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凡妮莎抵達研究所。
今天的她不再是昨天的學者裝扮。
上身換成了輕便的獵裝,下半身是緊身長褲搭配高幫皮靴,堪稱英姿颯爽。
亞倫注意到她身后背著的銀灰色機械長匣。
且不論里邊裝了什么,單只是這個匣子就不輕,而她行進間絲毫沒有受影響的跡象。
“早安,教授。”
將機械長匣擺在沙發邊,凡妮莎先是向教授致意,又看向亞倫說道,
“槍不錯,持槍姿勢有些別扭,需要多練習。”
“給你準備的子彈和護符都在這里了。”
教授將另一個箱子打開,亞倫瞥了眼發現里邊只有子彈和靈鳥護符。
雖說亞倫對槍械沒什么理解,但他還是能看出提供給凡妮莎的輝石子彈明顯偏向于狙擊彈。
工業革命帶來的科技躍遷可不只是應用于民間。
戰爭科技才是真正最先引領技術革命的領域。
【創造與機械】教會更是這方面的佼佼者,據教授所說教會內部甚至有專門的軍工研究所。
殺傷力本就恐怖的火器再加上機械匠神的賜福,其威力極為夸張。
低階超凡者要是沒有事先準備,直面槍擊的結果跟普通人不會有任何區別。
這也是教會給參與此次任務的兩人準備槍械和子彈的原因。
它們可比大部分低級超凡造物好用的多。
武器彈藥領取完畢,斗篷和面具亞倫準備晚上去商業街購買。
初步掌握左輪手槍的用法之后,亞倫便帶著毛毯前往后花園開始今天的冥想。
輔助冥想的魔藥還剩五瓶,兩個小時正好用完。
結束冥想修行的亞倫來到研討區,按教授的安排,現在應該是他看書學習的時間。
只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他這邊才坐下,凡妮莎便從實驗區上來讓他帶著書過去。
剛進實驗區,亞倫就看到教授推著一個約莫半米見方的玻璃箱從里邊出來,里邊裝著的竟然是一大群灰鼠,看著生命力相當活躍,正到處亂竄。
亞倫雖然不怕老鼠,但鼠群給人的又是另一種感覺,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本來打算等你熟練掌握超凡能力后再進行測試,可現在事發突然,考慮到晚上的行動可能爆發戰斗,對你的治療能力進行測試就成了當務之急。”
教授是亞倫的導師,自然有資格知曉他的超凡能力,【虎斑貓變形】的效果他已經后者的描述基本了解,現在只缺【療愈之觸】。
“雖說從能力名稱上可以判斷應該是治療能力,但是能夠治療的傷勢類型,輕重程度,恢復速度目前都是未知的,我想你應該也很想知道這項能力的極限在哪里。”
身為超凡者,首先要掌握的就是自身所擁有的超凡能力,只有將其摸索透徹,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一知半解的運用只會讓簡單的事情復雜化,最終害人害己。
“這箱子里的灰鼠就是你的‘助教’,它們本來是由專人飼養,提供給地下三層牢籠里那些家伙的食物,現在能為你探索自身能力做出一份貢獻,也算是它們的福氣。”
教授拍了拍箱子,不出意外的引起了“助教”們的騷動。
在教授和凡妮莎的協助下,鼠鼠們很快就迎來了全套的刑罰展示。
骨折,割裂,斷肢,中毒,詛咒,灼燒,窒息......
普通人能夠想到的折磨手段輪番上演,而助教鼠鼠們對此只能表示情緒“穩定”。
在這個過程中,亞倫要做的就是不間斷的使用【療愈之觸】,凡妮莎會記錄其針對各類型傷口的治療效果。
花費一個小時,初步的測試結果出爐。
“目前【療愈之觸】的最遠釋放距離為五米,距離的長短會影響能力的效果,直接觸碰目標的傷口能讓治療效果最大化。”
“通過三十組實驗的對比結果可知,【療愈之觸】對于恢復物理性損傷效果拔群,在維持靈能正常輸出的前提下,能夠輕松治療輕傷,穩定重傷狀態并維持傷者生命體征,對致命傷沒有效果。”
“對詛咒,燒傷,中毒,疾病,病菌感染的效果則是會大打折扣甚至接近于無。”
“大幅度加強靈能輸出能夠對以上類型的傷者起到續命的作用,不過只是暫時性的,傷勢并不會有任何好轉。”
以整箱助教鼠鼠為代價,最終的成果無疑相當喜人。
擁有生命系能力的超凡者從來都是各大正神教會稀缺的人才。
他們的個人戰力興許不怎么樣,可是放到一些關鍵任務甚至是近些年最令人頭疼的詭夢中,一個掌握治療能力的超凡者往往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亞倫的【療愈之觸】治療傷勢消耗的是靈能,而不是傷者的潛力或是透支生命力。”
將裝滿灰鼠尸體的箱子推到一旁,教授示意凡妮莎記下這關鍵信息,緊接著說道,
“這份實驗日志不要留備份,稍后我會親自將其送往教會檔案庫進行封存!”
機械教會在戴瑞爾市教區的超凡者數量不少,可其中掌握生命系能力的卻是寥寥無幾,一只手就能數過來,這種稀缺人才的信息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能力的測試就此結束,借著這個機會,亞倫對【療愈之觸】也算是有了全方位的認知。
接下去的時間里,亞倫照常工作和學習,傍晚準時下班返回旅館。
晚上十一點半。
整座旅館和周圍街道陷入沉寂。
朦朧薄霧從沃辛河面蔓延至兩岸,站在陽臺的亞倫已經換上能將自己全身都籠罩進去的黑袍,手里則是捏著一張精挑細選出來的灰棕色貓頭鷹面具。
原本他選的是蝙蝠俠那樣的黑色面罩,可是聯想到前身的經歷,總覺得有些不太吉利。
還是貓頭鷹面具看著更有神秘感。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看了眼剛買的懷表,心念轉動間,陽臺上的薄霧一陣攪動。
一道黑影踩著欄桿跳上屋頂。
轉眼間便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