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可清楚‘南北榜案’?
書名: 大明:長生不死的我成了皇明顧問作者名: 青石踏浪本章字數(shù): 2258字更新時間: 2025-01-24 23:00:00
建文元年七月下旬,正值盛夏,北平城的早晨已有幾分燥熱。
時辰剛到卯時三刻(約八點),城中的日頭已然高升,陽光穿透清晨薄霧,將朱紅色的城墻映得更加莊嚴而燦爛。
街巷之間,早市的喧鬧聲逐漸散去,小販們忙著收拾攤位,有的在揮動蒲扇趕走飛舞的蚊蠅,有的在用木桶裝起剩余的菜蔬。
徐良與朱高熾、姚廣孝一行人從牢獄里出來,回到了徐良的事務(wù)所。
此時,徐良已處理好那只小白鴨,他從廚房中搬出一個自制的閉口爐,并取來一根細長的竹管。
姚廣孝甫一踏入院中,熱氣瞬間讓他皺了皺眉:“徐先生,能冒著這大熱天弄這些吃食,果真是極端的美食愛好者。”
徐良手里忙著活,一臉正經(jīng)道:“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安以質(zhì)為本,質(zhì)以誠為根。”
姚廣孝聞言,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徐良忙碌的身影上,隱隱透著幾分敬佩。
朱高熾則顯得輕松許多,笑道:“徐先生,倒是好手藝,看您這陣仗,莫非是要給咱們做什么珍饈不成?”
徐良笑著回頭:“我的手藝你放心,保準(zhǔn)你吃了以后,回味無窮。”
他把閉口爐的火升了起來,把炭火燒得通紅。
“火候要穩(wěn),”徐良邊觀察火焰,邊喃喃自語道,“太旺了容易糊,太弱則少了脆皮的香氣。”
姚廣孝略微挑眉,眼神中多了幾分好奇:“區(qū)區(qū)一只鴨子,還能搞出這般講究?”
“那是自然。”
徐良將調(diào)制好的香料塞入鴨腹,一邊忙活一邊解釋道:“這鴨子的妙處,全在‘講究’二字上。看好了,先灌氣。”
他說著熟練地用竹管將鴨腹鼓起,使其形態(tài)飽滿。
朱高熾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逐漸“鼓脹”的鴨子,忍不住笑道:“徐先生,這做法倒是新奇,您又是填香料,又是鼓鴨肚,弄得像是變戲法一樣。”
徐良聞言大笑:“這可不是戲法,這是門手藝!”
“灌氣讓鴨子烤時均勻受熱,還能讓鴨皮更加酥脆,你等會兒吃的時候就明白了。”
說罷,徐良提起一口滾開的熱水,將鴨子迅速地燙了一遍,這一步驟,使得鴨皮收緊并光滑。
姚廣孝站在一旁,目光閃動,似乎正用心記下徐良的每一個步驟。
他突然開口問道:“徐先生,這烤鴨技法,不知從何學(xué)來?”
徐良動作一頓,笑而不答,只是專注地看著鴨皮表面冒出的微小氣泡,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一步,就是掛漿了。”
朱高熾湊上前,忍不住嗅了嗅:“徐先生,這鴨子聞著還未烤,倒已有幾分香氣了,您這掛漿又是何用?”
徐良一邊調(diào)制醬料,一邊不緊不慢地解釋:“掛漿,是為了讓鴨皮烤得酥脆有光澤。香料滲入肉里,外皮還能形成一層薄殼,保住肉汁。”
他將醬油、蜂蜜、米醋和少許鹽調(diào)成一碗濃稠的醬汁,用刷子細致地涂抹在鴨身上。
朱高熾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感慨:“徐先生,這手藝放在民間,也算一絕了吧?”
涂抹均勻后,徐良用特制的鐵鉤將鴨掛起,放在屋檐下晾干。
“這風(fēng)干的過程很重要,”徐良對朱高熾說道,“讓調(diào)料滲入肉里,外皮還能形成一層薄薄的‘殼’。”
“民間?”
