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塵歷三百八十四年。
平朝太子趙仁基率眾逼宮,誅殺奸佞,奉父親趙祚雍為太上皇,于二月一日登基稱帝,年號啟元,因這一年是元和年,史稱元和政變。
同月,梁朝的梁燁打響了復梁第一戰,以絕對的兵力突襲了劉洪部,劉洪不敵,攜三千部下潰逃,五日后,安陵郡全境落入梁燁之手。
劉洪本是昌平人士,當初梁朝局勢尚穩時,他靠著溜須拍馬謀得安陵郡郡守一職。
在各地農民起義風起云涌之際,他見梁朝統治風雨飄搖,為求自保,果斷響應起義軍,宣布脫離梁朝統治。
可他的這一行為并未換來好結果,反倒成了梁燁復梁征程中第一個打擊目標。
自被梁燁擊敗后,劉洪一路逃至夏息州。
夏息州、靖安州與懷慶州,統歸陳王朱安和轄制。
朱安和偏安一隅,只求保境安民,與梁燁治下三州長期相安無事。
劉洪率殘部來投,本盼獲朱安和重用,以圖東山再起。
朱安和卻覺劉洪是敗軍之將,還可能引梁燁報復,并未重視,僅將他安置到偏遠小縣,隨便給了個閑職,便不再理會。
不久,梁燁得知劉洪藏身此處,便派人給朱安和傳話,言辭犀利且充滿威脅,若不交出劉洪,即刻大兵壓境,踏平三州。朱安和本就胸無大志,只求在這亂世中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聽聞梁燁這般強硬的通牒,內心極度恐懼。他深知梁燁麾下兵強馬壯,真要開戰,自己這三州的兵力根本難以抵擋。
在惶恐與糾結中,朱安和權衡再三,最終決定出賣劉洪。
他覺得犧牲劉洪一人,或許能換取自己領地的和平與安寧。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命令麾下士兵,不惜一切代價抓拿劉洪。
士兵們領命后,迅速在各個角落展開搜捕。劉洪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陷入絕境,雖奮力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被朱安和的士兵擒獲。
三月五日,天空陰沉得仿佛要壓下來,氣氛壓抑而凝重。
朱安和為表誠意,親自提著劉洪的首級,前往與梁燁會面。在會面之處,朱安和滿臉堆笑,諂媚地將劉洪的首級呈上,試圖以此討好梁燁。
梁燁看著那血腥的首級,臉上露出滿意的冷笑,隨后大手一揮,宣布與朱安和重修于好。
劉洪這位曾經在一方有過些許勢力的人物,就這樣輕易地被滅掉,成為這場亂世紛爭中第一個隕落的勢力。
而這一事件標志著梁朝天下局勢由相安無事正式轉為梁燁等各方勢力群雄逐鹿的混亂格局。
原本看似穩固的梁朝勢力關系網,在劉洪勢力的覆滅后,出現了更為明顯的裂痕,各方勢力都嗅到了危機的氣息,紛紛厲兵秣馬,以期在這亂世中爭奪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整個梁朝天下陷入了更加動蕩不安的漩渦之中。
在朱安和搖擺不定時,有謀士建議以強硬姿態回擊梁燁,理由是梁燁與擁有三州勢力的朱安和接壤,同時也與獨占五州的齊王李掣對峙。
李掣手握重兵,向來野心勃勃,對梁燁占據最富饒的三州早已不滿。
若主公此時示弱,輕易將劉洪拱手相送,無疑是向梁燁示弱,日后必成梁燁砧板上的魚肉。
可一旦主公選擇強硬抵抗,憑借三州的城防與兵力,加上李掣不愿看到梁燁勢力過度膨脹,極有可能出兵相助,形成對梁燁的夾擊之勢。
謀士進一步分析,梁燁雖士氣正盛,但連續征戰,兵力分散,后勤補給線也拉得過長。
主公若能聯合李掣,趁梁燁后方空虛,從南北兩側同時發動進攻,必能打亂梁燁的戰略部署。李掣一直渴望擴充地盤,若能借此機會削弱梁燁,甚至瓜分其領土,必定不會錯過。
而且,主公在三州經營多年,百姓念其統治相對安穩,若此時高舉抗梁大旗,以保家衛國之名號召民眾,定能激發百姓的斗志,獲得源源不斷的兵源與物資支持。
從戰略地勢上看,朱安和的三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夏息州的山川、靖安州的堅城、懷慶州的騎兵,都是對抗梁燁的有力籌碼。
若朱安和選擇屈服,不僅會寒了三州軍民的心,還會讓周邊勢力輕視,未來面對其他勢力的威脅,也將再無還手之力。反之,若能成功抵御梁燁,朱安和的威望將在天下大增,成為亂世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為后續的發展奠定堅實基礎。
可惜一切都已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