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周,在一個無繁星照耀的夜晚,血凌收到了林科宇的消息:“有兩個壞消息,第一個,我用遍了定位系統都沒找到趙瑰;第二個血泉宮遭人火燒,你父親……下落不明,其余家人正在星港市人民醫院搶救。對不起,但我想,如果不告訴你的話,等你知道會更傷心。”
血凌瞪大了眼,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她多么寧愿這是個幻覺啊!
“妘!”她找到古雪妘,拉起她,“快跟我走!”本來血凌是極力控制住眼淚了的,但一想到可能會有的種種結果,她放聲大哭起來:“妘我現在只有你們三個了!”她把自己的通訊器點到和林科宇對話的那一頁,給了雪妘。雪妘看后默不作聲,將通迅器還給了血凌。
“你想怎么做?”雪妘終于開口說道。
“你知道答案的。”
“好吧,異能力,冰車。”雪妘假笑了一下,變出了一條冰道和一個類似礦車的冰車。
“走吧,去醫院。”雪妘扭頭看向血凌,卻發現血凌早已淚流滿面。
“妘!她撲進雪妘懷里,我好怕……”“別擔心,有我在。起來吧,你這樣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一樣。”雪妘努力地安慰著血凌,然而她自己內心也充滿了擔心。
到了醫院,血凌不顧一切地跑向搶救室,“凌,等等我!”雪妘在后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好,你是血玲等人的家屬嗎?”搶救室門口,一位醫生問血凌。
“是,我是。”血凌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氣喘吁吁地說。
“病人們現在狀況不太穩定,我們盡力而為。”
“林科宇?是你把我家人送到醫院來的?”血凌轉頭看到了林科宇。
“嗯,當時我在血泉宮附近收集資料,聽到有人說失火了,抬頭一看,正是血泉宮失火了。我便……想去救人。”
“是這樣嗎……想為當年的過錯做彌補嗎……”血凌回想起當年林科宇異能失控誤殺了她爺爺,現在卻又救了她的家人,心中不免感到為難,該恨還是該謝呢?
這時,搶救室里的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
血凌瞬間明白了,一下跪在地上趴著痛哭。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十分抱歉地說。
“凌,沒事的,我剛剛給黃醫生還有向醫生打過電話了,她們說馬上趕來。”雪妘心中不免共情血凌,可她依然裝作冷靜,安慰著血凌。
“雪妘,我們來了!”黃醫生和向醫生來了。她們出示證件后進入了搶救室。
“異能力,花舞!”“什么!?”“啊!”
過了半個小時,黃醫生和向醫生拖著身子走了出來:“雪妘,那是種寄生異能,先把人殺死,以人為載體,受到刺激會釋放傷害性較強的火焰。對不起……”
“沒事……”血凌站起來說道。
“凌。”雪妘叫道。血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血凌!”她停住了,回過頭來,雪妘看到她臉上有兩道清晰的淚痕,“欣瑩和胡瑤馬上來了。”雪妘只這樣淡淡說了一句,連她也想不到,血凌為此停住了腳。
“血凌!”我和胡瑤匆匆跑來。
“凌,人是要向前看的。”雪妘拍了拍血凌的肩。
“血凌,我們都陪著你,我們陪你。”我輕聲說道。
第二天早上,我看見雪妘陪著血凌,我也趕緊跑了下去。
“血凌!你怎么樣了?”
“啊,好多了,多虧了妘的疏導,過去的便只有讓它過去,我已經放下了。但關于父親,我拜托林科宇去查了,還沒有消息。”血凌顯得有些失落。
“叮!”血凌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林科宇發的消息,“找到趙老師了!”她的語氣里是藏不住的興奮。
“真的嗎!?在哪兒?”我大聲說道。
“在……你們的初中里。”血凌有些震驚地看著定位。
“什么!?等等,那條視頻是在校長辦公室錄的……學校突然反異能力……原來如此啊。”雪妘突然明白了什么,
“什么啊,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血凌有些不耐煩。
“今天晚上到這兒來,我們去學校。”雪妘堅定地說。
雖然我們三個都沒搞懂雪妘什么意思,但晚上,我們還是去了。
夏末的夜晚風有些涼,吹得人心神不寧,本該繁星滿天的夏季夜晚,今晚卻沒有一顆星星,連月亮也被烏云遮住了。
“都到了?出發吧。冰車。”雪妘半披著發,風吹起她的頭發,看不清表情,但我猜應該很復雜吧,有緊張、有興奮、有焦急、有擔憂。
到了校門口,我們意外地發現有許多保安守著校門,整整齊齊在鐵欄桿外站成一排。
“明明是暑假,為什么要安排比平時多一倍的保安呢?”胡瑤低聲說。
“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校園里的樹都死了,整個校園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生氣。”雪妘皺緊了眉頭,看起來很嚴肅。
“那我們怎么進去呢?”胡瑤問道。
“我知道個地方,應該沒人知道。”我說著朝學校后的草地走去
“這真是個好地方!可以直通教學樓!”血凌激動地說。
我心想:趙老師,您在哪……
進入教學樓后,血凌壓低了聲音說“小心監控。”
“先去校長辦公室吧。”雪妘小聲說道。
我們躡手躡腳走到了校長辦公室,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桌上好像有封信!”胡瑤指著桌子比著口型。我小跑過去,心想:趙老師,是您寫的嗎?
