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

馬曉蓉睡著正香，感覺有人推她，睜開眼是她媽，便問：“我爸醒了嗎？”

“醒了。”

“我去看看他。”

馬曉蓉進入看見他爸靠著被子躺著，頭發蓬亂，沒精打采的，看見閨女來個，坐好說：“閨女，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我昨晚三點就來，看見你睡著就沒有驚動你。”

“閨女呀！我一直盼你來，我有些話需要給你說。”

“你說。”

“醫生說我得了不好的病，讓我轉院，還給我介紹了一個大夫。可是我想的不對勁，你說我住的駐馬店中醫院，這是市級好醫院，為什么他們不讓我住，讓我去安陽一個縣級醫院，可能是治不了，把我推出去。”

馬曉蓉想了想，說：“老爸，你這就是胡思亂想，醫院治病能治就治，治不了還犯法呀？人家給你介紹就是覺得你的病能夠治好，如果治不好，人家何必給你介紹呢？”

“可是他們介紹的是小醫院呀!”

馬曉蓉想了想，說：“小醫院多的是，咱們確山縣的醫院也有五六個，整個駐馬店上百所，靠近的漯河、信陽、南陽多的是，為什么偏偏要給你介紹林州那個醫院，還給你介紹大夫，要是你的病治不好，人家會給你介紹大夫？還有就是有的醫院小，但是人家就是專門研究治療某一種病，屬于特色醫療，水平也是很高的。大醫院治不好的病，特色醫院也許能治好。我聽人說，大醫院的醫生膽小，不敢用藥，特色醫院敢于用藥，甚至用毒藥，反而能治好病。”

馬曉蓉他爸考慮了一會兒說：“你說的也有道理！”

馬曉蓉說：“既然你覺得有道理，上午我們就辦理轉院手續，準備去林州。”

馬曉蓉他爸沉默了一會兒說：“閨女，給你說句實話，我覺得要是真是癌癥的話，估計去哪里也治不好。你說電視主持人李詠、播音員羅京沒有錢？還能出國治療，結果不是也沒有治好？人的命、天管定，讓我走，我就得走。我走了，遺憾兩件事：一是沒有親眼看見你出嫁。你今年已經30了，還沒有個婆家，村里人指指點點，我和你媽心里很難受，干著急。急有什么用呢？

一個是你的弟弟考大學的事情，你兄弟從小就學習好，我希望親眼看見他能考入大學。其他事情都是小事，再活50年也覺得不夠，再好的夫妻也有先后。

你們勸我去治病，治病就得花錢，花上10來萬，一旦治不好，人財兩空，給家里拉下一屁股饑荒，你弟弟還在上高中，就沒有錢上學了。所以，我不能去治病了，回去吃點藥，好了固然好，好不了，你們也沒有債務，你負責把你弟弟供的考上大學，這樣我不拖累你們。”

馬曉蓉流下了淚水，走出病房去衛生間，洗了洗臉，心里十分難過。想了一會兒，走進房間說：“爸爸！剛才接了一個電話，我對象打的。”

“閨女，你有對象了？”

“有了，昨晚開車送我來，在賓館休息。”

“那讓他來，我見見吧！”

“現在才6點鐘，太早，8點多讓他來見你。不過，你也得洗洗頭、刮刮胡子，不能邋里邋遢的，留下不好的影響。”

“那你快去給我打點水，我洗洗頭。”

馬曉蓉他爸洗了頭，刮了胡子，人也精神了。

馬曉蓉說：“爸爸！你現在精神多了。有句話我的給你講清楚，我這個對象可是好不容易找的，你不能說那些喪氣話，你說你的病治不好了、不行了，人家還敢來娶我？所以說，人家問你病怎么樣了，你就說好多了。還有就是，我們計劃9月份結婚，你要挺住，你就能親眼看到我們結婚，你要是垂頭喪氣，不好好治病，你不行了，那是你的問題，不能怨我。”

馬曉蓉他爸聽了，坐得好好的，說：“閨女，你放心，我一定不說那些喪氣話，再說現在已經7月，還有2個月，我覺得我能挺到9月份。”

“你要是不轉院治療，恐怕就危險。你好好想想！你休息一下，我去叫我對象來見你”

“好的，你去叫吧！我在這里等著。”

馬曉蓉下樓給陳小石打通電話，說：“小石，你洗一洗頭發、刮刮胡子，來醫院勸勸我爸。我從網上查看了一下，林州這個地方在50年代得食管癌病人很多，1959年國家集中全國專家，成立腫瘤防治研究所，經過多年研究，成為專門研究食管癌、賁門癌、胃癌的的專科醫院，早期食管癌患者術后五年生存率高達92%以上，中晚期患者可達到了45%，可以說是全國治療食管癌水平最高的醫院。我爸的主治醫生介紹的那個劉醫生，是主任醫師，那醫術肯定很高，否則也當不了主任一是。我說這些，我爸不相信，你說了他就相信。”

