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換種思維
- 微光之時
- 柒玥貍
- 4064字
- 2025-07-22 13:31:43
宋弦月皺著眉頭,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她緩緩走上前,仔細觀察著那口銅鐘,銅鐘的封印似乎并不牢固,有絲絲邪氣從縫隙中滲出。而水池的水,也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這東西邪氣逼人,肯定有問題。”宋弦月低聲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我們得小心。”
“弦月,你說這水下的東西是什么?”趙綏小心翼翼地靠近宋弦月,他的目光中滿是恐懼。
宋弦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說道:“以我以往的經驗來看,肯定存在尸變的情況。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都是虛假的泥胎,如今有了實際的干濕貨,這一層恐怕比較重要。”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意識到,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而更讓他們不安的是,宋弦月接下來的話。
“有可能這一層之下的樓層,藏著非比尋常的東西,所以才有這玩意守在這里。而這水下的東西,可能不受控制,所以這個教門的人用了童子毒餌的方法,想去掉下面的東西,但似乎沒有成功。”
這番分析簡直無可挑剔,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怎么下水?
本就水里泡了那么多的童尸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的了,現在更加不敢下去。如今在上面,水里完全都看不清楚,別說思考對策了。
水池的上方,懸掛著一個巨大的青銅器,散發著幽幽的光芒。而在水池的邊緣,蹲伏著一個石制的雕像,仿佛在守護著什么。
趙綏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眼前的景象。
他轉過頭,對同伴們說道:“要不然,咱們先出去,換一個塔試試?”他的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他。
并不是他們不愿意走回頭路,而是他們心里清楚,這一層的出現,其實已經表明他們正在靠近正確的方向。
這兩個東西,青銅器和雕像,本來是防止他們繼續下去的機關,其他的塔里未必沒有類似的設置。
趙綏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至少我們還有時間。再來一個來回,上面的毒霧重新聚攏,恐怕我們等下一場雨要等十天半個月。時不我待啊。”
他見大家還是沉默不語,便又說道:“那我可出個主意了啊。你們看,這上面掛著一個,下面躲著一個,為什么要將它們掛得這般遠呢?我覺得這兩個東西,說不定是不能放在一起。否則要不一起掛在上面,要不一起放在水里,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你們覺得有沒有道理?我們把上面這個東西打下來,讓它掉到水里,然后我們仔細看看,到底是龍虎斗,還是粽子打粽子。”
眾人還是不說話,宋弦月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一絲不妥。
她微微皺眉,趙綏對古墓里的機關并不了解,他的想法總是顯得有些天真。但趙綏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拿起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青銅器。
青銅器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趙綏用力晃動青銅器,試圖將其打落,但青銅器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宋弦月突然喊道:“小心!”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趙綏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水池中的水突然翻騰起來,仿佛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在攪動。
水面上的霧氣瞬間彌漫開來,將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趙綏驚恐地后退了幾步,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宋弦月緊緊握住手中的簡易武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她知道,古墓中的機關一旦被觸發,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眾人緊張萬分之時,水池中的翻騰逐漸平息下來。霧氣緩緩散去,露出一個巨大的黑影。
這一層的氣氛格外詭異,四周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陰氣,仿佛有無數雙無形的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宋弦月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那些奇怪的符文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趙綏則緊盯著前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各位,要不然我們還是換個塔吧?”宋弦月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她從未想過,這座塔竟然會如此恐怖,每一步都像是在鬼門關前徘徊。
趙綏卻阻止了她,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來分析一下,反正我們下不去,也只能換一個塔。如果下個塔還是這樣的情況,怎么辦?總歸還是沒有辦法的。所以,不如在這看得清楚了,如果下面是湘尸王,或者其他的大肉粽,我們就可以直接撤了。聽什么聲音,直接放棄好了。”
宋弦月看了看徐嫣,徐嫣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梁玲卻突然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在陰森的塔內顯得格外突兀:“這個好,這個不錯,小子你不錯嘛!”
趙綏繼續說道:“我們去站在這一層的最頂端,然后將那些符咒去掉,將鎖鏈打斷。然后我們就在一旁看戲,要是情況不對勁,咱們就直接往回跑。趕緊的,姐,你過來幫忙,這可是人生難得有的際遇啊!”
