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yè)城。
建業(yè)宮內
殿堂之中,孫權端坐于皇座之上。
他身姿挺拔,神情嚴肅,一雙紫色的眼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妖異之感,令人不敢直視。
“諸位愛卿,據(jù)探子來報,蜀漢丞相諸葛亮已于半月之前,親率大軍十萬揮師北上。對此局勢,眾卿有何看法?”
孫權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回蕩在大殿之內,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殿中的幾人。這些人身居要職,皆是孫權的心腹之臣。
此次會議規(guī)模不大,畢竟軍事行動向來機密至極,若不是得到孫權絕對的信任,絕無可能踏入此地參與如此重要的商討。
“陛下,蜀漢已然有所行動,我等自當依照預定計劃,舉兵北伐曹魏!”
東吳八彪騎之一的朱桓率先打破沉默,抱拳說道,縱然已經(jīng)老邁,但話語間還是透露出鋒芒。
孫權微微頷首,表示對朱桓所言略作認可,但并未言語,而是將目光移向別處。
顯然,這個建議并非他內心最為期待的答案。
“如今諸葛亮領軍全部北上伐魏,蜀漢國內必然會出現(xiàn)兵力空虛的狀況。”
只見那年老將領呂岱霍然站起身來,一步跨出站在了隊列前方。
雖然他的話語并沒有直接挑明其中深意,但在場眾人又豈會不明白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呢?
此時,整個大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這位年老將軍的身上。
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于他言論。
對于呂岱所言,孫權并沒有立刻出言反駁。他微微瞇起雙眼,深邃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幾位心腹大臣。
蜀魏兩國交鋒,東吳完全可以選擇坐山觀虎斗,等待時機成熟之后再出手。
這也是此前他們一直的作態(tài)。
望風而動。
“主公,雖說眼下蜀漢看似空虛,但實際上江州一帶仍有蜀漢大將馬忠和陳到親自坐鎮(zhèn)防守。至少還駐扎著三五萬的兵馬。”
“倘若我們貿然行動,恐怕不僅難以取得預期戰(zhàn)果,反而還有可能打破當前三國之間微妙的勢力平衡。”
“主公胸懷大志,志在天下一統(tǒng)。切不可因貪圖一時之利,而讓曹魏有機從中漁利。”
“依微臣之見,蜀漢方面顯然早已有所防備。若我軍此刻主動出擊,不但無法達成戰(zhàn)略目標,反倒極有可能與蜀漢徹底交惡,從而陷入兩線作戰(zhàn)的不利局面。”
“因此,權衡利弊之下,與蜀漢繼續(xù)保持同盟關系或許才是最為明智之舉。如此一來,既能減輕我方來自北方曹魏的軍事壓力,同時也可為日后的發(fā)展謀取更多有利條件。”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全琮終于開口說話了。
其戰(zhàn)略眼光,非同尋常。
“右司馬所言極是!唯有吳蜀兩國緊密聯(lián)合起來,方可共同抵御強大的曹魏勢力。”
孫權面色凝重地說道。
緊接著,再次高聲下令:
“傳朕旨意,命孫韶、張承率領所屬部隊,迅速朝著徐州廣陵以及淮陽方向進軍。不得有誤!”
隨后,他又轉頭看向朱然:“此外,立即傳令給荊州牧陸遜,讓其率部全力攻打襄陽城,并與其他各路大軍相互協(xié)同配合,確保出征能夠順利推進。”
“朕將親自統(tǒng)領十萬精銳大軍,直搗合肥城,對其展開猛烈圍攻。在此戰(zhàn)之中,各路人馬務必傾盡全力,奮勇殺敵,一舉攻破曹魏的防線,此關國內大計。”
孫權深知這次戰(zhàn)役的重要性,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和遲疑,果斷地下達了一系列作戰(zhàn)指令。
而正如以往多次北伐一樣,此次軍事行動依舊是以攻克合肥為核心目標。
因為對于東吳來說,合肥這座城市具有極其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
它不僅位于淮河與長江的交匯之處,更是連接南北交通的關鍵樞紐。
最重要的是,東吳擅長水戰(zhàn),如果不能奪回被曹魏牢牢控制的合肥,那就如同被曹魏扼住了的咽喉一般,
讓曹魏在此占據(jù)了主動權。
合肥打不下,那也意味著東吳的水軍上不了北方。
所以合肥必攻之。
曹魏和東吳都知道了合肥的重要,所以就誰也不讓誰,至死方休。
現(xiàn)如今,蜀漢北伐,必定能吸引住曹魏的部分軍力。
就算沒有合約的約束,東吳也會發(fā)揮出他那乘火打劫的特性來。
至于沒有打劫蜀漢,就是因為蜀漢還有利用的價值。
“主公,對于蜀漢,我們是否也需提防呢?”
呂岱再言,他始終對蜀漢抱有戒心。
“蜀漢重兵北伐,所留于武陵邊界兵力,無外乎是防備我們。”
“但亦不可不防,這樣吧,呂岱將軍,你持朕手書入武陵,協(xié)助郡守布防。“
孫權覺得也是有理,蜀漢不信任東吳,東吳也是防備著蜀漢。
也許,只要露出一點破綻,都會讓雙方相攻伐。
“遵令!”
呂岱有些不情愿,但又迫于孫權之命,也只能將不滿壓在心中。
三條戰(zhàn)線都在吃肉,有大仗打,呂岱連湯都沒有得喝。
諸葛瞻的出現(xiàn),如今也只是引發(fā)出局部的蝴蝶效應,對三國的大局勢,并還沒有引起連鎖反應。
還是如同潮流的那般。
在蜀漢發(fā)動第五次北伐之時,東吳舉國為戰(zhàn),從三條戰(zhàn)線對曹魏發(fā)動了北伐之戰(zhàn)。
也不能說孫權并無爭霸之心,而是合肥不拔,東吳便無進取之舉。
這也是為何,孫權對于合肥屢敗屢戰(zhàn)的緣故。
“眾卿可還有什么好的諫言否?”
孫權頓了頓,畢竟之前他所布置戰(zhàn)略,都未取得實質性戰(zhàn)績,讓他都不由不自信起來。
特別是逍遙津之戰(zhàn),硬是將地方大將張遼抬進了武廟。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番后,均搖了搖頭。
對魏國,可發(fā)動不了白衣渡江等計謀。
曹魏對東吳防的可是死死的。
只能通過強攻來奪取城池。
“臣等均無異議,全憑陛下調遣。”
幾人一齊道。
“如此,那便都退下吧,另外給荊州牧陸遜傳令,告知朕的全部計劃。”
孫權眼中閃過那么一絲失望之色,諸人,均不足與謀。
唯有陸遜,或許才能給予出一些戰(zhàn)略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