打開信封,看到信上是這樣寫的:不管是誰,請你一定不要在此停留,快離開這所學校。他們……要拿有異能的學生和老師做實驗,快逃!后面畫了一個房間,里面大概有幾十個火柴人,大多在發抖,少部分在砸門。
“這個地方好眼熟……”我端著下巴思索著。
“我知道了!快跟我走!”雪妘急切地說。
“這是,學校倉庫!”我恍然大悟。
“但是門被鎖了。”胡瑤拽了拽門把手。
“不要緊的啦,我讓林科宇過來了,他會開鎖。”血凌自信滿滿地說。
“嗨,我來了,聽說你們打不開鎖?沒事,交給我吧!”林科宇從一旁的樹上跳過來。
“異能力,密網裂解!”一陣藍光亮起,門鎖掉在了地上。
“林科宇,跟我們一塊兒進去吧。”血凌看向林科宇。
“不了,我不喜歡團體活動。”林科宇拒絕了,跳進了一旁的樹林中。
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路燈昏黃的光照射在地面上,除此之外,一切都被黑夜吞沒了。
進入倉庫后,我們發現里面空無一人,血凌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大喊:“往外跑!”
“轟!”倉庫爆炸了,我們被轟飛了出去。
“咳咳。”我用手捂住了口鼻,周圍滿是灰塵。待灰塵散去后,伙伴們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她們坐起來,看著彼此,都笑了笑。
“沖!”我站起來指著倉庫,眼里是無盡的希望。
“走!”她們三個也站起來了。
再次進入倉庫,四周沒有任何聲音。突然,“砰”的一聲,倉庫的大門關上了。
“不行,鎖上了!”我拉著門卻怎么也拉不動。
“我讓林科宇過來!糟了,沒網絡!”血凌明顯也緊張起來。
“異能力,植物共鳴!”我試圖與周圍的植物取得聯系,“可惡,周圍連一點活著的小草都沒有!”
“胡瑤,你用風浪吹下這里的土。”雪妘一直站在角落盯著地上的土。
“好,風浪!”風吹起角落的土,露出了一個窟窿。
“看來可以到下面一層了。但是怎么下去呢?”我看著大概有三米高的窟窿問道。
這時,出現了一條冰滑梯。
“妘,你已經會心術了嗎!?”血凌看著突然出現的冰道,震驚地問。
“嗯。”雪妘見我和胡瑤一臉疑惑的樣子,又說:“所謂‘心術’就是不把能力說出口,在心中施展出異能。好了,我們下去吧。”
“嗨。”到達下一層后,一個黑衣人赫然出現在眼前。
“快跑!血海!”血凌沖上前去,用血海拖住了黑衣人。
“快走呀!”血凌焦急地說。然而,雪妘走到她身邊,說:“凌,作為你的朋友,我不能走;作為你的搭檔,我更不能走。”這時,血凌的腳開始向后滑去。冰晶,請與血海融合,助我等打敗敵人。”雪妘握住了血凌的手,在茫茫血海中,幾條剔透的冰晶射向黑衣人。
“那我們也沒理由走啊!”我和胡瑤笑了笑,一同走上前去。
“藤條!”“風鏡!”我們也施展了組合技。
這時,黑衣人突然不見了,我們四處張望,不敢有一絲懈怠。
“呃啊!”聽見聲音,我們立刻回頭看去,卻被嚇了一跳,血凌被捅了一刀,鮮血直流。
“凌!”雪妘不敢放松警惕,卻還是奔向了血凌。
“哼,真是為我增添了力量呢。血液啊,聆聽我的呼喚,回到我身邊,成為我的士兵吧!血軍!”血凌飄到半空中,地上的血液凝結成了一個個士兵。“進攻!”血凌一聲令下,士兵們向黑衣人襲去。
