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秦夜注意到。

這是個無法無天、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終于，秦夜動了。

眾人見他望向那蘇姓少女身旁的老嫗，抬步朝她們走去。

蘇姓少女心中一緊，她再天真也明白，秦夜此時朝她們而來絕非好事。

那老嫗色變，眼中露出忌憚，她上前半步，將那蘇姓少女護在身后，語氣恭敬道：

“這位公子，不知有何指教？”

蘇姓少女躲在老嫗身后，探出半個腦袋，也小聲道：

“你…你要做什么？”

秦夜沒有理會她，看向老嫗，淡淡道：

“你也是通脈境，外放真氣讓我看看。”

“不知老身哪里得罪了公子。”

柳婆強作鎮定，見秦夜只是淡淡望著她，只得繼續道，“老身照做便是，還請公子不要傷害我家小姐。”

她心中對秦夜的實力已有幾分猜測。

但無論如何這個猜測是不是真的，以秦夜表現出來的實力，她都不可能是其對手，如今只能順從。

“柳婆婆！”

蘇姓少女見柳婆婆如此低聲下氣，心中焦急又擔心，忍不住上前一步，“你殺了張凌云，云川郡守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別為難柳婆婆，我可以幫你，讓云川郡守不對付你，好不好？”

沈銜秋和陸青荷也跟了過來。

聽到少女的話，沈銜秋看了她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姓蘇，身邊還有一流高手隨身保護，難道…”

秦夜略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只是對老嫗道：

“將真氣外放。”

老嫗見無法推脫，只得手掌一抬，一道細如絲線的白色真氣從她手中浮現，如同一條細小的白蛇，在空中微微扭動。

秦夜沒看她手中的真氣，而是緊緊盯著她的瞳孔。

只見她瞳孔深處驟然有一層層嵌套的九重琉璃圓環浮現而出。

而后無數細碎光點那那圓環中生出，凝結成蛛網般的觸須，在虹膜上蔓延，隱約間仿佛有鬼魂哭嚎，透著難以言喻的詭譎。

秦夜轉頭問沈銜秋和陸青荷：

“你們仔細看他的瞳孔，有沒有見到什么？”

兩女聞言，凝神細看，卻只見尋常瞳色，茫然搖頭。

蘇姓少女聽到秦夜的話，也好奇看去，卻什么都沒看到。

她小臉露出古怪之色，眼神中帶著幾分狐疑望著秦夜，仿佛在看一個怪人。

秦夜點了點頭。

看來這九層琉璃環，并不是常人能輕易看見的。

沈銜秋和陸青荷毫無察覺，蘇姓少女和老嫗也毫無反應，

秦夜收回目光，說道：“可以了。”

隨后，他掃了一眼那仍一臉古怪盯著他不放的蘇姓少女。

蘇姓少女見他看來，嚇得慌忙移開目光。

柳婆婆已是收回了真氣，眼中帶著疑惑探究，望向秦夜。

秦夜的話雖輕，但靠近的幾人都是聽清楚了。

他提到自己眼中有著什么，老嫗不禁懷疑，自己眼中難道真有什么？

這就是他找到自己，讓自己放出真氣的原因？

秦夜并未解答柳婆婆的疑惑，而是說道：

“像你這樣的一流高手，還有多少人？”

他只在通脈境的人瞳中有見到那九重琉璃環。

而像沈銜秋和陸青荷這樣的易髓境卻并沒有。因此，他倒是想見見更多的通脈境乃至宗師。

秦夜心中好奇，這東西到底為何物？又為什么對識海有著好處？

難道每個修煉武功，達到通脈境的都會有？那為何自己沒有？

“整個安陽國，算上一些隱世不出的，也就一百多人出頭。”柳婆婆答道。

“這么少？是怎么統計的？”秦夜挑眉。

“這是皇室調查的數據，不會有錯。”柳婆婆語氣肯定。

秦夜若有所思，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你是想和其他高手切磋嗎？”

蘇姓少女見秦夜似乎能正常交流，并沒有像她先前看到的一般，一言不合就殺人，膽子也大了一些。

她試探地問道，“我看很多大高手都是通過切磋，想要突破境界的，你是不是也這樣？”

柳婆婆無奈地看了少女一眼，心中暗想：

‘這人哪像是切磋，分明是在下死手。’

“你知道哪里有許多通脈境高手？”秦夜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順勢問道。

蘇姓少女小雞啄米般點頭。

秦夜心中一動，他環顧四周，見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空氣中更隱隱飄來一股尿騷味。

這些人本是來看玉皎幫和渡風幫的熱鬧，但此時卻是噤若寒蟬。

秦夜沒走，他們既不敢出聲，也不敢離開。

“既然如此，我們換個地方細說。”秦夜道。

蘇姓少女再次點頭。柳婆欲言又止。

秦夜轉身邁步，帶著沈銜秋、陸青荷，以及蘇姓少女和柳婆離開。

這里發生的事，也隨著秦夜等人的離去迅速傳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