徐良手上的動作一頓,目光深沉地看向朱高熾,意味深長道:“這門技藝或許日后能走出北平城,成為天下聞名的美食也未可知。”
姚廣孝聞言,雙手合十道:“徐先生這么有信心,看來老衲今天要破戒了。”
徐良笑笑沒有搭話,他將鴨子掛在特制的鐵鉤上,放在屋檐下晾干。
他抬起頭,看著日漸升高的陽光斜斜灑在鴨身上,喃喃道:“這風(fēng)干的過程很重要,調(diào)料要徹底滲透進去,外皮也要慢慢形成薄殼。”
朱高熾忽然問:“徐先生,這一道菜究竟叫什么名字?”
徐良微微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略一思索,隨即笑道:“算是北平的一種‘烤鴨’吧,只是稍作改良罷了。”
朱高熾移動著肥胖的身軀,繞著那只懸掛的鴨子。
他喃喃道:“北平烤鴨……”
徐良給閉口爐添加一些柴火后,收拾干凈院子,三人回到徐良事務(wù)所的廳堂坐了下來。
他沏了一壺茶,分別給朱高熾和姚廣孝斟上。
徐良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抬眼示意朱高熾開口:“請講出你的問題。”
朱高熾微微正了正身子,語氣中帶著幾分鄭重:“徐先生,我想問的是關(guān)于‘遷都北平’的事。其實,當(dāng)年皇爺爺建立大明時,也曾認真考慮過將北平定為國都,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頓了頓,低頭沉思片刻,繼而緩緩道:“原因有很多,但其中一個便是,考慮到南京城作為長江流域的核心城市,占據(jù)天險,易守難攻,又背靠江南這片物資豐饒、稅收豐厚的土地。”
“皇爺爺深知江南經(jīng)濟對朝廷財政的舉足輕重,擔(dān)心遷都北平后,會削弱對南方的掌控,尤其是江南地區(qū)一旦松動,可能會影響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穩(wěn)定。”
徐良放下茶杯,目光沉靜,輕聲道:“你可清楚‘南北榜案’?”
朱高熾聞言微微一怔,隨即點頭。
他眉宇間浮現(xiàn)一抹憂色:“自然聽過,那是洪武三十年的事。當(dāng)年科舉會試,共錄取五十一名進士,然而全是南方士子,北方竟無一人榜上有名。
“此事一出,北方士人嘩然,紛紛聯(lián)名上疏,指責(zé)主考官劉三吾等人偏袒南方,刻意打壓北方。”
徐良靜靜聽著,茶杯在手中輕輕轉(zhuǎn)動:“結(jié)果呢?”
朱高熾苦笑一聲,繼續(xù)道:“為平息此事,皇爺爺下令重審卷宗。然而,復(fù)查結(jié)果卻與原榜一致。北方士人憤怒難平,再次上書,指控復(fù)查組徇私舞弊,以北方士子的劣卷作幌子蒙混過關(guān)。”
他語氣微頓,低頭沉思片刻,眉頭鎖得更緊:“皇爺爺最終采取了強硬措施。”
“劉三吾和相關(guān)官員遭到懲罰,白信蹈、張信被斬,劉三吾被發(fā)配充軍。隨后,皇爺爺親自主持策問,從北方士子中選拔了六十一人,重新編排了‘夏榜’。”
一旁姚廣孝眼神復(fù)雜的道:“這件事雖暫時平息了風(fēng)波,但卻讓北方與南方士子的矛盾更加深刻。”
“此后,南北士林之間始終存有芥蒂,至今難以彌合。”
徐良淡淡道:“所以,未來燕王一旦靖難成功,他必須進行遷都,才能打破已經(jīng)抱團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重塑忠于他的官僚系統(tǒng)。”
“而在長安城和洛陽城,燕王并沒有屬于自己的根基,但北平城卻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