可那黑衣人又消失了,士兵們便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突然我看到一瞬間一把刀斬斷了那些士兵。
“我看到了,一瞬間,一把刀!”我趕緊告訴大家。
“隱身的能力嗎?”血凌無奈地說。
“凌,該用那個辦法了。”雪妘堅定地看向血凌。
“你身體受得了嗎?”血凌擔心地問
“沒事的啦,相信我!異能力,極寒!”“異能力,血海!”倉庫開始搖晃起來,我和胡瑤躲在花團里,聽著外面的動靜。寒風襲卷而來,外面一片血色。
“雪妘!”晃動結束后,我收起花團,看見雪妘癱在地上。
“先救人。”雪妘看著我們堅定地說。
“走,救人去。血凌站起來對我們說。
“可是……”我還是有些猶豫。
“走!”血凌拉起我和胡瑤,向更深的一層跑去,我回頭看向雪妘,她笑了笑,徹底癱在了地上。
“雪妘!”我和胡瑤大喊道。
“為什么要拋下雪妘!你們不是搭檔嗎!?”我質問血凌。
“尊重雪妘,她很固執的。”血凌哭了,“我也想救她,可她說‘你得出去,你還要找你父王呢’”。血凌大哭起來,抽泣聲不斷。
我們沉默了,含著眼淚向下跑去,誰也不說話,周圍只有此起彼伏的哭聲。
終于到達最底層,卻發現這也僅僅只是一片黑暗的空地罷了。我把手放在四周的土壁上。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塊土壁陷了進去,接著很快便土崩瓦解了。我們小步邁進去,看見遠處閃著微弱的藍光,趕緊朝藍光跑去。
極其微弱的鎖鏈聲響起,血凌大喊:“快跑!”可已經太晚了,鐵籠從天花板墜下,罩住了我們。
“想不到還真有舍身相救的勇士呢!”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從暗處走出來。
“是啊,可惜她們沒想到有陷阱呢!”又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女人從土壁上跳下來。
“異能力,花藤!”我伸出花藤,將帶毒的花粉噴出。
“異能力,夢織幽影。”在男人施展異能后,周圍的一切崩塌了,接著我們來到了一個新的空間,一塊藍紫色的地毯鋪在地上,兩邊是一排石柱,天上繁星閃爍著五彩的光芒,時不時有流星劃過天空,留下美麗的劃痕。
“血傀……”血凌還沒來得及釋放異能,敵人就用四芒星刺穿了她的手。然而,血凌立馬讓血液回流,并讓傷口表面的血小板快速凝結了。
“花藤!”“風鏡!”我和胡瑤施展了組合技。可敵人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手一揮,胡瑤的風鏡就碎了,然后出現了許多怪獸,“血箭!”血凌放出成百上千的箭射向那些怪獸。然而那些怪獸競穿透了箭,絲毫沒受一點傷,倒是我們被它們包圍了。
“糟了,現在怎么辦!?”胡瑤舉起拳頭,要打它們似的。
“這是敵人的夢境世界,夢里什么都可能發生,我們不可能應對得了這么不確定的因素。所以……”血凌用力將我和胡瑤推出了包圍圈,自己則被那些怪獸淹沒了。
“血凌!”“異能力,U盤世界!”怪獸消失了,血凌躺在地上,忽然我發覺這間屋子有些眼熟,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這不是林科宇的U盤里的世界嗎!?
