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并沒有詢問林易究竟是怎么到他面前的,因為林易的故事已經告訴他了。他無崖子的命運是金庸大師決定的,那么林易的命運,何嘗不是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大師決定的呢?
林易能夠得到諸天穿越體驗系統,又何嘗不是另外一個書中人呢?
虛擬和現實,真假誰又徹底分得清呢?
“我懂了,這是屬于你的命運。我的命運,由金庸大師操控,你如果出去了,能否請金庸大師修改一下我的命運?”
“很抱歉,金庸大師已經在前幾年去世了。再說了,就算金庸大師還在,他修改了你的命運,可那還是如今的你嗎?”
“。。。。。。那你可以留在這里,改寫我的命運再出去嗎?”
“很抱歉,在前輩所在的書里,對于前輩現在的狀況,我無能為力,無法救治。前輩如果有什么想做的,我想,天山童姥前輩肯定愿意幫你。只要前輩不散功,避開丁春秋,活到壽終正寢毫無問題。”
無崖子苦笑道:“壽終正寢,對我來說,沒有絲毫意義。我想知道,在其他書里,我這種情況還有得救?”
“前輩這話問得就有失水準了,就比如前輩如果寫一本書,書里人命運怎么安排,自然由前輩說了算。其他書里,怎么寫,自然也是由寫書人說了算。”
“呵呵,是我一葉障目,強人所難了!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虛竹之后,我逍遙派的命運如何?”
“江河日下,漸漸消亡,最終消失。”
無崖子沉默許久,“雖然我只是書中人,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免悲傷。你想要的功力和傳承,我都可以給你,但我有幾個要求。”
“前輩請講!”
“第一,你得了我的功力和傳承,便要繼承我逍遙派掌門之位,履行掌門責任。我師妹李秋水如此記恨我,恐怕見你第一面就要殺你,你去天山靈鷲宮找我師姐巫行云,讓她教你。你學有所成之后,先清理本門叛徒丁春秋,再將本門發揚光大。”
“沒問題!”
“第二,若是我師姐巫行云和我師妹李秋水相斗,你就告訴她們真相。如果她們還是要自相殘殺,你就幫我師姐巫行云,但不要傷我師妹李秋水性命。”
林易奇怪道:“李秋水聯合丁春秋暗算前輩,前輩不記恨嗎?”
無崖子臉皮微抽,“這件事,我亦有過錯,不能完全怪秋水妹。”
“前輩都不在意了,我自無意見。萬一打斗過程之中收不住手,前輩可不要怪我。”
“萬一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怪秋水妹命不好了。”
林易心里暗自嘀咕,看來無崖子還是心有芥蒂,并不是對李秋水完全無恨。畢竟命都差點沒了,還受了接近三十年的痛苦。
“前輩還有其他要求嗎?”
“還有最后一個要求,你幫我照看一下李青蘿,不要讓李青蘿慘死,她畢竟是我女兒。至于蘇星河,就讓他跟著你吧,可以提點你一下江湖經驗。”
“不用照看王語嫣嗎?”
“她有段譽,應該用不著你照看,當然了,你愿意照看,我也沒有意見。”
“沒問題!就這些了吧?”
“就這些了!其他我也沒有什么在意的了。再多提要求,你恐怕想翻臉走人了吧!”
“只要不是特別為難的,都好說。前輩不需要我拜師嗎?”
這下,無崖子有些意外了。在無崖子看來,他是書中人,林易是書外人,明顯地位不對等,林易沒有他無崖子,照樣可以過得很好,他無崖子沒有林易,逍遙派命運堪憂。
“你愿意拜我為師?”
“師父!”
無崖子十分欣慰,欣喜道:“好!好!好!好徒兒!你既然認我這個師父,那我剛才的話,你盡力去做就是。若有危險,以自身為主。我的命運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我希望你能夠找到辦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林易苦笑一聲,這拜師的待遇跟交易的待遇,還真是不一樣。
“師父放心,我有分寸。師父讓我去找大師伯巫行云求教,還不如師父親自教我,丁春秋沒有那么快殺過來,還有一段時間。或者換個地方居住。”
無崖子嘆了一口氣,“癡兒,我知道你是想我多活一些時日。可我現在的狀況,生不如死!茍且偷生,只是為了找個傳人。你出現了,我還知道了那么多,就是現在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所謂屈辱的活,不如高傲的死!當生則生,當死則死,恭喜師父看開了生死。只不過,師父就不想知道書外的世界是什么樣的?不想知道其他書其他人是什么樣的?”
林易這么一說,倒是勾起了無崖子的興趣。
“你這么一說,我又不想即刻就死了。要不你先講給我聽,我聽完再死。”
“有點多,恐怕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講得完!”
“你啊。。。也罷,為師就如你所愿。”
“甚好!師父您可以將畢生所學慢慢傳給我,您講半天您所學,我講半天我所知。”
無崖子于琴棋書畫、醫卜星象皆有所涉獵,大部分都很精通。除此之外,他還精通雕刻,并且打造了玉像,其模型則是根據李秋水的妹妹所塑造,也就是段譽癡迷的那神仙姐姐玉像。
無崖子不想林易重蹈他和蘇星河的覆轍,便只傳授林易武功,不教其他的雜學。
無崖子將畢生武功,包括北冥神功、小無相功、凌波微步和天山六陽掌,傾囊相授。
由于時間不夠用,無崖子便讓林易先將這四門武功修煉秘訣和心得,牢牢記住。以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修煉為先,天山六陽掌其次,小無相功最后,甚至可練可不練。
林易則是將現實世界一些情況選擇性講給無崖子聽,無崖子得知居然有飛機可以飛行,有宇宙飛船可以去往太空,有核潛艇可以潛入到大海,震驚得簡直無法相信,人沒有見過的東西是很難想象出來的。
當林易說其他一些書里邊,真正的強者比現實更夸張,什么一拳崩碎一顆星辰,這都是小兒科。真正厲害的強者,全知全能。可掌握一切真相,追溯古今未來所有秘密。其眸光所至,枯竭所有,重現所有。簡直天馬行空,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無崖子先傳了林易二十年功力,而后悉心教導,蘇星河負責當陪練,林易很快就先學會了凌波微步,而后學會了北冥神功,最后學會了天山六陽掌,小無相功根本沒時間學。
當然了,學會了只是可以使用,虐菜沒問題,想跟真正的高手對戰,還差了十萬八千里。虛竹得了無崖子的功力,打丁春秋墨跡半天拿不下,因為沒有融會貫通。
如此,一年時間悠悠而過。
這一年間,為了避免走漏風聲,引起丁春秋的注意,三人并沒有出擂鼓山。
無崖子見林易已經入門,剩下的便是熟練過程和跟真正的高手對戰經驗,這些都需要天山童姥來處理了,蘇星河本事太差,不夠格。
無崖子將剩下五十年功力全部傳給林易,便含笑而逝。
林易和蘇星河將無崖子的遺體安葬在擂鼓山,立了個無名墓碑。等以后除掉了丁春秋,提著丁春秋的人頭再來祭奠,然后刻碑題字。
做完這一切,林易和蘇星河便下了擂鼓山,往天山縹緲峰靈鷲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