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電話里只剩下被掛斷的聲音。
秦揚聽得出翁之曼最后的那段話說得是有決心的,這才真的確定分手是真的。他要解釋,也要挽回,再撥打排在電話簿第一的號碼。
可翁之曼已經關了機,打不過去。
翁之曼放下電話,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景色,看著看著,淚水不知不覺地從眼角流了下去。她這時置身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內。窗的北面是學校的方向。秦揚聽到分手的消息,他會發(fā)狂還是平靜呢?他會舍得這份兩年的感情嗎?他會瘋狂的找我還是躲在暗無天日的酒吧里借酒消愁?
她輕嘆一聲。既然已經下狠心要分手,何必在乎他是怎樣的反應?
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說:“簽證有點問題,可能還得耗上幾天。”
“是什么問題?”翁之曼問。
“是你父親的問題。不過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去處理,相信很快就能簽下來。”
翁之曼或許早已經料到,父親的問題永遠都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這么多年了,她也習慣了這些阻礙。她說:“滕華,我想回學校拿點東西,順便跟好朋友見個面。我很想她們。”當中包括了秦揚,總之很想見到他,哪怕是一秒鐘。
“行,你說什么時候回去?我開車送你。”滕華問。
“明天中午吧。”翁之曼再次往學校的方向看過去。那兒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回憶,還有最心愛而不得不分手的人。
電話打不通,那就去找她當面解釋。秦揚馬上去西區(qū)的女生宿舍跑過去。剛走進B棟樓下,他就被宿管員攔下,不讓他進去。因為臨近畢業(yè),宿舍已經發(fā)生了幾次貴重物品失竊案件。學校為了防止類似事件發(fā)生,加強了宿舍管理力度,其中包括嚴禁男生進入女生宿舍大樓內,不論任何理由。
沒辦法,秦揚只好坐在宿舍樓前的草坪上守株待兔。
等了一個多小時,秦揚才看見翁之曼的舍友侯小君拿著飯盒從宿舍樓里走了出來。他趕緊跑過去,問:“小君,之曼呢?她在宿舍嗎?你能讓她下來一下嗎?”
侯小君扶了扶眼眶上的厚鏡片,說:“是秦揚呀。你找我要小曼?我還正想找你要人呢。”
“什么意思?”秦揚懵了。
侯小君也有些困惑,說:“小曼好幾天沒回宿舍了。我們宿舍的人還以她和你在一起呢。難得不是?”
秦揚說:“她好幾天沒回宿舍了?我沒和她在一起呀。”
“這就奇怪了,她沒和你在一起,會去哪了呢?”侯小君說。
這下問題開始變得嚴重了。秦揚心里非常著急,卻強制使自己冷靜,問:“你打她的手機打得通沒?”
侯小君搖頭說:“這幾天都沒打得通。”
“那她從哪天開始沒回宿舍了?”秦揚問。
“15號論文答辯完就沒看見她,到現(xiàn)在已經4天了。”侯小君說,然后盯著秦揚問:“秦揚,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小曼吵架了?”
秦揚搖頭說:“沒有的事。”
侯小君說:“沒有?那小曼去了哪,連你也不知道?你們可是模范戀人呀,可都別學其他人那樣,一畢業(yè)就分手了。而冷戰(zhàn)往往就是分手的導火線。你得小心了。”
秦揚說:“我和之曼才不會那樣,我們是說好畢業(yè)不分手的。我猜小曼是回家了。我待會打她家的電話問問。那就這樣吧,不礙著你去吃飯了。”
他老是說自己不是愛面子的男人,可現(xiàn)在卻擔心侯小君刨根問底,自己會不小心把之曼提出分手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就麻煩大了。所以趕緊找理由脫身。
猶豫了很久,秦揚才下定決心撥打翁之曼在鹽倉市家的固話。不過,在他的心里已經想好什么該問,而什么不該問,而且要問得婉轉,不能露出一絲蛛絲馬跡。
“喂?”
“喂,伯母最近身體可好?”
“哦,是小揚呀,好,好,好。”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笑聲,看得出這個伯母對這個未來女婿非常滿意。
“伯母,我畢業(yè)了,過些日子我就和之曼再到鹽倉市探望你。”
“好呀,不過你們倆先找工作要緊。以后有的是時間。”在她的心里,女兒和秦揚那是十二級臺風也吹不散的。
“嗯,行,那我就用工作后的第一個月薪水給您買張按摩椅。”
“不用不用,你們年輕人花銷大,留著自己用就行了。伯母不奢望什么,就想你能與曼兒能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該孝敬的不能省。對了,伯母,我要上課了,改天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小揚呀,你得多費點心替伯母照顧好小曼啊。”
“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那伯母,你先掛電話吧。”
掛斷電話后,秦揚確定并肯定小曼沒有回鹽倉市。那這四天她去了哪呢?在這個大城市里,除了學校,她還有什么地方可去?而且也沒聽說她有親戚住在這的。
他非常心急,也非常擔心。他再次撥打翁之曼的手機,可依然是關機狀態(tài)。既然無法預料她什么時候開機,那就發(fā)短信好了。
對于這座城市,他并不陌生,但真要找個人是很不容易的,根本不知從何處找起?
秦揚甚至懷疑翁之曼會不會被傳銷犯罪集團給騙去了。
心實在是亂,又是深夜了,又不能出去找。為了不胡思亂想,他很早便睡了。
半夜,手機嘀嘀嘀嘀地響。
秦揚驚醒,急忙拿起手機,一看,發(fā)信人是之曼。他急忙直撥過去,可對方的手機又關機了。
他打開信息,上面寫著:我沒事,我很好。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你忘了我吧。
這下,秦揚徹底地失眠了。
性格不合,這算什么狗屁理由。翁之曼你是吃錯了什么藥?干嘛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秦揚越想就越氣,越氣就越想,時不時的想起以前的甜蜜瞬間。不行,分手也不能一個人說了算的。
他拿起手機,給翁之曼發(fā)去短信。寫道:就算要分手也得有個理由,性格不合這個爛理由我是不會接受的?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我們當面說清楚吧?只要見一次面,你說服了我,我就絕不再糾纏下去,會放手讓你自由的飛。
短信發(fā)了出去,秦揚不放心,再把同樣的短信發(fā)多了兩次。可到天亮,翁之曼都沒有回復,也沒有開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