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攻勢愈發凌厲,他揮動手中由黑霧凝成的利刃,每一擊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林亦傳的防御漸漸變得吃力,他的琴音雖然能夠暫時阻擋攻擊,但顯然無法對男子造成實質性傷害。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亦傳額頭滲出冷汗,握琴的手微微顫抖。他咬緊牙關,試圖尋找對方的破綻,但每一次嘗試都被對方輕易化解。
就在此時,男子突然停下了攻擊,冷冷地盯著林亦傳,猩紅的雙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為什么……”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痛苦,“為什么你會擁有它?”
“它?”林亦傳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手中的離淵琴。
男子的目光死死盯著離淵琴,眼中充滿了憎惡與渴望。他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那是屬于我們的東西!你憑什么……擁有它!”
林亦傳還未反應過來,男子的身影便再次化作黑霧,直撲而來。這一次,他的攻擊帶著無盡的瘋狂與殺意,仿佛不惜一切也要將離淵琴奪走。
林亦傳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撥動琴弦,一道道琴音化作屏障擋住了對方的攻擊。但男子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音波的防御被一層層撕裂,林亦傳的身體被震得連連后退,胸口涌起一陣劇烈的疼痛。
“再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林亦傳心中一片冰冷,意識到自己必須想辦法扭轉局勢。就在此時,他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石碑的聲音。
“離淵并非只有防御的能力,它的真正力量,在于喚醒!”
“喚醒?”林亦傳一愣,但很快明白了石碑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離淵琴上,雙手快速撥動琴弦,琴音變得激昂而充滿力量。
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離淵琴中射出,直接擊中了男子的身影。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黑霧般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隨后竟慢慢顯露出實體。
那是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身上的破爛斗篷遮掩不住他曾經的威嚴。他的眼中流露出復雜的情緒,似乎是在掙扎,但很快又被無盡的憎恨所取代。
“你……”男子的聲音沙啞而嘶啞,“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會讓它回應?”
林亦傳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冷靜而專注,手中的離淵琴發出一道道清亮的琴音,將男子的身影死死壓制。
“回答我!”男子突然怒吼,身上的黑霧再次爆發,直接沖破了琴音的壓制。他的雙眼變得猩紅如血,手中的黑霧利刃瞬間化作一條漆黑的長鞭,向林亦傳卷來。
林亦傳迅速撥動琴弦,琴音化作一柄音刃斬向長鞭,但卻被輕易擊碎。他的身體被長鞭卷住,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你根本不知道,離淵的存在意味著什么!”男子低吼著,緩緩走向林亦傳。他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猩紅的雙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讓我來告訴你,它的真正力量!”
就在男子即將靠近林亦傳時,離淵琴突然發出了一聲清亮的琴音。那琴音如同一束光芒,直接擊中了男子的胸口,將他狠狠地震退數步。
“這……”男子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愕,“它在……保護你?”
林亦傳趁機從地上爬起,再次撥動琴弦,一道道琴音化作音波將男子的身影籠罩。男子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黑霧開始從他的體內不斷逸散,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不!我不能失敗!”男子咬牙怒吼,身上的黑霧化作無數鋒利的利刃,向四周瘋狂地席卷而去。林亦傳連忙后退,同時用力撥動琴弦,一道巨大的音刃從離淵琴中飛出,直接斬斷了那些黑霧利刃。
男子的身影搖搖欲墜,最終跪倒在地。他的眼中不再是瘋狂,而是摻雜了復雜的情緒。他低聲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它會選擇你……”
林亦傳緩步走到男子面前,目光中帶著一絲冷意。他低聲問道:“星隕之城的墮落,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子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開口:“這座城曾經是持琴者的圣地,但一切都因為‘它’的出現而改變。離淵……它是一把雙刃劍,它的力量不僅能夠凈化黑暗,也能夠喚醒最深的欲望與貪婪。”
“你是因為貪婪而墮落?”林亦傳問道。
男子苦笑了一聲:“或許吧……但貪婪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在于,我們無法承受‘它’帶來的代價。”
“代價?”林亦傳眉頭一皺,正要繼續追問,男子的身影卻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解脫的光芒,隨后化作一團漆黑的霧氣,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林亦傳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知道,男子所說的“代價”或許才是星隕之城墮落的真正原因,但眼下他卻無從得知更多的線索。
“繼續前行。”石碑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答案就在城的深處。”
林亦傳深吸一口氣,抬起腳步,向城的更深處走去。他知道,這只是旅程的開始,而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