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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昏沉沉(1)

  • 得不到你
  • 走走
  • 5790字
  • 2015-01-28 20:24:14

1

星期五,時針剛指到五點半,靈子就走到小音桌子前。

“今天去不去西渡工作的酒吧玩?”

“不去,不去,都去了那么多回了,你不厭哪。”

“不厭。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好?”靈子扯小音袖子管。

“小姐,拜托,你可別再扯了,我這可是Ferragamo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那你就陪我去。小音,我一個人去那兒坐著,又不認(rèn)識別的人,很沒勁的。”

“西渡不陪你嗎?”

“他要上班的,再說了,他有他的朋友。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好?”

“你這哪里是在泡吧啊,分明是在泡人嘛。”

靈子臉紅紅,也不分辯,只笑嘻嘻擺弄小音桌上鉛筆。

“好好好,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你得先陪我逛街,我想看看美美有什么新品。”

快8點的時候,靈子就不停的看表,示意小音跟她走,小音故意磨磨蹭蹭,這件衣服挺不錯的,我想試試看,哎呀,那件也不錯,一起看看吧。急得靈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索性拖了小音就走。

上氣不接下氣趕到酒吧,頭上的頂燈正好撲地熄掉。西渡走上臺。

那天他穿一件橙黃T恤,那樣自然的顏色,可以讓人想起田野的顏色,被酒吧昏暗的燈光一打,卻似是而非,有著說不清的曖昧。

他的頭發(fā)不時的披下來,披住臉上的種種表情。靈子忍不住盯著西渡看,看也看不夠。打一開始她就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看著就低下了頭偷偷的笑,笑容還沒從嘴角邊消失干凈呢就又抬了頭找西渡。

小音在一旁看著,只覺靈子臉上表情豐富,西渡唱到“Mygirl,mygirl,don"tlietome,tellmewheredidyou sleeplastnight”時靈子就皺了眉,神情是那樣的憂傷;西渡唱鄭鈞的“赤裸裸”時靈子就在下面搖頭晃腦的跟著打拍子……

小音自己并不喜歡這些,覺得太過吵鬧,靈子就跟她解釋,說是念書時就聽過這些,尤其是NIRVANA的那首“Wheredidyousleeplast night”,那時只是看歌詞大意,覺得是一個女子背叛了心愛的人,男子痛不欲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她,昨晚,是在哪里過的夜。

“認(rèn)識西渡以后,才知道這首歌原來是一首古老的美國民謠,說的是一對相愛的情人,有一天晚上,女孩出去后再也沒有回來,男孩去找她,找了好久,才在密林深處發(fā)現(xiàn)了女孩。女孩躺在那兒,頭已經(jīng)被砍掉……”

說著又抬了頭看西渡。

可是西渡的眼睛一直在天花板和地板間飄來飄去,他就沒正眼看過靈子。

西渡對靈子的感情,又有多少深?小音暗暗嘆一口氣。

10點鐘西渡下了班,靈子剛站起來,他就幾大步跨到她面前。

“你下次別來了好嗎?我覺得不自在。”說完也不看靈子,轉(zhuǎn)身就走到了吧臺旁。

靈子僵在那里,笑了一半的嘴角有些歪。象一只小蟲子高高興興爬樹,爬到一半一滴松油滴下來,不偏不倚裹住它,動都來不及動。

小音很有些不平,就去拉靈子,“咱們下次再也不來了!”

靈子轉(zhuǎn)過頭,扯一扯嘴角,“其實,我是有些過分,你想想,誰愿意被人看著干活呢。狄更斯小時侯在鞋廠貼商標(biāo),不是還說那些貴婦人看他的眼神雖然憐憫,卻也象看猴耍把戲一樣。我們上班,一看到老板走到身后,不是也會渾身緊張么。”說著,伸了手覆在小小碗燭上,“只是我實在喜歡聽他唱歌啊。”

說著,轉(zhuǎn)了頭去看西渡。他正和自己樂隊的哥們在一起嘻嘻哈哈灌啤酒。靈子就遠遠指著為小音介紹。

“滿臉黑胡子的那個是主唱,挺熱情的,以前還是復(fù)旦的學(xué)生呢,后來讀了兩年計算機就自動退了學(xué)。他自己寫了幾首歌,很不錯;

那個看上去很酷的男孩子是北京人,貝司手,他最喜歡表現(xiàn)自己。北京人嘛,嘴皮功夫到底好;

旁邊的那個是鼓手,今年才19歲;

西渡是他們的吉他手,我覺得他的音樂感覺最好……”

西渡是靈子的男朋友,據(jù)說是玩英式搖滾的。

什么是英式搖滾?小音不知道。只記得有一次看雜志,正好看到一篇文章介紹一支英國的搖滾樂隊,說是樂隊要搞巡回演出,出發(fā)的時候帶了一個可卡因販子,一個心理醫(yī)生。巡回了一半不到就辭退了心理醫(yī)生,可卡因販子倒是留了下來。

這樣的樂隊能做出什么樣的音樂?小音很懷疑。又是些什么人聽呢?西渡他們,真的喜歡這些?

