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回頭，只見在其身后是一個個今人心安的面孔。

“我...”楊硯喉結滾了滾，話到嘴邊卻堵成一團。他想說這不是抗不抗的事，是棋盤早已擺好，落子便再無回頭路，想說那些百姓的命若真能換“大局”安穩，或許他該硬起心腸，可話到嘴邊，卻無論怎么樣就發不出聲音。

項羽卻像看穿了他的糾結，眉峰挑了挑，露出點平常的桀驁：“別想那些彎彎繞。”他抬手，往楊硯胸口打了一下，“你覺得該救，那就救。天塌下來，我項羽頂著。”

“可是羽哥...”

“沒有可是。”項羽打斷他，聲音沉下來，卻字字清晰，“你楊硯從來都不是精于算計的小人，你是把心剜出來都想護著人的傻子，不然我們也不會八拜之交。”他頓了頓，“至于那些所謂的‘大局’——”他嗤笑一聲，帶著傲視天下氣勢：“我項羽做事，從來不由旁人定。要護誰，便護誰，要破什么，便破什么。”

熊闊海性子著急，蒲扇大的巴掌往自己胸膛上一拍，震得甲葉嘩嘩響：“主公，俺老雄說話直！啥狗屁大局？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老百姓送死？那還叫個屁的英雄！”他嗓門粗，震得幾個士卒都捂住了耳朵，“要我說，咱這就點兵，去把那些百姓護下來！天塌下來，有俺熊闊海頂著！”

伍云召站在他身側，一身銀甲，面容沉穩。他沒熊闊海那般激昂和大嗓門，只看向楊硯，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主公不必猶豫。我等追隨主公，本就不是為了什么虛無縹緲的‘大局’，是為了多護些無辜的百姓，主公曾與某說您的愿望是：希望能讓天下人都能安穩活下去。可若連眼前的百姓都護不住，談何天下？”

他身側的伍天錫斜靠著城墻，嗤笑一聲，手里的混金镋往地上一頓，火星濺起：“二哥（伍云召）說得在理。那些坐在高臺上算計的家伙，哪見過老百姓臨死前的眼神？主公，你要是覺得該救，咱這就抄家伙。管他什么路數，敢攔著，俺一镋劈了他！”

宇文成都一直沒說話，他立在最外側。直到這時，才緩緩抬眼看向楊硯，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冷冽的眸子，此刻竟藏著點難得的溫和：“我雖不善算計，但也知——人心若是寒了，贏了又如何？”他頓了頓，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主公想做什么，我宇文成都，愿為先鋒。”

“主公，俺典韋粗人一個，不懂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俺只知道要守護好主公就行了。”一直兢兢業業充當楊硯保鏢隊長的典韋破天荒的說了幾句話。

最后是楊七郎，他性子憨直，沒那么多話，只甕聲甕氣地接了句：“我也去。殺人，我拿手，我覺得表弟是對的。”

關羽等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楊硯的身后，安靜的等待命令。

項羽站在楊硯旁邊看著，忽然笑了，拍了拍楊硯的肩：“你看，不是你一個人這么想。”

而楊泰、楊永、楊勛、楊貴、楊春、楊景、楊順等人也是有對楊業求情，刺頭七郎還頂撞了一兩句，給楊業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與之相同的情況還發生在楊林身上，只不過要比楊業這邊好很多了業，畢竟沒有刺頭。

楊硯轉身朝著幾員叔父行了一個大禮：“諸位叔父，硯兒不是一個合格的元帥，硯兒真心想救百姓，哪怕只給他們一個活的希望，硯兒真心沒有辦法做到見死不救，哪怕代價是生命……”頓了一頓：“硯兒負諸位叔父栽培之恩，自誤前程，實乃朽木難雕，頑石不化，唯感辜負諸位叔父一片苦心，汗顏無措，唯有謝罪。”“吾今僅率本部甲士救援，請恕硯兒先去謀劃一二。”

……

雖然楊硯也是主張不理智的救援，但瞧瞧人家楊硯說的那話兒，再瞅瞅一味的跪在自己面前，滿臉不服氣的楊七郎，楊業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楊林覺得雖然硯兒和自己的幾個義子都反對，但是硯兒能反對的話能到自己的心坎兒上，再看看羅方，薛亮幾人，算了，不能對孩子要求太高。

李靖只覺得心情有些復雜，既有對自己眼光的自豪，選了一個仁愛之人做主公，又有對未來的擔心，畢竟這個主公蠢蠢的，有些時候仁愛反而會害了自己，看著呆在自己旁邊愣愣著看著自己的副將，直接一腳踹了上去：“爾等何愣然若木雞？若主公損其一毫，唯汝是問！”趕緊跟了上去，其心里默默想道：“完顏阿骨打，爾敢動吾主分毫，吾必盡屠爾族，使女真血沃草原！”

反觀聞仲這邊，倒是非常興奮，絲毫沒有為自己的建議沒被選而失望，畢竟主公現在還未及弱冠，有些熱血上頭也是能理解的，但是他這為民的心思，可是結結實實的看在眼里的，直接就是追了上去。

“高順何在？”

“末將在此！”一員大將橫踏而出，雙手抱拳。

“孝父，我早些時侯便允你在全軍中隨意挑選將士，如今已過去一月有余，你部敢不敢替我軍救援部隊堅守城門？”

“主公，”高順的聲音不高，卻自帶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陷陣營從無不敢。”

“好，孝父，此戰你部的陷陣營任務最重，也直接關乎到我軍全體將士性命，你部必須堅守陣地，直到諸將安全返回為止，你可能做到。”

“元帥放心，有末將在此，那些蠻子想要進關，除非陷陣營死絕為止！不然，一個夷人都別想進去人！”高順大聲應道。

“李靖何在？”

“末將在此！”

“藥師，此戰還需你繼續在此助幾位叔父掌控大局，統領諸軍，務必防止敵軍趁亂攻關，必要時，以壓制對面騎手為主要，斷不可讓其沖進關內！”

“喏，藥師必全力以赴！”李靖橫跨一步，他的聲音不大，卻令人信服。

“聞仲、吉立、余慶、鄧忠、辛環、張節、陶榮、蕭摩訶、宇文成都、項子龍、魏賁、張遼，呼延云飛、傅友德、上官奉先何在？”（ps：壓運糧草的兩人到了）

“主公/大帥，末將在！”眾人異口同聲的說到。

“聞先生，我知你不僅是一身武藝出眾，鮮有敵手，統兵，謀劃皆不在藥師之下。如今藥師要掌握全局，今命你率5000默語騎，1000輕騎兵，張遼，傅友德為副將，并眾將定要給我守住左邊可能會沖出的夷人！”

聞仲還好，張遼、傅友德兩人聞言卻是一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