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拉文克勞的圖書室內,一團黑黢黢的影子合上手里的書本,起身走向缺了不少的書架。
月色如薄紗般穿透窗欞,灑在黑影的臉上,露出安霍福斯那張還算精神的臉。
手里的書騰空而起,飛回原先所在的地方,掏出懷表看看時間,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消身匿跡?!?
接骨木制的魔杖在頭頂劃了一個圓圈,活躍的魔力從杖尖噴涌而出,將安霍福斯變成一塊流動的,半透明的人影。
“哈欠,還是沒找到幻身咒的咒語,先拿這個頂著吧。”
安霍福斯伸個懶腰,慢悠悠地就往外走。
消身匿跡,一個有些偏門的近代魔咒,創造的初衷已經不可考證,但效果只是把被施咒者變成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基本上可以被稱為是幻身咒的下位替代,所以是個會幻身咒的,都不會選擇學這玩意。
但安霍福斯不還不會嗎?加上這偏門魔咒確實有意思,就特意學了學。
“噠噠。”
靴子和地板發出輕微的碰撞,而這種聲響又被夜晚城堡的空寂不斷放大,變得刺耳又有些嘹亮。
不過這都只是心理作用,安霍福斯又不是傻子,沒事弄這么大動靜做什么。
不過,安霍福斯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有些小巫師那么喜歡夜游了。
夜晚的靜謐與古老的城堡,總能激起埋藏在人類血脈最深處的探索欲與征服欲。
特別是那些眼睛跟著你轉的畫像,總能讓人想到什么靈異場景。
而說到靈異場景,就不得不提到一個極為經典的元素——幽靈了。
“嘿,讓我看看,是哪個迷糊的小巫師半夜三更出來夜游?!?
一張像個橫過來的大餅的臉突然倒掛著出現在安霍福斯眼前,他的嘴巴很大,眼睛也很圓,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個正常的人類。
加上色彩鮮艷的衣物,與有些古舊的拖鞋,只一眼,安霍福斯就能認出來這東西是什么玩意。
“哦,匿身咒,真是有些年頭的魔咒了,以前那些小巫師可喜歡用這個魔咒夜游了,但你得知道!”
皮皮鬼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副整蠱用的大鼻子眼鏡,戴在臉上,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我可是機智聰明的皮皮鬼,沒有小巫師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脫,讓我看看,哈,是個拉文克勞的小鷹!”
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看來歲月并沒有消磨掉你的智慧,那么,我們聰明的皮皮鬼先生能讓開一條道嗎?我今晚可和人約好了?!?
安霍福斯拍開皮皮鬼試著往他臉上伸展的爪子,以一種哄小孩的語氣寬慰這個喜歡調皮搗蛋的騷靈。
“哦,這可不行,除非,你讓我看看你長什么樣?”
“然后告訴費爾奇我在這對吧?”
雖然模糊,但透過天目安霍福斯還是能看到,一等他露出臉,這個該死的騷靈就立馬用一種破鑼鼓似的聲音在那邊呼喊費爾奇的大名。
“嘿,你這是在侮辱偉大的皮皮鬼大人的人格,我可是和學生站在一邊的,怎么會和管理員同流合污。”
皮皮鬼做了個鬼臉,眼睛一轉,立馬在安霍福斯的眼皮底下,從褲襠里掏出一個巨大的煙花,嘿嘿一笑。
“但話說回來,歡樂才是最重要的,像你這種裝模做樣的小巫師,那一定得……”
“魂軀暫存,速速閃爍?!?
看到皮皮鬼當著他的面點燃煙花,安霍福斯會心一笑,趕緊丟出兩個魔咒,一個把皮皮鬼定在原地,一個讓安霍福斯突然出現在樓梯口,躲開滿走廊炸的煙花。
魂軀暫存,來自岡特家族的魔咒,能為幽靈等無實體的靈魂態生物提供一個能持續5分鐘,且和常人無異的身體,但維持期間,幽靈們不僅會被封印穿墻飛天的本能,就連移動都無法移動,更艸的是,這5分鐘內,他們是痛覺的。
最雞肋的是,該魔咒只能由巫師施展,可謂是一個有點用處,但用處不大的雞肋魔法。
同樣是因為少見,且好玩,所以被安霍福斯學了學。
而速速閃爍,則可以被稱之為低配版的幻影移形,不僅只能直線傳送,還只能傳送10米,唯一的好處可能也就只有不用擔心分體,除此以外,被幻影移形完爆。
“哈欠,祝你在接下來的5分鐘內,好好享受煙花盛宴,皮皮鬼大人。”
安霍福斯聆聽著皮皮鬼那鬼哭狼嚎的叫聲,笑了下,慢悠悠地繼續朝著一樓走去。
時間還早,他用天目看過了,他不是最晚到的一個,畢竟……
赫奇帕奇寢室內,被煙花聲吵醒的納威猛地張開眼睛,坐起身子,看了眼周圍同樣懵逼的厄尼·麥克米蘭,和端著碟雞腿的賈斯廷·芬列里,撓撓腦袋,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納威,要不看看你的記憶球?!辟Z斯廷咬了口雞腿,朝納威床頭的雞腿努了努嘴,“反正看你這樣子,估計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忘東西了?!?
“不過說起來,這什么情況,霍格沃茲打仗了,這么響?”
“估計是有人夜游吧?嘖嘖嘖,這動靜,一聽就是格蘭芬多——啊,納威的球紅了。”
納威撓撓腦袋,看著手里的球,遲疑了很久,還是沒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
就是好像對夜游這件事有點印象。
……
“什么情況?”
一樓教室前,赫敏捂著耳朵,皺緊眉頭,只覺得耳朵都要炸了。
夜晚的霍格沃茲這么鬧騰嗎?天吶,這多危險!
“誰知道。”卡珊德拉看著窗外的月亮,聲音都大了一點,“他們兩個怎么還沒來!我還打算去看馬爾福那邊的巫師決斗呢!”
“你什么時候那么八卦了?”
“哦,別說了格蘭杰,我只是擔心馬爾福,他可比你們格蘭芬多還要麻煩!我要是不盯著些,呵,估計今晚上他就得給我扣上幾分?!?
“難道格蘭芬多不是這樣嗎!其他的人至少知道把分賺回來,但那兩個人呢,就知道玩!我是不想管了,隨便扣去吧!”
等安霍福斯走到走廊的時候,這兩個小女巫已經就著學院內那些不聽話的小巫師嘮了十來分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安霍福斯的錯覺,他總覺得她們倆的關系好了許多。
女人的友誼,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