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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會，醫院。

打籃球摔斷了腿的劉鼻涕疼的哭爹喊娘。但因為事發突然，他的父母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醫院和孩子匯合。

在這種情況下，學校不得已派了一個女老師，以及安全科的鄭大爺，帶著劉鼻涕掛號，診療……

劉鼻涕疼的齜牙咧嘴，滿臉冒汗。可醫院的醫生卻因為觀察和孩子身體耐受力的考量，并沒有給他使用過多的麻藥。

“哎呀呀，疼死我了……”劉鼻涕疼的哭爹喊娘。

聽著孩子的慘叫，那鄭大爺看的一臉無奈。

或許是處于同情，或許是嫌他麻煩，又或者有別的什么想法。

總之，在醫生離開，老師又去交錢掛號的間隙，這位保安大爺偷偷對劉鼻涕道：“鼻涕！想不想不那么疼？”

“嗯嗯！”聽了鄭大爺的話，劉鼻涕狠狠的點了點頭。

“既然想……”鄭大爺眼中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

而后，他伸出畫著紋身的右手，從衣兜里取出了一包香煙。

劉鼻涕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在家里放了很多的香煙。但鄭大爺拿出的那種香煙，是劉鼻涕從沒見過的牌子，上邊寫著“516”三個黑色數字，也異常的醒目詭異。

鄭大爺將香煙塞進劉鼻涕手里后，揚眉告訴他道：“孩子。偷偷抽一顆，就立刻不疼啦！你快試試！”

孩子當然知道未成年人抽煙不好。

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經讓劉鼻涕不顧得思考多余的事情了。

于是，他趕緊拿出一顆煙，讓鄭大爺給點上。

一口吞云吐霧后，劉鼻涕立刻就不喊疼了。

他的眼神，也在保安鄭大爺滿足的注視中，緩緩變得迷離，血紅……

……

學校。

吃完飯，陸半生跟著顧老師出了食堂。

一到學校操場，顧老師便從衣兜里又一次掏出了他那只老舊的指南針。

這支軍用62式指南針和正常的指南針不一樣。它的針尖靈敏度似乎特別高，走到某些地方之后，還會發生震顫。

望著那現象，陸半生好奇道：“顧老師，這指南針貌似指示的不是南邊呀。”

“嗯。這東西不光跟著方位走，還跟著念力走……”顧老師告訴陸半生，“不正常的念力，它都能感知到。”

孩子好奇：“這也是道家的法器嗎？”

“不是。”顧老師解釋，“這東西叫【血器】，是兵家的，它是我戰友……”

話到一半，顧老師突然哽咽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平靜，并隨口講道：“79年的時候，我戰友送給我的……”

“哦。”陸半生點了點頭，滿心的佩服。

因為在八十年代的孩子眼里，和軍用品掛鉤的玩意，都有一種神圣性，是天下頂好的東西。

所以陸半生就很羨慕顧老師能有這么一只軍用指南針，還很好奇，是什么樣的戰友，會把這么好的“法寶”送給顧老師。

雖然很想繼續問，但陸半生沒了開口的機會。

因為這個時候，顧老師做了一個停止移動的手勢。

同時，他手里的指南針開始亂轉起來。

這種景象，陸半生上次在干崔小倩的時候，也遇見過。

所以他知道，那指南針一亂轉悠，便肯定是遇見邪穢之物，或者到了兇宅惡地的意思。

“老師。找到了？”陸半生忐忑的問。

“恩！穢物埋葬的地方，找到了。”顧老師點頭，然后環顧四周。

因為學校是建在省會的城鄉結合部上的。所以四周的環境很……怪異。

這種八十年代大城市特有的郊區，就和某些科幻小說里的破碎大陸一樣離奇。

在這里，你往前走一步是舊社會就留下的老教學樓，往后走一步，是現代化的大實驗樓，往左走一步，是一個腐爛了不知道多少年，到處野狗和野貓爬來爬去，橫跨校內校外的大垃圾堆。往右走一步，則是一個陰溝排水井。

而顧老師此時盯著看的，就是那個排水井。

“邪穢的‘真身’就在這！”

收起指南針，顧老師用一只手拉開排水井的井蓋。

隨著一道縫隙開啟，一股極其劇烈的惡臭的味道，從中鉆出！

那是……尸臭！

聞著尸臭，陸半生緊張起來。

其實，陸半生這樣的農村孩子，從小跟著長輩殺豬，跟著朋友野采，在生死之事上的見識很多，耐受力是很強的。若只有尸臭，并無所謂。

但更邪乎的是，井蓋下除了尸臭味，還夾雜著一種異常的嚎叫怪聲。

“嗚嗚嗚……”

那聲音只有在揭開井蓋之后，才能聽見。異常凄慘，透著無盡的憤怒與凄涼。

至于里邊嚎叫的是什么動物或者邪物，為什么變成尸體發臭了還能嚎啕，陸半生不知道。

聽著這動靜，顧老師皺眉，儼然是意識到里邊有很不好的東西了。

但顧老師沒有過多的猶豫，只片刻籌備后，便身先士卒，從扶梯走下去探路。

在臨走前，老師還特意將自己的手表交給陸半生，并讓陸半生在外邊計時。

老師還特別強調：說如果三分鐘之內，他還沒上來，那就去門口叫門衛來撈他。

陸半生聽了這話，狠狠點頭，然后靜靜的等。

大概在第兩分半鐘的時候，顧老師終于有了呼喚。

“半生，這里邊是安全的。你也下來吧。你也來……見識見識！”

陸半生聽了這話，有點高興。

因為他知道，顧老師這是對他資格的認可。也知道顧老師這是要教導自己怎么面對邪穢。

雖然他并沒有提“教”這個字。

但這對問陸半生來說，也足夠了。

帶著期待和一點忐忑，陸半生跳進了下水道。

在那下邊，顧老師拿著不知道多會帶來的小手電，一邊照明，一邊穩穩的接住了他。

陸半生落地后，兩個人彎著腰，進入陰溝的深處。

剛一進來，陸半生就感覺不太對勁。

跳下這深邃的排水井后，因為光線的原因，陸半生起初看不太清晰這排水井里有什么。只感覺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好像踩踏在了軟綿綿的棉毛地毯上。

可真當孩子適應了忽明忽暗的光線，看清了“地毯”的顏色時……

他呼吸一窒！瞬間就被組成這“地毯”的東西給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