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感情線你是沒有了

于喻嶼坐在實驗室桌前，盯著微信上的消息，看著一個個同學的頭像忽隱忽現，心中卻始終無法平靜。她對初中同學聚會的反應，似乎比程序報錯時還要復雜。每當她的腦海閃過方言的名字，她的心情就開始微妙地波動，仿佛被拉回到了那些懵懂而不知所措的日子。

說實話，初中同學聚會的消息一來，簡直比程序報錯還要讓人崩潰。于喻嶼坐在實驗室的桌前，看著微信上的一連串消息，腦袋轉得飛快，思考著自己和方言之間，究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聯系”。

雖然她心里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一點，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久違的同學聚會罷了”，但一想到方言的名字，她的思維就被悄無聲息地拉進了那些尷尬的回憶中。

初中的日子，對她來說，就是一串被無數的公式和字母包圍著的年華——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做個“乖乖女”，成績好、作業做得快，所有事情都控制得像實驗室里的每一個零件一樣精準。

于喻嶼剛入初中的第一堂班會課，老師讓每個學生自我介紹。

輪到她時，她站起來，略微緊張地拿起麥克風，一臉認真地開始：“大家好，我是于喻嶼，來自XX小學，喜歡讀書，性格內向，尤其喜歡數學和物理。”正當她覺得自己說得還算順利時，她腦袋突然一空，開口繼續：“而且我特別擅長……”她停頓了幾秒，手指指了指桌子，腦袋快速轉動，突然脫口而出：“我特別擅長……數數。”

全班啞口無言，眼神集體凝固。她尷尬得眼神四處飄移，最后自己也沒忍住笑了，差點笑出了“嗚嗚嗚”的哭腔，最后只能捂著臉坐下。

全班立刻爆發出一陣笑聲，老師忍住笑意問：“啊，真的嗎？擅長數數？”她點點頭，低下頭自覺“社死”。于是，她一直待在自己的“學霸”世界里，直到方言的出現。

沒錯，方言。這個名字一出現，她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一張略顯樸實的面孔，穿著校服、表情淡定，似乎永遠都不急不躁。

總的來說，方言就是那種在初中生中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存在——他不愛講話，也沒什么顯赫的成績，但總是默默地完成自己的事情。

于喻嶼不自覺地想起了方言的“前桌”身份，他就像那塊永遠不吵鬧、不耀眼的“石頭”，悄悄地影響著她的世界。

她的記憶里，方言從未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他也不會去拉幫結派，也不懂什么“社交技巧”，但他偏偏是那個能在一堆人中間悄無聲息地存在著的人。

就好像他站在那里，周圍所有的喧鬧都自動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仿佛他自帶一種“隱形技能”。

每天，方言總是低著頭做作業，偶爾才會回過頭，看著她問上一句：“喻嶼，你作業做完了吧？”聲音輕得就像是風拂過耳邊，她總是笑著應答：“嗯，差不多。”

接著，他會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數學題或者物理題，悄悄地推到她面前，面帶微笑：“加油啊，學霸，趕緊做完。”

每次看到他那種平淡卻真誠的笑容，她都不禁覺得，方言的“存在感”就是這么簡單又深刻，就像空氣一樣，不需要大肆宣揚，卻無時無刻不在。

那時的她，幾乎沒怎么思考過方言。她想，方言不過是她生活中的一個小小插曲，和她之間的關系，也不過是偶爾交換幾道題目的“作業戰友”。可直到有一次，方言給了她一記“思維暴擊”。

那天，老師布置了一道作文題：“我的夢想”，整個班級立刻炸開了鍋——有的同學嚷嚷著要開餐廳，做老板；有的嚷嚷著要做演員，站上舞臺；還有的，已經開始規劃環游世界的路線圖了。

總之，大家的夢想五花八門。唯獨她，毫不猶豫地在作文本上寫下：“我想做一名頂尖的機器人工程師。”

她想，這個夢想簡直完美，簡單、清晰，不含糊，簡直就是“學霸”的標簽。她洋洋得意地低頭寫作，突然間，方言悄悄湊過來，在她的作業本上寫下了幾個字：“你會不會寫作文？”

于喻嶼愣了一下，抬起頭：“當然會，寫作文不難。”她心里想，難道他以為自己寫作文會像寫數學題一樣隨便嗎？

然后，方言又寫了句：“那你的夢想是什么？”

于喻嶼看著這個問題，心里其實有些不耐煩。她明明已經寫了——頂尖機器人工程師，沒什么好討論的。

但不知為什么，看到方言那字跡慢悠悠地慢慢顯現出來，她莫名地停了一下，慢慢低頭，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我想做工程師，做出很酷的機器人。”

方言低頭看了看，突然笑了：“你是學霸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夢想不一定非得是‘工程師’，你可以成為一個給別人帶來快樂的‘機器人’。”

她愣住了，筆停在了紙上——給別人帶來快樂的機器人？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腦海里只剩下一個聲音：“這和機器人工程師有什么關系？”

方言笑得更溫柔了：“就是，幫助別人，看到別人開心，比你做個大工程師更有意義。”

那一瞬間，于喻嶼突然覺得，方言的那句話好像戳中了什么地方。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夢想”有如此單一的定義，仿佛那些工具和公式，才是衡量她未來的唯一標準。可方言卻給了她一個全新的視角——生活不止是達成目標，偶爾，也要停下來看一看周圍的風景。

她笑了笑：“你說得對，不過我還是想做機器人。”她低下頭，繼續寫著作文，但心里卻莫名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之后，方言的“存在感”似乎越來越強烈了。她并不是特別喜歡他，至少還沒到那種“心動”的地步，但不知為何，她開始不自覺地關注他。

