅鎖，宋云瑰從頭發里抽出撬鎖鐵絲，學著上輩子拜的撬鎖師傅撬起來。

咔嚓幾下，鎖脫落在宋云瑰手中。

宋云瑰看到有一個鐵皮盒子，兩眼放光，這里面一定放著秘密，肯定是梁錦洲的。

盒子打開，里面放著各種票子和錢，最里面還有一張折疊的紙。

“縣醫院，診斷人梁錦洲，最終診斷，患者X繁殖方面遭受缺陷，授J不良，故此BQ障礙。”看到前面的指標手寫描述，宋云瑰就覺得隱隱不妙。

“怎么會？”宋云瑰震驚到呼吸急促，檢查報告從手中滑落到地上。

明明上輩子梁錦洲回來不應該是這樣的，怎么會授J不良BQ障礙呢？這不妥妥不能人道斷絕生育能力嗎？！

宋云瑰是重生的，上輩子回了城錯過劫后歸來的梁錦洲，被人玷污失去清白也再沒回過雁牙村，最后遭家暴郁郁而終。

到死也不知道梁錦洲會落到此地步，那她之前的付出又算得了什么？竟栽在一個愛而不得又絕嗣的廢男人身上。

“云瑰咋了？他們應該快回來啦，快著點，我去拖住他們，然后你趁機出來。”

窗外傳來許昕月的催促，宋云瑰愣神半會兒被驚回來，這次受的刺激不小，震的她大腦一時接受不了，腳步不斷后推。

梁錦洲是她見過最美好的男人，可如今男人性能嚴重受創，哪個女人接受得了？

反正她是接受不了的。

“許老師，你在這里干什么？”崔春娘和幾個婦人手捧著竹制簸箕走進院子，正好看到從后屋走出來的許昕月。

屋內宋云瑰心一驚，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她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梁錦洲不行，肖靖山也行，反正差不多都是軍..人。

她是不可能嫁給梁繼海那個惡心垃圾的。

許昕月心虛上頭，編了個謊，“那個萬嬸子你家升輝有作業沒交，我以為您和崔阿姨在一起，我才找到這兒的。”

趁幾個婦人被許昕月纏住，宋云瑰顧不得其他直接丟下被敲壞的鎖和柜子，翻窗出去。

萬秀芬的長孫梁升輝在旭日小學讀書，許昕月是其五年級的語文老師，那孩子頑皮不愛學習，這個謊扯的也圓。

“哦哦，那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升輝，讓他不讓許老師操心。”萬秀芬拍著胸脯，將裝滿紅松茸的簸箕疊到崔春娘簸箕上。

“你幫我拿著，我得和許老師好好說說我家升輝的事兒，還有念娣也馬上要到讀書的年齡，你看……”

許昕月垂到身后的手往外擺了擺，讓宋云瑰先走。

宋云瑰飛快溜走。

“哎，剛剛是什么東西閃過去了？”崔春娘余光看到一抹黑影。

“媽。”虞霓出現在院門前，手扶著院墻氣喘吁吁。

她還是頭次有腿跑那么遠的路。

剛好掐著點和落荒而逃的宋云瑰擦肩而過。

萬秀芬在一邊和許昕月聊到高潮處，“哎呀哪有什么東西閃過去，是你家兒媳婦回來了。”

“云瑰你不是去車站見錦洲了嗎？錦洲人呢？”崔春娘往虞霓身后瞧。

“我沒追上他，是肖靖山肖大哥送我回來的，錦洲他已經上了火車走了。”

虞霓攥緊手指，眼底浮起番戾氣，如果今天上午沒那幾個女人的打擾，她興許還能追上主人。

這個仇她記下了。

聞聲肖靖山從身后走出大眾視線，大高個塊頭，剃干凈胡茬的臉掛著靦腆的笑，“崔姨，是我送嫂子回來的。”

萬秀芬拉著許昕月，拿過崔春娘簸箕上自己的簸箕，“許老師我們先回去說，春娘我回去咯，下次記得來我家做客哈。”

“靖山要不留家里吃頓飯？我家錦洲他去部隊也太急了，都沒好好在家告告別，你留下來跟姨說說錦洲在隊里的事兒。”

虞霓攙扶住崔春娘，順便接過人手中的簸箕，還挺沉，原主潛在的記憶里，崔春娘和梁有成內外就是這么東榔頭西榔頭養大梁錦洲的，很不容易的Z國父母。

千年后的主人也有父母，只是都不在了主人是個孤兒。

“好嘞，崔姨您慢著點。”肖靖山有梁錦洲重重的囑咐，自然要好好珍惜歸隊前的探親時間。

他父母山高皇帝遠的，就只能盡量在崔春娘身上找到孝順的滋味了。

梁錦洲是他好兄弟，同父母愛屋及烏。

“哎，好，靖山吶你跟姨進來。”

虞霓先回了房間，看著一片狼藉的地上，喊了聲，“媽！”

“咋了？嫂子。”

肖靖山聽到動靜跑出來，梁錦洲走了，他負責留下保護虞霓這個嫂子的安危。

按梁錦洲說的原話，就算日后他和虞霓離婚了，也要默默護虞霓一生周全，他不在身邊，肖靖山就得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