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不好意思，我母親和妹妹的確是有點慌張，怪不得她們，她們有點怕你們，請見諒。”

姜元開始救場。

他是真的沒想到母親蔣昕出問題。

都說了，實話實說就好，沒有必要說謊。

服了你。

姜元十分無奈。

黃藍登提高了聲音：“這是什么情況？到底有沒有見過？”

姜元道：“見過，當然見過。”

“我沒讓你回答，你給我閉嘴。”

黃藍登掃了一眼姜元，怒視著蔣昕，此人心理防線薄弱，或許是突破口，“你說，到底有沒有見過？”

母親蔣昕懵了，沒想到對方態度突然就變了，于是只好快速冷靜下來。

想起姜元說過的話，實話實說就好。

“見過。”

“那你剛才怎么說沒有見過？”

“我怕你們懷疑我，我怕你們一言不合就將我抓到審訊室，審訊室我是真的害怕，去年進過幾次，現在我晚上睡覺都夢到審訊室的畫面，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嗚嗚嗚……我真的怕了。”

“對不起，是我們做得不對，給你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牧知魚上前安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請問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如實說說。”

總算是圓過來，彈幕都替蔣昕捏了一把汗。

【好險，差點就暴露了。】

【圓場能力真的是max級別，蔣昕的演技真的牛逼，但凡換一個人都得涼。】

【彈幕能不尬吹演技了嗎？】

【這叫好演技，真的是服了你們，就硬吹。】

【多少錢一條彈幕啊，我給5毛統統都給我閉嘴。】

彈幕開始爭起來。

……

在彈幕爭起來的時候，直播間的畫面依舊在進行著。

母親蔣昕道：

“我們的確見過宋堅，5月1號晚上，我們見過他。”

“在哪里見？”牧知魚問道。

母親想了想，再次想起姜元的話，不要說謊，實話實說就好。

于是硬著頭皮道：

“這里，就在這個客廳見過。”

“他為什么來找你們？”

“因為我女兒考上了清北大學，獎勵了50萬，我前夫是個賭徒，一聽到有錢了，就立即跑過來，跟我們要錢。”

“你們給了嗎？”牧知魚再問。

“沒給，一毛錢都沒給，這錢是我女兒考上大學的獎金，我怎么會給。”

牧知魚沉默了，望向孟子鈺，“恭喜你啊，考上了清北大學。”

孟子鈺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謝謝姐姐。”

“那姐姐問你，沒給錢后，你爸爸的表情是怎么樣的？”

“很憤怒，但是又不能拿我們怎么樣，最后只能憤憤地離開了。”

【的確是離開了，是永遠的離開了，哈哈哈。】

【我想問一下我和前妻離婚十年了，我出事警察會不會找我前妻。】

【我是張三律師事務所的張三，我可以負責任告訴大家，要是出事了，警官首先找的就是跟死者有關系的人，所以說肯定會找，當然也不要緊張，只是正常詢問。】

【謝謝你哈張三，你能不能別普及了，你每次回答都打廣告，超煩。】

【張三：你禮貌嗎？】

彈幕：……

牧知魚再問：

“之后你們還見過嗎？”

“沒有，那天后就沒有見過，沒想到他出事了，太好了，以后世界都安靜了，他再也不能欺負我家了。”孟子鈺笑得很開心。

看得出來，這個人對這家子影響挺大。

賭鬼死了，他們也就解脫了。

黃藍登和錢坤泰都沉默不語，這種案子，他們也不是沒見過，有的賭鬼還會賣妻，讓女兒淫賣。

總之。

就沒有賭鬼做不出的事情。

牧知魚沉默了好一會兒，繼續例行詢問，這一次望向母親蔣昕。

她從不問姜元任何事，因為問這人也是白問。

“我們需要知道，5月3號，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5月3號？”

蔣昕想了想道：“那天我沒活干，下午的時候，和兒子、女兒逛了逛商場，本來想買衣服，但是太貴了舍不得買，然后我們就看了一場電影。”

正在記錄的錢坤泰道，“有什么證明嗎？比如電影票根之類的。”

姜元插嘴，道：

“哥，這都什么年代了，誰還會把電影票根帶身上，都是拍照留念……”

“沒問你，你安靜一會兒吧。”牧知魚淡淡瞥了一眼他。

【笑死，根本就不讓姜元說話。】

【太逗了。】

【姜元被強行禁麥。】

【可不是嗎，姜元這么強，不削怎么玩。】

“有，我發了朋友圈。”

母親蔣昕打開微信，打開朋友圈，發朋友圈的時間是5月3號晚上19：24。

——照片是一家三口拿著電影票的合照。

很符合當代年輕人的拍照理念，只露出一只手和電影票。

牧知魚掃了幾眼她的朋友圈，的確是看了電影，還是當今最火的電影《哪吒》系列。

“看完電影后，你們是直接回家了嗎？”

“不是啊，電影結束九點半，結束后，我們就去大歌星KTV唱歌，唱完歌11：30左右，我們這才回家。”

“你們是去哪個商場逛的，還記得嗎？”

“萬達商場，逛完我們就在萬達電影院看的電影。”母親對答如流。

因為不需要說謊，說的都是實話，完全不需要緊張。

【操。】

【頭皮麻煩，全是伏筆。】

【我就知道姜元這小子幾天沒動靜，5月3號下午突然開始逛商場，看電影，KTV唱歌，就絕對不簡單。】

【果真如此，現在開始期待了是如何完美犯罪，這是我最喜歡的環節。】

【期待警官頭疼的環節，看到警官吃癟，我就開心。】

【我也是。】

【你們這些人遲早被抓，我是張三律師事務所的張三，放心，到時候我不會為你們辯護。】

彈幕一時間充滿了快樂的氣氛，因為還是熟悉的姜元，到如今，總算是有第三期的感覺了。

……

問不出任何東西，牧知魚嘆了一口氣，帶著黃藍登和錢坤泰離開618住戶。

“打擾了。”

牧知魚抱歉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一個男子迎面走來。

他身高165，眼眸全是血絲的男子。

頭發亂糟糟，衣服皺巴巴，穿著大褲衩，手中拿著一把尋龍尺。

看起來像是風水師。

他不緊不慢走到619住戶，摸出鑰匙，插進鑰匙孔。

咔嚓。

門開了。

牧知魚走過去，“喂，你好，我們是警察，想向你打聽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