聽靈子說,西渡自己組建了一支樂隊,平時就在酒吧里彈彈吉他唱些崔健、高旗的歌,一個月也就一千來塊工資吧,要錢沒錢,要學(xué)歷沒學(xué)歷,真不知道他身上哪點讓靈子著了迷。

靈子念大學(xué)的時候似乎交過一個男友,聽說很有錢,畢業(yè)那會兒還風(fēng)傳她不久就會結(jié)婚,不知道什么時候這話就淡了。

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紀(jì)了,還在愛情里折騰,怕是要弄得傷筋動骨了,小音有些擔(dān)心,也不好說什么。雖說是好朋友,有些旁觀者清的話,還是要放在自個兒心里揣著的。

2

轉(zhuǎn)眼,又是一個星期五。

不知不覺就初秋了,也只一個星期罷,酒吧外面的一溜桌椅還在,大大的遮陽傘卻已經(jīng)撤走了。

靈子把自己蜷得小小的,縮在一張椅子里,一頭烏黑的卷發(fā)隨意扎了個辮子甩在肩上,臉上幾綹凌亂的碎發(fā)。她專心致志地咬著手指甲,兩條腿伸得筆筆直,正好擱在一旁的花壇上。

酒吧的門開開合合,馬路上的車來來往往,信號燈紅、綠、黃的跳來跳去。

“靈子!”小音一手拿瓶酸奶,一手挽兩只碩大購物袋裊裊亭亭過來。

“坐啊。”靈子頭也不抬,繼續(xù)歪著頭慢慢用牙磨指甲,時不時看一看是否咬齊了邊。

“哎呀,我是不是遲到了?”小音說著“砰”的放下手里的袋子,抬腕看表。

“等您大小姐逛完馬路,什么節(jié)目都結(jié)束了。”靈子沒好氣。

“對不起,對不起,西渡呢?他是不是唱完了?”小音探頭張望。

周末的酒吧里塞了許多人。靈子突然聽見一把女聲悲切切,

“我拿這煙去燙,去燙,滿以為會燙個洞出來,哪想到,只有些許焦痕,一吹就散了,還是我這煙的灰燼。他怎么就不痛呢?!你說,你說!”

接下來會有桌椅搖撼的聲音吧,靈子不由得側(cè)耳細(xì)聽,卻仍是一室的嘈雜。轉(zhuǎn)了頭去看,只見一幫年輕的孩子,言談舉止間,分明是附近戲校的學(xué)生。臂彎里靠著美嬌娘,呼呼喝喝的,十分扎眼。

靈子微微皺了皺眉。

“小音,你有沒有聽見有個女孩子在抱怨?”

“抱怨?什么抱怨?哎,西渡去哪了?”小音東張西望。

“西渡和他朋友一塊兒出去玩了。靈子有些心不在焉。近來似乎出現(xiàn)了幻聽,總是聽見有女孩子的聲音在埋怨愛侶。是不是因為自己工作太辛苦了?

“哎呀,你就別咬手指甲了,再咬,就沒了。”小音有時候口氣就象個當(dāng)媽的。

靈子想想覺得好笑,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咬手指甲這個壞習(xí)慣是從小就有的,每次都咬得禿禿的。那時母親隔一周就要檢查一次,一看沒有新指甲長出來,就是一頓好打。偏靈子倔強,死不認(rèn)錯不說,還強詞奪理,說是指甲里有鈣,咬指甲是為了補鈣。母親氣得臉發(fā)白,磨了雞蛋殼做成粉,讓靈子喝。

鈣是補了,習(xí)慣卻也沒改。母親后來試過很多種法子,涂辣椒水、用針戳,想得到的法子都試了一遍,可這個習(xí)慣象那歷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刀砍火燒的蓬蓬野草,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最終是母親放棄了。

一直到現(xiàn)在,靈子心里難受的時候、閑得無聊的時候,還是會一個人坐著,慢慢地,機械地,咬著自己的手指甲。大腦在那樣的時候通常保持了一種疲憊的狀態(tài)。一片空白。不想也不能改變,哪怕是稍稍移動一下坐姿。

血珠一點一點綻放成亮麗,在燈光下如同一朵絕艷的玫瑰。

一種痛,可以轉(zhuǎn)移另一種,靈子不愿意心痛。

有一日和朋友常德坐在長廊上喝咖啡,說到后來一時無話,靈子又開始細(xì)細(xì)咬指甲,常德坐在一旁呆呆看著,看著她咬完一只手再咬另一只手,竟大贊靈子可愛,

“法國少女最喜當(dāng)眾咬指甲,自是天真無邪,十分可愛。”