偶爾看到他低頭做作業，或者趁課間休息時拿起鉛筆盒小心翼翼地擺弄，她就會看得有點發愣。

也許，她只是覺得，方言有種溫暖的力量，不需要喧囂，不需要太多語言，單純的安靜就能讓人感到平和。

而這種平和，就像是她內心深處缺失的那塊拼圖。她不明白，也許這就是方言存在的意義吧。但她為什么從來沒有心動過？是因為她對感情有種天然的防備嗎？是因為方言身上沒有足夠的火花吸引她，還是因為某些她自己還未察覺的原因？

她的初中生活，幾乎與任何感情線無關——因為她壓根沒給自己制造那種機會。

第二章：感情線你是沒有了（續）

于喻嶼的“學霸之路”，幾乎像是她生活的唯一坐標。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動力去思考“戀愛”這些她認為無關緊要的事情。她的目標很簡單——做個成績最好的學生，成為父母眼中的“乖乖女”，成為全班最亮眼的學者。至于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嗯，似乎和她的世界毫不相關。

“成績第一，其他可以放一放。”她腦海中幾乎能聽見父母的聲音，像高頻音一樣不容反駁。她從小就是聽著這樣的訓誨長大的，漸漸地，它成了她生活的準則，成了她前進的動力。每次考完試，她的心情永遠都和成績單掛鉤。成績好，心情好，生活好；成績差，心情差，生活也不好。

那時候，周圍的同學們總是討論著誰和誰在一起了，誰又喜歡誰。她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無趣和疏離，仿佛那些話題和她并不搭邊。她甚至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別人總是這么在意“戀愛”這種事情，明明可以花時間學習，更能提升自己，為什么不選擇充實自己，向著目標進發呢？

直到有一天，陳粒——她的死黨兼室友，毫不客氣地戳破了她的“學霸泡沫”。

“喻嶼啊，你真的是個學霸。”陳粒一邊翻著手機，一邊朝她丟來一個“真香”的眼神，“不過，學霸怎么可能完全沒有戀愛經驗呢？你就那么注重成績，真不考慮一下感情生活嗎？”

“我還想要學霸畢業，直接拿到博士學位，再去美國和那些頂尖的教授討論機器人動力學，怎么可能浪費時間去談戀愛。”于喻嶼一本正經地回答，她輕松地擺弄著一組復雜的實驗數據，完全沒把陳粒的話放在心上。

“哎呀，難道你真的覺得，愛情就只是浪費時間？戀愛可不是完全不務正業，它是生活的一部分，能讓人更好地成長。你就這么一直活在你那個‘完美學霸’的世界里，早晚會感覺到孤獨的。”陳粒顯然不滿意于喻嶼這個“冷冰冰”的回答，故意用帶有“哄騙”的語氣繼續說道，“我跟你說，戀愛可是能幫助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就算你不打算戀愛，偶爾放松一下，也好過天天泡在實驗室里。”

于喻嶼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桌面上堆積如山的資料上。她的心里其實清楚，陳粒說得有道理。可是，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心中的理想，她卻又搖了搖頭。

“感情這種事，太復雜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我每天都有目標，一步步往前走，生活充實，感情什么的，反而成了一個不需要考慮的部分。”她輕描淡寫地說，聲音里帶著些許不自覺的堅定。

陳粒撇了撇嘴，心知肚明：“得了，得了，你就繼續保持這種‘無聊’的狀態吧，我不打擾你。等你哪天突然心情好了，來找我借點戀愛經驗，我可不負責哦！”

于喻嶼翻了個白眼：“誰需要你的戀愛經驗？你可是個社牛，不正經！”

陳粒被她的評價逗笑了：“那是因為我有魅力，好不好？不過你說得對，誰需要感情線呢？你不是早說過，成績才是第一嗎？”她忍不住笑了，“但你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心動的可能性啊，萬一哪天突然心動了呢？”

“心動？那是什么東西？我可不懂。”于喻嶼淡定地回答。

“好啦，反正你這么專注學業，我可不指望你會心動。”陳粒看著她笑著搖頭，“不過我得提醒你，哪天你真的需要愛情的時候，可得來找我哦，我可是專業的！”

于喻嶼沒再回應，只是默默地將實驗數據記錄下來。她很清楚，陳粒的話說得有些道理，生活總該有點溫度，不可能只是冷冰冰的公式和數據。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像陳粒那樣，輕松地放下所有的目標去談戀愛。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感情是很重要的。”她抬起頭，突然有些嚴肅，“但它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目標清單里。”她嘆了口氣，“我不想搞得一團亂，專心做研究才是我最喜歡的生活。”

“唉，”陳粒看著她，嘆了口氣，“你呀，太理性了。我敢打賭，你一定是把‘理性’當成了人生信條。也罷，隨你高興，別等到老了，回頭看時才發現，原來錯過了那么多有趣的事。”

于喻嶼無奈地笑了笑，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實驗數據，“人生有很多選擇，感情，不是我現在需要的。”

陳粒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她，繼續嘟囔著：“你真是個‘機器人’啊，所有東西都精確得像編程一樣。我就怕你哪天被某個‘bug’給捉弄了。”

“好啦，別再說了，我要專心搞研究。”于喻嶼搖頭，沒再理會她，打開了另一份實驗報告，開始認認真真地分析起數據來。

“唉，學霸的世界果然不懂‘浪漫’啊。”陳粒無奈地聳了聳肩，最后決定去刷手機，順便琢磨一下如何讓這位“情感空白區”的學霸感受一下人類的復雜感情。

于喻嶼的世界依舊在實驗室里旋轉，感情就像是她身邊的背景噪音——她知道它存在，卻始終不愿意去觸碰。她的生活，似乎早已被這根“成績線”牢牢綁住，其他的一切，完全不在她的計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