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難得有些激動。
“不是你想的那樣!”
看了看我蒼白的臉色,又忍不住開口:
“我前幾天回公寓,但是你改密碼了。”
“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絕嗎?”
“這三年,我自認沒有虧待你。”
我沉默。
如果指的是物質的話,她確實對我挺大方的。
但是人類是一種高級動物。
除了物質,還需要情感的鏈接。
景溪不自在的說:“你不在身邊,感覺床都是涼的,淋浴水的溫度也不習慣。”
我懂了。
沒了我這個男保姆,她怕是哪兒都覺得不自在。
于是我脫口而出:
“你不是有未婚夫嗎?怎么,難道他滿足不了你?”
說完就后悔。
景溪臉色倏變,噌的站直身。
“你調查我!”
我說不出口。
說這是意外聽到的?她會信嗎。
景溪眼里幾分了然,感慨道:
“怪不得你一聲不吭就走了。”
“那天你在門外都聽到了是吧?”
“我都明白了……”
我怔愣間,景溪拉過我的手,細細查看手腕上淡淡疤痕。
“是我弄傷的,對不對?”
“對不起,當時我不知道是你。”
濕熱的吻,落在我的皮膚上。
燙的我呼吸一顫。
我觸電一樣縮回手。
景溪轉過身,拿出一份續約合同。
她遞給我,但我拒絕了。
“景溪,你該走了。”
我下了逐客令。
7.
景溪蹙起秀眉,眼里是某種勢在必得。
她語氣充滿強勢:
“姜黎,你當我是什么?”
“我什么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你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你國內的父母呢,你想過嗎?”
心里一陣鈍痛。
養父執念成魔,養母自焚于火海。
那一幕,我如何都忘不掉。
每每噩夢驚醒,都是一身冷汗。
無數次都忍不住的想:如果養父好好過日子,不要做一步登天的夢,是不是不會有后來的事。
我不會為了還債沒日沒夜的干活,也就不會遇見景溪……
是緣是劫。
已經分不清了。
但是眼下,我確實被掣肘了。
接過合同,翻看了幾頁,眉頭擰起。
內容基本和三年前的一樣,但續約給了很多優質條款。
我仍然是她的情人。
除了不能在她旗下各個公司出現。
也不能出現在她林家老宅。
日常藏頭藏尾,不能被媒體發現。
其他都視同“平夫”待遇。
所以,這就是我在她心里的位置嗎?
手指緊緊捏著合同。
我的呼吸顫抖,雙手顫抖,到最后,身體都顫抖起來。
景溪熟稔的拿出我放酒柜里的Bling H2O水。
是她習慣喝的水,久而久之,也成了我的習慣。
她淡聲說:
“你不是生病了嘛?”
“實話不瞞,我已經在帝都醫院給你聯系好大牛醫生。”
“不過紐約的醫療條件出眾,如果你不想回國,就待在這治病,每個月我會飛來看你一次。”
我痛苦的看向她。
“什么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景溪好似在斟酌措辭,試圖讓我接受:
“出國前,你已經見過他了!”
“以后,你和他,各居一方,他影響不到你的。”
“其實在我們這個圈子里,這種模式很常見。”
“像我們這種A10家境,誰還沒幾個情人啊!”
我的喉頭一熱。
強忍著,才沒有太過失態。
“景溪,你愛過我嗎?哪怕只是一點點。”
“你但凡有一點點在意我,又怎么能忍心……”
又怎么會忍心讓我折損自尊,伏低做小。
后面的話我說不出口了。
我也有我的自尊。
我發誓,這是最后一次脆弱。
我聽到自己堅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