又湊近了細(xì)細(xì)打量靈子,靈子大惑,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歐洲人眼中最性感女郎,應(yīng)有點點芝麻雀斑。”靈子笑得前仰后合,第一次咬指甲咬得半途而廢。

“情人眼里出西施”,靈子不以為怪,常德對她的隱隱心意她是明了的。只是當(dāng)事人手中拿好的,是早已安排好的劇本,時間不同,場合不同,情節(jié)自然不同。怎能輕舉妄動,隨意更改?

“要是跟小音說,這咬指甲里還有許多名堂,她一定又會說我狡辯。”

靈子凝視自己禿禿指頭,忍不住地笑。

“笑什么嘛,真搞不懂你,算了,來看看我新買的鞋子。”小音一邊說,一邊麻利的從一只塑料袋里取出一只大紙盒。

一雙駝色的淺口鞋。鞋面制成褶皺,鞋頭尖如錐子,微微上翹,散發(fā)出濃濃的女人味。

“我在美美看到過這種式樣,要幾千塊。今天我把長樂路、陜西路、淮海路、襄陽路兜了個遍,總算被我找到了。開價890,后來被我還到600,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嘛?”

“不錯,挺適合你的。”

“是吧,還不錯吧,你啊,就是不會打扮自己,一天到晚牛仔褲,運動鞋,你也不難受?

還有這頭發(fā),那么黑,那么厚,一點層次感都沒有,整個兒一朵烏云扣在腦門上。”

靈子撲哧一下笑出來,“你有完沒完?我不像你,你成熟,你嫵媚,你性感,我嘛,就做你的陪襯人好了。”說完,繼續(xù)啃她的手指甲。

“靈子,電話!”穿著黑色制服的Waiter探出頭來。

“肯定是西渡的!”靈子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直沖進酒吧。

“你啊,算是中了西渡的邪了。”小音隨口咕噥了一句。

透過玻璃窗看過去,靈子已經(jīng)坐上了吧臺。

3

“我要和朋友出去玩,今天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西渡的聲音隔了話筒傳過來,一字一字。

“那我跟你一起去玩?好不好?”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西渡有些不耐煩了,“我哥們已經(jīng)說我了,到哪兒都帶上女朋友,煩不煩啊?”

“那我……”

“你放心,這里都是男的,聽說新天地的LUNA有菲律賓樂隊演出,咱們瞧瞧去,看看是他們的技術(shù)好,還是……唉,不說了,他們在等我呢。”說著,“啪”一聲掛上了電話。

電話兀自“嘟嘟嘟嘟”空響著,黑色的聽筒慢慢從手里滑脫,悠悠的蕩來蕩去。

靈子定一定神,掛上聽筒。

美好的周末、浪漫的周末、整整等待了一星期的周末,就這樣煙消云散。

“小音,來,進來喝酒。”靈子伸手喚小音。

“我才不喝酒呢,酒精對皮膚不好。你也別喝了,我這兒有酸奶,自然又健康。”

小音說著遞上手里的大瓶光明酸奶,她對自己的皮膚是很重視的。逛街逛得口渴了,從來不喝可樂、雪碧,一概稱之為“垃圾飲料”。有時為了應(yīng)酬,陪客戶去酒吧,也只點“白俄羅斯”這樣摻了很多牛奶的飲料。

光有學(xué)識談吐,沒有一張漂亮面孔,金龜婿不會自動找上門。小音心里很清楚。

靈子擺擺手。

“給我一杯‘長島冰茶’。”說著伸手掏錢。小音只看見她的手在口袋里迅速地劃拉來劃拉去的,一會兒拿出一張出租車票、一會兒又掏出一張IC卡,好不容易從口袋里扒拉出一堆硬幣,又稀哩嘩啦的滾落了一地。忙不迭蹲下去拾,手指在地上飛快地劃動著,一連揀了好幾次都沒能全部揀起來。

“靈子,靈子,你怎么了?”

靈子不說話,只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玻璃杯。

小音無奈,只好陪靈子一同坐在了吧臺上。吧臺的高腳凳高高的,腳懸得不著邊際,晃不起來又踮不著地,人就象在半空里,不知身在何方,情歸何處。小音不習(xí)慣,索性袖了手一旁站著。

長島冰茶緩緩流進喉嚨,熱辣辣的刺著,刺得靈子眼眶微微泛紅。

“難道哥們真的比女朋友更重要?”一臉不甘心的怨懟。

“怎么?非要你綁著我,我綁著你才罷休?”小音開玩笑。

“我一星期才見他幾次面?他平常干嗎不去玩?”