梁玲被趙綏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她拍了拍趙綏的肩膀,說道:“行啊,你小子還挺有膽量的。不過,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厲害的東西,可別怪我跑得比誰都快。”
宋弦月雖然心里有些害怕,但看到趙綏如此鎮定,她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們就試試看。”
一座古老的塔矗立在這片被遺忘的角落,塔身斑駁,歲月在其表面刻下一道道裂痕,像是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宋弦月、趙綏、梁玲和徐嫣四人,此刻正艱難地攀爬著通往塔頂的樓梯。他們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與無形的阻力抗爭。
樓梯狹窄而陡峭,古老的石階被歲月磨得光滑,稍有不慎便會滑倒。但他們沒有退路,只能一路往回爬,朝著樓梯的最頂端進發。
終于,在經過漫長的攀爬后,他們站在了樓梯的最頂端。
一陣陰冷的風從塔頂的縫隙中吹來,吹得他們衣衫獵獵作響。宋弦月從背包中拿出手電筒,光束劃破黑暗,照亮了前方。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巨大的鐘上,心跳不禁加速。
近看時,那鐘的模樣更為駭人。
它的體積巨大,幾乎占據了塔頂的大部分空間。無數已經腐爛的絲綢錦緞纏繞在鐘的表面,這些曾經華麗的織物如今變得破敗不堪,上面還殘留著一些奇怪的符咒。
鐘的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硫磺,這是硫磺蒸汽凝結而成的,斑斑駁駁,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宋弦月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能感覺到這鐘背后隱藏著某種不祥的力量。
她用手電筒仔細觀察著鐘的結構,發現鐘面上掛著幾條粗大的銅鏈,這些銅鏈比她的手臂還要粗,掛在一個弓形的梁上。
她心中暗想,如果是在有槍的情況下,或許可以嘗試打斷鐘面上的銅鏈,但這些銅鏈顯然不是普通槍械能夠打斷的。
“玲姐,你身手好,就把雷管帶到梁上,將這個梁炸斷,然后你再跳下來。”趙綏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梁玲卻搖了搖頭,她比劃了一下,抿著嘴說道:“這梁你可炸不斷,反而還容易出事。這是銅梁,只是外面有一層石殼,里面其實都是銅。而且這個梁我看了看,兩邊都壓著沉重的巖層,這個梁對于保持這個塔的結構非常重要,如果炸掉了,兩邊的巖層可能會坍塌。”
趙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站起身來,嘗試著去勾橫梁,但他的個子不算高,手完全夠不到。
他無奈地對徐嫣和梁玲說道:“你們這個不行啊,我們是有分工的,我的職業是蠻干,所以這種事你們就不能搭把手?”
話音未落,梁玲和徐嫣兩個人同時跳了起來,她們的動作敏捷得如同獵豹,踩著趙綏兩邊的肩膀,幾乎是同時跳上了橫梁。
這樣的距離,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跳得上去的。
她們的手指一下掛住橫梁,然后翻身上去,動作一氣呵成。
趙綏被她們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踹倒,滾下去幾級臺階。他坐在地上,氣得大罵:“你們這兩個臭丫頭,竟然又來這一套!”
梁玲和徐嫣站在橫梁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調皮的笑容。
梁玲說道:“趙綏,你要是能長高點,我們說不定還能考慮幫你一把呢。”
趙綏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知道,這兩個人的身手可不是蓋的,自己要是硬要逞強,說不定還會拖后腿。
梁玲仔細觀察了一番后,對趙綏說道:“趙綏,要是等下出了事,你要負全責。”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嚴肅,仿佛在提醒趙綏,這次的行動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趙綏卻毫不在意,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一臉不耐煩地說:“你看你這模樣,總覺得你在給爺設套,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好好瞧瞧。”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對梁玲的關心。
梁玲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她和徐嫣對視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在橫梁上行走起來。
他們來到了鐘的上方,梁玲瞥了一眼銅鏈,說道:“銅鏈打死在這些橫梁里,所以就算這座塔塌了,這銅鏈都不一定會斷。”她的話讓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宋弦月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們看看里面有沒有活扣,這般重的東西,不可能一次裝配完成,最好看看鐘和鏈條銜接的地方。”
她的話讓梁玲點了點頭,但梁玲卻搖頭說道:“就算有活扣,那也多半在鐘的里面。”話音剛落,梁玲便單手掛在橫梁上,徐嫣和她手拉手,直接用她當繩子垂下橫梁,貼著那口大鐘。
她們的動作輕緩而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徐嫣轉頭看向宋弦月,朝她伸出了手。
宋弦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口鐘太大,他們兩個人的身高可能沒法夠到鐘的下方,徐嫣是讓她跳過去。
她看了看這個距離,對徐嫣抱怨道:“你丫的想我死就直接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這樣距離我怎么可能跳得過去啊?”
趙綏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說道:“實在不行,我扔你過去,你看這下面都是水,就算掉下去了也不會死,你麻溜的爬起來,別慫,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
他的話讓宋弦月瞪了他一眼,但宋弦月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下面一片漆黑,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宋弦月看了看下面,猶豫了一下,然后對趙綏說道:“要不然……我丟你過去。”
她的話讓趙綏愣了一下,隨即他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是怕了?放心,我不會讓你丟我的。”
趙綏站在鐘前,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自己,突然正色道:“二娘子,都這種時候了,我們得認真對待。我要是掉下去了,你們還需要炸這個鐘么?我完全可以在底下大殺四方,說不定明年你們來看我的時候,我都發芽了。”
宋弦月被他這番話逗得哭笑不得,心里卻忍不住暗罵他胡鬧。她知道趙綏從小就是個頑皮的孩子,總是喜歡搞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可這次的事情卻有些不同尋常。
她抬起頭看了看那口高高懸掛的銅鐘,又看了看趙綏,心里不禁有些擔憂。
徐嫣放下手,無奈地看著他們,梁玲則笑著出聲:“我們就看著你們繼續演,徐嫣,咱們先休息一會兒。老二,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早點說,咱們就回去了。”
趙綏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我這不是說著玩呢嘛。不過,你們放心吧,我肯定行。”
他看了看宋弦月,眼神里帶著一絲堅定,“二娘子,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