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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圖窮匕見

“那么,為什么要做出它們…”鐘離開口問道。

“?大~的生物,不是比較有吃的價值嗎~【白鯨】很大~喲?那孩子,拿來吃的話不是可以喂飽很多人嗎~?

還有【多兔】啊~不管數量要增加到多少都可以~,只要有那孩子在~大家都不用餓肚子~很厲害不是嗎~?”

要是單純就她的字面意思來理解,就能知道她創造魔獸的理由在于想解決糧食問題。

為了拯救受饑饉所苦的人們,因此催生魔獸供作糧食——而那些魔獸,卻造成大量犧牲。

“想要吃對方~卻沒考慮到自己被吃的可能性~這樣不會太任性了嗎~?”微笑的達芙妮朝著鐘離說道,口氣極為理所當然。

鐘離嘆了口氣,動物的法則么…弱肉強食——達芙妮的行動理念源自于此。

而且她并非從強者吃弱者的世界中找到價值,她的焦點自始至終都集中在【進食】上。

“真的也是!…大家~不會把【暴食】想得太簡單了嗎~?

食欲啊~可是為了存活而擁有的最重要欲望喔~?畢竟~不滿足食欲的話就沒法活下去嘛~

就算沒有安穩,就算不被愛,就算不能吐露感情,就算無法保有自尊心,就算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算沒有渴望什么,也不會死掉不是嗎~

可是……要是不吃東西~人就會死翹翹喔~?”

【暴食】的真正意思,是沉溺在超出需求的食欲中,但是,此時此刻達芙妮所說的,卻是為了生存所需的食欲。

“你說的,有一部份是正確的,這我認同,是你的饑餓,誕生了【多兔】…”鐘離緩緩說道。

“因為那些孩子啊~特別是在達芙妮餓到前胸貼后背的時候~參考這點才生出來的~

…所以能夠理解它們互吃的心情~就算兔寶寶肚子餓,但達芙妮吃了就不會肚子餓啦~”

對達芙妮來說,即使是自己親生的魔獸,也不過是自己肚子餓的時候抓來食用的儲備糧食。

自己誕生的,自己吃掉,終極版的自給自足——完全就是【多兔】的母親。

突然達芙妮扭捏的說道。

“哎呀,雖然很不愿意~但是多娜讓我告訴你【多兔】的事情~

——【多兔】啊~為了尋找獵物就得仰賴瑪那喔~因為~既然為了活下去就要吃~

那就得認同為了活下去而殺~這不是~很合乎道理嘛~?它們的習性是會被瑪那總量多的地方吸引~

可以用很強~的魔法使者來當誘餌~就能聚集它們~到時,就能一舉消滅吧~?“達芙妮老實地說出【多兔】的特性。

“呼哇啊…達芙妮~可以回去了嗎~?”達芙妮打個呵欠,朝鐘離開口道。

鐘離點了點頭,雖然自己已經知道如何消滅【多兔】…

草原被陣風刮過,目光追著隨風起舞至空中的野花花瓣,然后看著花瓣被日光吞食,才收回視線。眼前是——

“那么,達芙妮的話對你而言有收獲嗎?”跟達芙妮交換,現身的艾姬多娜,開玩笑的舉動聳肩說道。

“這個么……首先,在眾魔女中,你是讓我收獲最豐碩的”鐘離開口夸獎。

“哈啊…唉呀呀呀,不行啦,真是的,竟然想用這種甜言蜜語討我開心,這樣看輕我,我會很傷腦筋的”

