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上的事向來講究的是各憑本事。”方驍斐淡然地說。

“這……這……”程士輝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不進來，還要一直站在這里擋別人的道嗎？”看了她一眼，方驍斐面無表情地說。

“是她！是她對不對？！”程士輝指著她大喊道。

方驍斐轉過身，挑了挑眉：“哦？”

“你們是因為她才要毀了我的公司是不是？就因為我把她給辭了是不是？”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程總。”季宇哲走過來輕笑著說，“我們做生意的，還不是那邊能賺的錢多就往那邊靠嘛，方卓給的條件比貴公司的要豐厚的多了。”

程士輝的臉色頹敗。

季宇哲拍拍他的肩膀，說：“程總是做大事的人，何必還要糾結于這種小事呢。再說了，她不過是一個能力不足被貴公司fire了，才迫不得已轉投斐然的一個小小秘書，哪有那么的的能耐啊，程總可真是愛說笑啊！”

方驍斐伸手攬過凌惜語，旁若無人般的走進包廂，硬是將還有點不情愿的她禁錮在身邊的位置。

程士輝看著這一幕，臉色更是變了變。

季宇哲輕咳了一聲，心里萬般無奈，這些家伙根本就沒想過讓他消停一下，在他都說出了那樣一番場面話后還來這一招，存心拆他的臺嘛！

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們還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談，就不叨擾程總你了，玩的happy一些哦！”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拍拍屁股走人吧。

門“嘭”的一聲，在還想說些什么的程耀輝面前甩上。在們關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里面的人仿如無事般的自若，好像他這個人根本沒有存在過。

凌惜語有點局促得坐在那里，在座的四少都仿佛無事一般。從方驍斐帶著她坐下之后，他便若無其事地倒酒，飲酒，重復，再重復。隨意地動作，隨意的表情。沒有給她帶來壓迫感，卻具有讓她不可忽視的存在感。但她只是安靜地坐著，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不想跟他們說話，也不打算說些什么。而且，這種場面應該也沒有什么話說吧。

只是，冉懷柔的安靜讓她感到有點奇怪，不尋常的安靜，和直勾勾的眼神……黑曜？是他？

在緩緩把杯中的最后一點液體緩緩倒進喉嚨，方驍斐抓起凌惜語的手便往外走：“我先走了。”

“啊，凌小姐，你要去哪里？”接了個電話的時間，閆庭生回來就在門口看見他們離去，顯得有點訝異。

凌惜語對他點點頭，眼角只來得及瞄到夢羽神色猶豫看著她。

在那之后，他開著他的愛車，帶著她飛馳在蒙上了黑幕的夜晚。四杯酒，不包括之前沒看到的，在她默默的坐在那里面，眼里空茫的沒裝上他的影像，但卻清楚的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他喝的不止是四杯。所以，她是應該擔心的。酒后駕車，后果可輕可重。

微微嘆息。習慣的力量有時候真的是讓人無力。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無奈，只想安安靜靜地待著。

車停了，他靜靜的坐著，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夜的影子投落在他的臉龐上，薄情的嘴唇抿成一條無情的直線。細碎的頭發失去平日里的服帖，微微地顯得有一點張揚。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言語，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凌惜語突然發現她知道他是在生氣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在氣什么。

突然間，凌惜語不想一直安靜的坐在這狹窄的空間里了。她伸出手，想推開車門。

“喀嚓！”凌惜語轉頭，他還是維持著原先的姿勢，仿佛那個按下中控鎖的人不是他。

沉默了好久，方驍斐才打破了這個僵局，緩緩開口：“真的有那么難嗎？”

凌惜語默默的看著他。

“真的就這么難？”他轉頭盯著她，目光灼灼，“你不是一直都是這么想的嗎？現在為什么又要拒絕？”

為什么？她的眼睛干澀，是啊，她這是為了什么呢？

“我突然有點不懂你了。你不要錢，不要房子，不要鉆石首飾。一般的女人不是應該會緊緊拽著這些嗎？可是，你卻狠狠地推開了送到你面前的一切。”感覺到淡淡的注視落在臉上，凌惜語微微顫栗了一下。

“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嗎，我都要你當我的女人了，為什么還要拒絕？”方驍斐看著她，仿佛固執的要得到答案。

凌惜語直視他，輕輕說：“就是不想，才要拒絕的。”

方驍斐突然笑了，好像聽到了個多么可笑的事情。

凌惜語在他的臉上巡視了一番，收斂了目光。

“如果你是在以退為進，那我只能說，你成功了。”方驍斐止了笑，側過來的臉上一臉平靜，“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你知道應該用什么手段才能得到我的注意。而你也終于做到了。”

伸手擰轉，車子又重新啟動了。

“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我約了我父母一起吃飯。”

“什么？”凌惜語突然好想患上了聽說障礙，聽不懂方驍斐在說什么。

方驍斐面無表情得看著她，緩緩才開口：“去見我的父母。”

好一會兒，凌惜語才輕喘了一口氣。

“你知道的，你是那么優秀那么耀眼，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被你吸引了。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甚至比她還要久。但是，感情的事不是先來后到那么簡單。你愛她，你的眼里、心里有的都是她，容不下其他的女人，更何況是我呢。”

她的話語輕飄飄的，帶著悠遠。方驍斐不由自主地又熄了火，在聽到“她”的時候微微皺了眉，側過臉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