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9日
(正月二十六)
下午2點半,劉拴寶回到五洲大酒店客房,問:“姐,上午你去八路軍紀念館了嗎?”
“去了,沒有開。我就在外面照幾張相,等回來家讓我爸看看。”
“只能這樣了,疫情影響,估計還得好長時間才能開。”
“今年的旅游業可能會受影響。”
“那是肯定的。我睡一會兒,平時在公司上班,上一天,晚上不累,還得出去瘋瘋,在醫院就是看住吊瓶,叫叫護士,一天下來累得夠嗆,你說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心累吧!”
“你說的有道理,我先睡會兒。”
一會兒,劉拴寶開始打鼾。5點半,劉拴寶起來去給他爸送飯,過了一小時,回來客房,對王海霞說:“上午你去看千佛塔了嗎?”
“看了。”
“好在哪里?”
“不知道。”
“看景不如聽景,我給你講。一般的地方都是先有城,后修塔,我們縣城先有塔,后建城,那座塔是我們縣的定盤星。”
“你怎么知道是定盤星?”
“來,我給你打開百度地圖,你看我們地形。”
劉拴寶打開百度地圖給王海霞開始講起來,說:“我們縣是東西長,南北窄,東部像一個秤盤,這里煤礦、鐵礦,所以富裕,西部像一個長條,全是土,比較貧窮,像一個秤桿。因此,東鄉、西鄉人經常鬧矛盾。在武鄉縣云游的閻和尚知道這件事情后,開始想辦法。他把武鄉縣轉個遍,得出結論是東西地理不平衡,需要修一座塔鎮住。這座塔要修到地盤星上,起一個秤砣的作用,所以要修到西部,但是又不能太靠西了,否則就造成新的不平衡了。古代又沒有北斗導航和衛星地圖,全憑估計,閻和尚也發愁不知道塔修到那里。”
“后來,怎么確定地點呢?”
“閻和尚發愁這件事,到處尋找地方。一年冬天,天下大雪,他看見有一塊方圓數丈的地方,沒有積雪,還冒著氣,感到奇怪,閻和尚站到那塊地,四周一看,非常舒暢,醒悟到這是老天幫他找的地方,于是把塔基定到這個。閻和尚通天文,會醫術,深得周圍鄉民的尊敬,聽說他修塔,縣里的人有的出錢、有的出力,經過十二年的努力,終于修好了。”
“一共幾層?”
“十三層。”
“那一年修一層,修得夠慢的。”
“姐,古人修塔全靠堆土,塔有多高,土就有多高,你想想,十三層塔,需要多少土啊?”
“那需要土的太多了。”
“所以說不容易。塔修好后,人們覺得這塊地方是風水寶地,很多人往這里遷移,人越來越多,最后縣城也搬到這里了,原來縣城的駐地改名為“故縣”,意思就是‘以前的縣城’,距離縣城有8里地。”
“我問你,故縣在縣城的東面還是西面?“
“東面。”
“聰明。”
“這個塔還有什么故事?”
“抗日戰爭中,一架日本飛機奉命來炸塔,炸彈正落在塔旁,砸了一個坑,沒有爆炸,而日機飛到縣城北面的山上墜毀了。”
“有這么神奇?”
“就這么神奇。還有一個事情也比較神奇,這座塔的第二層的橫匾上雕琢著“花開見佛”四個字。這四個字究竟是什么含義,多少年來,人們一直不解其意。后來,縣委、縣政府將千佛塔周圍的民居、商店拆除,以千佛塔為中心,建成了一個花園式廣場。廣場內有噴泉、雕塑、柱廊、綠地,各種花卉千姿百態,給縣城增加了歡樂祥和的氣氛。這時候,人們漫步在千佛塔下的鮮花叢中,抬頭看到塔上“花開見佛”四個字時,聯想到如今美好的生活,終于理解了:佛,其實就是‘幸福’的‘福’,“花開見佛”就是當千佛塔的周圍有了花園的時候,人們就進入了幸福的時代。”
“你們縣的人好能編故事呀!”
“這個不是編的,那四個字就在上面刻著。現在塔上的霓虹燈應該亮了,晚上看越漂亮,我們看去。”
劉拴寶抱著孩子和王海霞走出五洲大酒店,向千佛塔走去,抬頭看見了塔尖,精致璀璨,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