“看你平常也是個挺聰明的人,怎么就不明白,你們是在戀愛,兩個人有交點,但是兩個人還是兩個人,你們的生活是不同的。他不可能為你改變,你也一樣啊。”

都說戀愛讓人愚昧,平時挺通透的靈子也……自己現(xiàn)在是沒戀愛,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那樣呢?算了,連男朋友都沒有,有什么可想的。小音苦笑笑。

剛認(rèn)識西渡的時候,他到上海才一個多月,沒什么朋友,星期六星期天就和靈子粘在一塊兒,有時瞎逛,有時就坐在人民廣場的長凳上說說話,看著鴿子飛下來吃金色的玉米粒兒,蹣跚幾步再“撲”一下飛到半空。

后來,他的朋友越來越多,很多時候,他不再需要她。好日子真是一去不復(fù)返呢……

熟悉的旋律適時地響起,把回憶打斷。靈子打開手機。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一聽是西渡的聲音,靈子連眼神都溫柔了,“我還在酒吧,跟小音在一起。”

“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喝多了,人很難受,想吐。”

靈子約了小音一塊去。

遠遠就看見西渡扶著墻過來,腳步踉蹌。

“對不起,靈子,我喝多了。”

“你不是說去切磋琴藝的嗎?怎么會喝醉?你說話不算數(shù)!”靈子心痛,聲音陡然提高八度。

“他們灌我嘛,你是知道我的。”

“是啊,酒量不好還要逞能,你就喜歡裝豪氣!”

“來者不拒,來者不拒!”

“看看你交的狐朋狗友!還做音樂呢,整天吃喝玩樂的,不學(xué)好!”

“靈子,你對我好一點好不好?不要對我那么兇了。”西渡的聲音軟軟的,“我們打車回去吧,好不好?”

靈子怔一怔,心里不禁泛起絲絲柔情。一旁的小音已經(jīng)招停了一輛計程車。

一進門西渡就開始吐,靈子本不想理他,終于不忍,絞了一把熱毛巾替他擦拭嘴角,

“靈子,你在嗎?”西渡摸索著抓住她的手。

“在,我在。”她輕輕拍一拍他的手。他的手還是那樣瘦,粗粗躁躁的,細(xì)細(xì)長長的青筋蜿蜒著。

前幾天朋友常德去喝朋友的喜酒,第二天碰到靈子,就跟她說,“哎呀,我這手今天可燙了一天了。”

靈子摸一摸他的手,“不燙嘛,怎么,你覺得不舒服,發(fā)燒了?”

“不是。是我這手啊,昨天被新娘吻過了!

昨晚我們鬧新房,想了一個游戲,把新娘的眼睛蒙起來,讓她摸十個男嘉賓的手,看看她是不是認(rèn)得出她丈夫的手,認(rèn)定以后還要吻一下的。

她蒙上眼睛前還摸了很久她丈夫的手,說記住了我們才開始的。她丈夫排在第二個,她一下就過去了。我排在第四個,她一摸就不肯放手了,說就是這種感覺。

她表姐就在旁邊起哄,說這只手選得可真不錯。別人就說,是不是?你要是肯定了就要重重的吻一下。她毫不猶豫就吻了。哈哈哈。”

“那她丈夫什么表情?”靈子好奇。

“當(dāng)然很尷尬……”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西渡的聲音低低的,好象走了太多的路,終于支持不住。

“你以前很溫柔的,你記不記得?那一晚,風(fēng)拂亂了你的頭發(fā),你的臉,隱在月色里,無法分辨,你很溫柔,牽住我的手,那時我就希望,我們可以一直走下去。”

靈子靜靜的聽著。

“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陪著你。

我以后不和他們在一起玩了,我不想,失去你……”

聲音漸漸低下去,他睡了。

“如果那個新娘是我,我一定不會吻錯手的。”靈子輕輕拿起他的手,放進被窩,“你的手上有那么多繭子,你哪個手指的指甲缺一塊,我都很清楚。我決不會認(rèn)錯。”

4

關(guān)上燈,鎖上門,靈子疲累得軟軟靠在門上。一旁的小音看看表,推了推靈子。

“小音,我不想睡覺,我睡不著。你陪我走走吧。”

可能是喝多了酒,去接西渡的時候靈子的頭已經(jīng)很痛了。折騰了一陣后痛得更是厲害,就象有人拿了把錘子一下一下地敲,走一步就震一下。路上的樹影也跟在風(fēng)的后面起勁搖,搖得靈子一陣陣暈。小音就交了傘給靈子,讓她拄著走。

她們剛從西渡家出來那會兒天氣還正常,走出去一站地就有了風(fēng),風(fēng)一陣一陣刮,小音就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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