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異能調查局的歡迎儀式嗎？挺特殊的。”凌毅說。

“不要動。”禿頭隊長稍微后退一步，槍口上移，轉向凌毅的腦袋。

但看樣子，他表情比凌毅還緊張，因為凌毅一點緊張表情都沒有，這讓他再次想起那通來電，心里咯噔一跳。

“凌毅，不要動，這可能是個誤會，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坐著就好。”二隊隊長語氣平和，就像面試的時候一樣，但他扣在桌面上發白的指背出賣了他。

“噢。”凌毅扭頭，繼續看資料，“隊長，我覺得這個連環犯作案有點問題，它們有個共同特征...”

有問題個頭啊有問題！韓東松哪有功夫回答他的問題，這時已經有五六個紅點從窗外各個方向，同時落到了凌毅身上。

“照到眼睛了。”凌毅皺了皺眉。

“凌毅，你好好交代，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面試的時候有什么隱瞞？”禿頭隊長發話了。

這話在辦公室響起后，其他人才終于反應過來，孫雅揉了揉頸椎，往后一看，差點魂沒冒出來。

“韓隊...”

剛還聊的好好的，這怎么了，他又騷擾誰了？沒這么嚴重吧？

“孫雅，離開這里，快點。”韓東松說。

“你們這是...”

“我再重復一遍！”

孫雅滿臉驚疑，不過他向來是最崇拜韓隊的，這似乎是出了大事，便拍了拍旁邊同事，“大家都起來，先出去。”

人很快走光了。

卻有更多陌生面孔出現在門口，窗口，戴著戰術面罩，防彈背心，掛著工牌。

天上嗡嗡的有什么東西在飛，紅燈一閃一閃的，在黑夜里看不清楚。

“沒有什么隱瞞的。”凌毅道。

“那為什么總部來電...”

“凌毅，你是‘先知’嗎？”韓隊打斷，直接發問。

“是啊，我跟侯哥說了。”凌毅總算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怎么著，先知犯法嗎？”

這把韓隊直接干沉默了，片刻后才說，“總部來電，找你有事，正在安排人過來，你要去一趟。”

總部極少用專線來電的，那個電話一響，他們全局基本要幾個月睡不著覺了，剛才講的話如果不是從那部電話打過來的，他都懷疑是詐騙。

“那我直接去不就行了。”凌毅起身。

“別動！”

禿頭隊長的槍，連同附近的紅點，齊刷刷順著凌毅移動，韓隊都差點動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凌毅接著說，“我剛看了資料，我應該不是先知，可能是其他問題。”

“是不是你去了再說。”

“這就是你們的問題了。”凌毅說，“我也是看過資料了解過的，先知能預知未來，無所不能，你看我要是能預知未來，我會出現在這里？被你們拿槍指著嗎？”

韓隊一時無話，這也是他疑惑的，這么一個普通的人真的有問題嗎？面試的人是他們，拿到第一手資料的也是他們，測試異能的也是他們，總部憑什么認為這人有問題？

先知又是什么呢？總部，各分部，各媒體，甚至第三世界...都談來談去，跟驚弓之鳥似的，結果連個實證都拿不出來，每次舉例都是60多年前的全球災難，甚至那個年代的人都入土了，講這些的基本都沒經歷過那個年代。

但總部的話就是命令。

“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我說的‘循環’引起的誤會吧？如果那真是什么秘密，我也不會講出來。”

“算了，去就去吧，總部是不是有很多高手？你們去過沒？”

“去了你就知道了。”有這個回答，韓隊心中稍安，他并不想這樣，畢竟招都招進來了，是自己人，在搞清楚是不是誤會前，他不想把關系搞太僵，總部可不會管這個。

“那我先上個廁所。”凌毅道。

“不行。”禿頭隊長回答。

“人有三急。”

“再急也不行。”

“你確定？”凌毅看著禿頭隊長。

“讓他去吧。”韓隊思考片刻，在他來之前，已經通知了整個局所有安防力量，就是蒼蠅也逃不出去。

更別提面前的凌毅，一個人如果真的有拳腳功夫，繭子，手指，肌肉，甚至面容，都會說出來的，如果有高超的異能，一把槍也不好使，外邊已經有五六個異能者在暗中盯著了。

這兩者凌毅都不具備。

“走前邊，我跟著。”禿頭隊長的槍口鎖定后腦勺。

凌毅打開廁所門，對準球門，解開腰帶，釋放完畢，抖兩下，提褲子。

突然，身后廁所門咚的一下開了，本就極度警惕的禿頭隊長瞬間扭頭，一坨巨大的黑色的東西竟憑空飛了起來，直撲面門！

猴子！這狗東西，又拉完不沖！

關鍵是下邊還帶點稀的！

禿頭只聽說凌毅能控制大便，也沒說過能控制會飛的大便，分神瞬間他手腕一痛，多了兩排牙印，然后手中槍就丟了。

“槍，我槍沒了！”禿頭隊長也顧不上臉面了，大聲一喊。

砰。

一槍正中腦門，另一槍正中外窗玻璃，凌毅拉開百葉窗，一個翻滾下去，砸中下邊停車位，又是一片吱哇聲。

一個肘擊砸碎玻璃，凌毅鉆進車去，順手給左邊窗戶上補了一槍，沒中眉心，擦著肩膀打碎了后邊吊燈。

行吧，這把槍彈道偏左。

又是一槍，右邊窗戶的人掉下來了。

熟悉的感覺來了，循環是真的，技術也是真的，都形成了肌肉記憶，就像循環中他的一千遍生與死，另外幾個退賽選手的六萬次嘗試一樣。

本來還想試試有沒機會用鐵絲點火，沒想到儀表盤還亮著燈，車沒熄火，車門其實也沒關緊。

不好意思，走窗戶習慣了。

轟！

凌毅發動引擎，一個飄逸帶著黑煙出去，然后幾個紅點追上來，輪胎爆了，滋著火花，前后玻璃也全部碎了，但阻止不了凌毅沖出折疊門。

后邊隱約聽到一些隱約的呼喊聲。

沖出去后，凌毅別停一輛經過的白車，一槍崩碎玻璃連同司機腦袋，拖出來上車，揚長而去。

韓隊看著觸目驚心的場面，剛聞訊趕來的侯立也懵逼了，這咋回事啊？

恰逢局長匆匆進來，手中拿著傳呼機，里邊傳來聲音：

“我們還有七分鐘到達，你們那里怎樣？‘先知’異常危險，無論他是誰，不要放松警惕，如有反抗直接擊斃，再重復一遍，無論他是誰，不要放松警惕，如有反抗直接擊斃...”

“人呢？”局長問，他就出個差，怎么能鬧這么大亂子。

“跑了。”韓東松聲音低沉，似在夢幻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