“你再說一遍，不然我記不住。”

馬曉蓉又說了兩遍，陳小石說記住了。

8點40多，陳小石來到病房，見了馬曉蓉他爸說：“叔叔，你好點了嗎？”

馬曉蓉他爸趕快說：“好點了。你老家在哪里？”

“汝南縣。”

“那咱們兩個縣挨著。”

“你在哪里上班？”

“我在鄭州九州汽車租賃有限公司上班，負責維修汽車，挨著富士達。”

“今年多少了？”

“三十三了。”

“家里幾個人？”

“三個人，我妹妹已經出嫁了。剩下我爸、我媽。”

“你爸、你媽身體還行吧？”

“你可以。”

“我這個病比較重，醫生安排我轉院到林州市腫瘤醫院去治療。”

“叔叔，你得的是什么病？”

“食道癌。”

“醫生安排你去的所醫院是全國治療食道癌水平最高的地方，因為那里的人原來得食道癌病人很多，國家集中全國專家，成立腫瘤防治研究所。經過多年研究，成為專門研究食道癌、賁門癌、胃癌的的專科醫院，早期治療生存率高達92%以上，中晚期患者可達到了45%。”

“真有那么厲害？”

“真有，因為那個醫院有個劉醫生，是我們老板的姐夫，那水平太厲害了，BJ的大干部還千里迢迢來這個醫院看病，就是奔著他來的，不過一般人碰不上他。”

馬曉蓉他爸聽了有些激動，說：“哎呀！那我也得去看看，這個的醫生給我介紹的就是劉醫生，也許我還能看好！”

“叔叔，現在科學發達了，基本上已經攻克食道癌，食道可以切除一部分，胃還能全部切除，不過就是一天要吃七八頓飯而已。”

“哎！這幾天把我嚇得。”

馬曉蓉說：“誰嚇你了？是你自己嚇唬你自己，別人說你還不信。”

馬曉蓉他爸說：“那我們就準備收拾轉院吧！”

馬曉蓉：“我媽已經伺候你好多天了，再去伺候怕累的也病了，就讓回家休息休息吧！”

馬曉蓉他爸說：“就是，不要一個病人變成兩個了，那就更不好辦了。”

下午6點多，馬曉蓉他爸住進了林州市腫瘤醫院。護士讓馬曉蓉簽字，出去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過了幾分鐘又響了，又過了幾分鐘，又響了，陳小石看了看，是蔣主任打的。

過來半個小時，馬曉蓉回來了。陳小石說：“曉蓉，你單位的蔣主任打過來電話了？打了三次。”

“你接了嗎？”

“沒有，是不是你沒有請假呀？”

“嗯!”

“那你快去請假吧！你媽不在，全靠你了，一會兒我也要走。”

馬曉蓉出去打電話，一會兒回來，臉色有些難看。

陳小石說：“曉蓉，我現在要走，你爸已經安排好了，我公司也有事，你有事就打電話。另外，我把車開回去吧！否則，每天要出租金，反正你不開，省點錢給你爸補養補養。”

“小石，謝謝你！讓你忙了一整天，把車開回去吧！”

陳小石對馬曉蓉他爸說：“叔叔，你來的是治療這種病最好的醫院，介紹的是最好的醫生。你就安心治療吧！過上幾天，我就來看你。我要回公司上班。

馬曉蓉他爸說：“那你出吧，路上慢點，公司的事情也不能耽誤。”

馬曉蓉把陳小石送到樓下說：“小石，謝謝你！讓你忙了一整天。”

陳小石說：“你已經說了兩遍。你說，小朋友看見老奶奶過馬路還會扶一扶，我這個大朋友看見你爸病了，開了開車，勸了勸他，也是應該做的。再說，我幫的是一位大美女。”

馬曉蓉聽了，心里感到熱乎乎，說：“不要開玩笑了，已經不美了，發愁的頭上有了白發。”

“發愁頂什么用呢？還不如踢會兒毽子，放松放松。”

“小石，你慢點走，回去了發個微信，記住給我打電話啊！”

“好的。”

馬曉蓉返回病房后對他爸說：“這個小伙行不行？”

“行，只要身體健康，勤快點，干啥也行！咱們村很多人在BJ送外賣，一個月掙八九千，疫情期間能掙一萬四五。

快12點的時候，陳小石回到了公司，從微信上給馬曉蓉發了一個定位圖；馬曉蓉回復了西瓜和一杯茶；陳小石回復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