“代碼!”迷迷糊糊中,我看見兩個敵人被代碼纏住了。
“結束了。”再次睜開眼,血凌和胡瑤站在我面前,“前面就是實驗室了,走吧!”胡瑤伸出手把我拉了起來。
“林科宇呢?”我邊走邊問。
“看我醒了之后就走了。”血凌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著。
“他……為什么還要回來呢?不是說不喜歡團體活動嗎?”我十分好奇,不過誰也想不出答案。
“操作板還上鎖了!?”血凌憤怒地捶了捶鎖。
“密網裂解。”林科宇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回頭一看,果然是他,“操作板還需要我幫忙嗎?”他裝作滿不在乎地問道。
“我看看。嗯……你來看下怎么弄吧。”血凌端著下巴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求助道。
林科宇走到操作板前,熟練地敲著代碼。不一會兒,他伸了個懶腰,說:“OK,搞定!實驗倉馬上就打開了。”
他話音剛落,各個實驗倉的門就打開了。老師和同學蜂擁而出,見我們站在操作板前,明白是我們救了他們,連連道謝。
“大家不要朝其它地方跑,跟我來!”血凌一邊向外走,邊招呼大家。
走上去一層,周圍突然環繞起刺耳的聲音,我趕緊捂上耳朵,好多人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只有我、胡瑤、血凌以及極少數及時捂上耳朵的人還站著。
原以為捂上耳朵就沒事了,可身邊突然伸出一把劍朝我刺來我趕緊跳到一邊,那劍也不追我,反是向剛剛我身邊的一名老師刺去。一陣灰塵揚起,是胡瑤及時撲倒了那名老師,可她的雙手松開了,立馬癱倒在地。接著,令我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把劍同時刺穿了我們所有人!大家無力地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熬了許久,大家都失血過多昏迷了,現在只有我和血凌還在強撐了。又過了一會兒,我們倆也堅持不住了。
就在即將昏迷之際,模糊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散發著淡藍色的光和梔子花的香味。
“雪妘……”“妘?”我和血凌都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絕對零度。”一切都凍住了,包括空氣,我們在冰的世界里。聲音停止了,時間靜止了,只有她在半空中俯視著她的世界。
她用手掌觸碰敵人,敵人瞬間變成了冰塊,接著受成一灘水,然后化為水蒸氣,最后灰飛煙滅了。
她降落到地上,給我和血凌灌輸了能量,隨后暈倒在地,所有冰都消失了。沒過多久,其他人也醒了,只是雪妘一直在昏迷狀態中,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她身上的傷已經利用冰的力量治好了。
將每個同學和老師送回家后,血凌背著雪妘,帶著我和胡瑤回到了天雪宮。
“瑤兒!”“瑩瑩!”“小妘!”隔老遠就聽到我們的家人在呼喚我們。
“阿姨好,這個,妘,她,她現在仍在昏迷,”血凌突然哭起來,眼淚嘩嘩直流,“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她……”血凌剛想說下去,雪妘的母親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這不是你的錯。小妘只是選了一條不一樣的路罷了。”說著,她從血凌手里接過雪妘,轉身向她們屋走去。突然她回頭沖血凌說道:“翠竹影移映卷軸,青燈古卷覓遺珠。”血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血凌?血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任何回應,她依然望著剛剛雪妘母親走過的那條路。
良久過后,她突然激動地說;“卷軸!覓遺珠!我知道了!跟我來!”說完,她拉起我和胡瑤向藏書閣跑去。
“但是,已經凌晨三點半了啊!”我叫道。
“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進得去禁區。”血凌加快了步伐。
跟保安打了聲招呼,我們走進了藏書閣。
“禁區在這邊,我們等保安換班的時候溜進去。”血凌扒在柱子后望著禁區門口的保安。
“啊,換班了,走!”一個保安打著哈欠招呼另一個保安換班。
“走了,快進去!”血凌指揮道。只見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林科宇給了我一把任意鑰匙,現在派上用場了。”說著,她將鑰匙插入了鑰匙孔。門開了。
“換班的保安應該快來了,我們趕緊往里走!”我用藤條感知到了地板傳來的震動感。
“應該在這兒,家族史!”血凌雖然小聲但興奮的語氣一點也藏不住。她從書架上把那本“冰雪家族史”拿了下來。
“但是,這里伸手不見五指的,怎么看書?”胡瑤努力地觀察著周圍,血凌又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根蠟燭,再一摸,拿出了一把打火機。隨即點打火機,點燃蠟燭,讓人不禁好奇她到底干過幾次這樣的事。
“那啥,血凌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干啊?”我小心地問。
“不是啊,第一次干。”她邊翻書邊回答我。我愣住了,心想:血凌是怎么做到這么平靜的回答的啊!
“找到了!”血凌回頭招呼我們,“絕對零度,在家族史上少有的技能,目前記載僅有兩位前輩擁有此技能。此技能非常強大,但有一個條件,每使用一次扣除異能者自身十年壽命,且每次使用完會昏迷,昏迷時長不定,無規律。”念完后,血凌手中的家族史重重摔在了地上,“妘!”她大喊一聲。
“誰在那!?”兩個保安聽到動靜沖進了禁區。
“糟了,快走!藤條!”我拉起血凌就跑,順便為我和胡瑤探路。
遇到十字交匯點,我說:“左轉!”
“右轉!”“直走!”“直走!”“到了!”我不斷用藤條探路,像個導航一樣指揮著,直到離開禁區。
“哎呀,累啊,趕緊離開藏書閣吧,我真的又累又困。”我抱怨道。
就這樣拖著血凌出了藏書閣,由于血凌家離胡瑤家比較近,便將血凌托付給了胡瑤,哈欠連天地回家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