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讓你覺得我會同意你的要求?”
卡珊德拉的手指略微攥緊,連語氣都顫抖了幾分。
“這可是我的親人。”
“是嗎?我可沒看出來。”
都一口一個老東西了,感情還能好到哪去?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至少……我打不過那個老東西。”
“也不用我們打得過。”安霍福斯看了眼獎品陳列室的大門,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默默往陰影里走了走,“再怎么說,我也是羅齊爾家的繼承人。”
“羅齊爾絕種了。”
安霍福斯當然知道,畢竟這件事8月份的時候就登報了,而且他還清楚的知道是誰干的。
親愛的羅齊爾媽媽對她在英國的遠方親戚可沒有一絲一毫的仁慈,聽某個叔叔的描述,英國的羅齊爾兄妹是先被鉆心咒折磨了一小時,然后再被殺戮咒弄死的。
嘖嘖嘖,死的真慘,但舔包真爽。
“我知道,那你覺得,現(xiàn)在在英國的羅齊爾,是誰?”
安霍福斯不介意給卡珊德拉透點底,因為他真的很饞沃雷家族的藏書,雖然再等一段時間也沒什么,但區(qū)區(qū)借,能從純血家族里拿來多少好東西。
雖然巫粹黨完全有能力讓沃雷家族臣服,但相較于一群志趣不同的老頑固,安霍福斯還是更在意執(zhí)著于優(yōu)秀這一概念的卡珊德拉。
窮其道者,歸處亦同。
安霍福斯一早就說過,他不會去決定別人的研究方向,魔法的研究就該是百花齊放,因為只有不同思維的碰撞與不同領域的摩擦,才有可能照亮通往永生與全民巫師化的道路。
他要的同行者,不是只會依附于他的助手,而是能和他一較高下的對手,或者敵人。
卡珊德拉的優(yōu)秀太片面了,作為“朋友”,安霍福斯決定給她加點料。
“所以,你算半個法國佬?”
……
巫師界就沒有教育部來好好管管他們的歷史教材嗎!
“巫粹黨,我是巫粹黨的繼承人,你覺得,格林德沃能對付你口中的老古董嗎?”
卡珊德拉上下打量了安霍福斯一眼,渾身都有些顫抖,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像是病情嚴重的哮喘患者,幾乎無法呼吸。
“喂,安霍,你說什么了。”
赫敏猛地擋在二人中間,拉著卡珊德拉就往旁邊走。
而由于大家是半透明的身子,因此赫敏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安霍福斯的眉頭略微皺緊了幾分。
“剛剛那個表現(xiàn),好像不止是被嚇到了。”
算了,先不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哈利他們來了。
“吱丫。”
獎品陳列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有著黑色頭發(fā),碧綠眼睛的腦袋探進屋子,四處張望,見沒有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子。
“羅恩,這里沒人。”
哈利小聲喊著,還不時朝身后揮手示意,而在三人的注視下,羅恩也學著哈利的樣子,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天吶,真不敢相信他們真來了!”
空氣里飄蕩著這么一句,嚇得哈利用杖尖指了身前一圈,確定什么東西都沒有后,才松了一口氣。
“哈利,我是不是出幻覺了,好像聽到了赫敏的聲音,而且……還有喘氣聲。”
“不是你在喘嗎?羅恩?”
“不是我!哈利,我又不是膽小鬼!”
羅恩忍不住踢了獎品陳列柜一腳,弄得不少獎牌都晃了起來。
“要我說,準是馬爾福搞的鬼,哈利,別分心了,邪惡的馬爾福說不定就在那個拐角等你呢!”
“我怎么覺得,是個女的?”
“女的?那準是帕金森,你是沒看到,她簡直都要貼到馬爾福身上去了!要我說,她長得簡直比巨怪還要討人厭。”
哈利學著羅恩的樣子笑了笑,心里卻有些空落落的。
他應該是不會聽錯的,但在羅恩那一腳后,這間屋子就沒了聲音,寂靜的要命。
至于剛剛那個疑似赫敏的聲音……大概是他覺得對不起赫敏吧。
“哦,韋斯萊,我一早就聽到了你的聲音,和你爸爸一樣,一股麻瓜的窮酸味!”
馬爾福一腳踢開大門,害的沒離門多遠的羅恩直接向前傾倒,摔了個狗啃泥。
“馬爾福!你遲到了!”
“但我來了,韋斯萊!”馬爾福左右打量了一圈,見沒有卡珊德拉的影子,不由得皺緊眉頭,“趕緊開始吧,那邊開闊些,去那。”
說罷,馬爾福就往獎品陳列室的正中走去,而好巧不巧,這個方向正好是安霍福斯躲藏的方向。
安霍福斯向后躲了躲,這時候跑出去在他的想法里可不是一件好事,可剛往側邊移了移,就感覺腳尖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肉肉的,像個人。
安霍福斯僵硬地轉過腦袋,入眼的只有一片黑暗,沒有匿身咒那種流動的感覺。
張開天目,啥也沒有,就好像剛剛的觸覺全是錯覺,但問題是,安霍福斯剛剛又碰了碰,誒,還在!
手掌往存在觸覺的那個地方探去,還沒來得及摸到,就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掌抓住,拉進了一塊像薄紗一樣的東西。
“哦,看看我碰到了誰。”
熟悉而俏皮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看著眼前這件花里胡哨的巫師袍,安霍福斯突然有了種安全感。
雖然鄧布利多這個老蜜蜂有些不靠譜,但不得不承認,在有危險的時候,他的存在就是鼓舞人心的旗幟。
“小巫師半夜出來玩,可是會長不高的。”
“下次請不要這么嚇人,鄧布利多教授。”安霍福斯拍拍胸脯,“我還以為是什么奇怪的東西在作祟。”
“例如?”
“伏地魔的殘魂,又或者一位倒向了伏地魔的教授。”
安霍福斯眨眨眼,將目光投向如同被蒙了一層幕布的獎品陳列室中央。
天目張開,依舊是看不到鄧布利多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不僅是幾分鐘后的未來,就連一天后的未來,也沒有鄧布利多的蹤跡。
就好像……在這條時間線上不存在鄧布利多一樣。
【但是,死神找了很多年,卻總也找不到三弟。一直到他老得不行了,他才脫下隱形衣,把衣服留給他的兒子。他像對待老朋友一樣地向死神打招呼,很高興地跟死神走了,他們最后也都一樣離開了人世。】
《詩翁彼豆故事集》內的文字在安霍福斯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對原著最后哈利的勝利有了一絲別樣的領悟。
從命運的軌跡中消去蹤跡,逃離壽命的限制,這便是隱形衣的作用。
那與之相對的兩樣死亡圣器呢?真的只是增幅魔力,以及招來亡魂嗎?
或許該問問格林德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