聽到鐘離的回答,艾姬多娜露出害羞的神色,接著,魔女哼著歌,在桌子上張羅新的茶和像是餅干的點心。

鐘離回想自從使用【死亡回溯】到這里之后,艾姬多娜一直在幫助自己,雖然過程不是那么美麗…

“你為什么…要幫我,你的目的…是想復活么?”鐘離直白的問道,從琉茲·畢爾瑪口中獲取的信息…

【強欲魔女】艾姬多娜之前因為軀體承受不住靈魂導致轉生失敗…

而自己的巖元素創生…以及“遺骸”(仙祖法蛻)不就是最完美的材料么。

“要女孩子親口說出來,不覺得太壞心了嗎?”之前不曾支吾其詞的艾姬多娜,頭一次在這兒搪塞敷衍。

然后,魔女臉頰微紅,裝模作樣地咳嗽。

“──要不要跟我締結契約呢,鐘離?”她聲音平靜,卻能讓人感受到堅強意志…她的話讓鐘離沉默了下來。

“契約么…”鐘離念叨著這個名詞…

艾姬多娜朝著慢慢說出關鍵字詞的鐘離微微一笑。

“就是契約,與【強欲魔女】締結正式契約──要不要呢?”

“你能給我帶來什么…”鐘離沒有立刻回絕艾姬多娜的請求,而是繼續問道。

“很簡單──今后你遇到束手無策的障礙時,我就能跟你一同煩惱。

如果你期望別人的話語,我會努力傳達你希望聽到的話。

以及你想要達成的未來,我會全力以赴的幫你”一口氣說完,艾姬多娜靦腆一笑。

“要不要跟我交換這種契約呢?”

“你是死人,能干涉現實么?”鐘離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是會跨越死者的領域吧,但是事已至此就別計較那么多了,而且我認為這也不壞──假如你容許的話…”艾姬多娜手貼胸膛,低頭說道。

看來和自己想的是對的,雖然艾姬多娜敷衍了這個話題…復生!

”對了,不是我在自豪,我對知識量可是很有自信的,絕大部分的問題我都能應付,不管你面臨多荒誕無稽的困難。

我也和其他周遭的人不同,你沒有說服我的必要,畢竟再怎么說,我能共有你的【死亡回溯】”

艾姬多娜激動的繼續說著自己能給鐘離帶來的好處。

“這是怎樣…你是在告訴我這份契約的賣點在哪么”鐘離不由得開口說道。

“我認為,事先聲明跟我訂契約的好處,是提議者應該要有的態度。

只要能稍微讓你的心偏向訂契約那邊就算賺到。這是盤算啦,盤算”之前的神秘風格蕩然無存,魔女得意洋洋地向鐘離推銷。

面對魔女這么親人和藹的態度,鐘離算是看透的她一開始的目的…

享受草原上的風,靠著椅背仰望天空,瞇著眼睛看著虛構的藍天白云,鐘離為這無心的風景感到安寧。

走投無路時,看不到答案時,正面挑戰困難時──都能像這樣,再度于藍天下交談的話。

“那樣也不錯呢…”

“──也就是說?”情不自禁踢開椅子,探出上半身的艾姬多娜直盯著鐘離看。

她的過剩反應讓鐘離感到無奈,但是又能理解…

魔女艾姬多娜臉頰泛紅說:

“啊,沒有啦……嗯,假如你無論如何都要,也是能跟你訂那種契約啦…”

“事到如今才來掩飾已經太遲…是說,不是我拜托你,是你主動…”雖是艾姬多娜主動提議,但那終究是為了鐘離的期望。

說明白一點,就是魔女的溫情,魔女顧慮鐘離,所以就用拙劣演技讓步。

身體離開椅背,靠著反作用力站起,站在伸手就可觸及之處的艾姬多娜因為身高差距而微低視線…

動作和表情處處都留有小聰明的魔女──雖然自己因此獲得想要的了。

“來吧…”鐘離緩緩說道。

“──假如是締結正式契約,我跟你的靈魂就會相連。細節步驟就交給我…總而言之,手掌舉起來”艾姬多娜舉起右手,把掌心伸向鐘離。

意思是要自己的手掌貼在她手掌上,鐘離看著面前難掩喜悅,嘴角泛笑的魔女。

她不由得嘆氣道:“這樣子,風向可以稍微有所改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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