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坐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體型與我相似,不小心落入水中的少女,蕭予欣,她被打濕衣服望之欲穿,目前正在向我索求我的換洗衣物。
這對嗎?按理來說,對,但是!她為什么沒有換洗衣物?!
“麻煩你了,快點,這并不在你制定的規則之內,所以可以僭越。”她楚楚可憐的懇求我。
這是理由嗎?這不是!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有意而為之。
“你不說話的話,我自己去你房間找了。”她害羞的遮住重要部位準備起身。
“你別動!我自己去找。”我走上二樓,她跟在我的身后。
“門外豎著!不許進來。”我指著門邊的角落,關上門,她縮到角落里等候。
我把衣柜打開,仔細回想哪一件衣服不經常穿,她著急的在門外催促我:“好了沒有啊,二樓好冷。”
“少來催我,這件事情要怪你自己。”我挑選出一套衣服,從門縫里遞出去。
她嘻嘻的笑著進入自己的房間更換,我剛出房門,她就從房間里出來:“修,太大了。”
“太大了你也要把褲子穿上啊!”我把頭撇過一邊。
“換一件嘛。”她完全沒有感到羞恥,還跟我討價還價。
“沒有!”我快速下樓。
“出門的話幫我買衣服吧。”她在樓上喊。
好好的計劃被打破了,我還想著帶父母過來看看,結果這個女人死皮賴臉的留在那里,我真是遭老罪了,到底是得罪誰才有這一世的衰樣啊!
進入服裝店,拿幾件衣服在自己身上對比一番,一位服務員走過來問:“這位先生是在幫您的女朋友挑選衣服嗎?”
“不是!是一個調皮,愛搗蛋的,沒有道德心的遠房表妹啊!”我強忍怒氣說。
“啊……這樣啊,您的遠房表妹跟您一個體型嗎?”服務員接著問。
“差不多,比我瘦小。”我回想著今天蕭予欣的身材,不對!為什么是今天?
“那您看看這件怎么樣?適合她嗎?”服務員拿起一套衣服給我看。
“太短了。”在我的“精心挑選”下,五套衣服被服務員裝進兩個大袋子里,我從來沒有在衣服上花費這么多心思。
采購了幾天的食材,我手上抓滿各式各樣的袋子回到城外的木屋中,她就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對我說歡迎回家,像是一對新婚夫婦。
我現在可顧不了那么多,把她的衣服塞給她,自己去做飯,她開心的跑上二樓,沒過多久又下來,在墻邊露出一個頭質問我:“修,為什么沒有貼身衣物?”
“自己想辦法。”我回頭故意露出和藹的微笑。
她從墻后出來,故意拉著過長的衣物遮擋:“原來修是這樣的人,真是。”
我的微笑凝固:“你要是想自己做飯就直說!”
她嘟著嘴上樓繼續整理衣物:“不就隨便說兩句嘛,干什么那么認真。”
完全沒有假期的氛圍,像是一個失憶的人突然被陌生人拉走說我是她的管家兼保姆一樣。
果然還是不放心,我打算要好好盤問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晚飯時間,我們坐在餐桌前,她總是掛著一副笑容,她越是笑得燦爛,我越是覺得陰險。
“好無聊,來聊聊天?”我試圖展開話題。
“好啊,修想聊什么?”她一邊夾飯菜一邊問。
“你從哪里來的?”
“衛風聯盟,北邊的一個小鎮,原本是流浪者哦。”她毫不掩飾,一口氣說完。
“明天和我進聯盟。”我打算借這個機會檢查她的身體。
“不要!明天沒有貼身衣物。”她這次的反應不像假的。
“那就等到有的時候在去,話說你來這里多久了。”我繼續問,試圖從中套取信息。
“沒有來多久,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就是什么時候來的。”
“我的意思是說你進入幸存者聯盟領域多久了?”
“不知道,我不清楚分界線。”我看得出來她在撒謊。
跟謎一樣,不能再問了,再問也是沒有用的信息,她估計也會說謊,看樣子只能短暫的帶在身邊了。
她見我不再詢問,反而詢問我:“修是幸存者聯盟的軍人嗎?”
“是,我是軍人。”我沒有含糊。
“軍人不都是一直在忙著處理任務嗎?你為什么可以休息?”她放下碗筷問。
“可能是我在任務中受了重傷,上層讓我安心養傷吧。”我并沒有仔細想過這些。
“是什么任務讓你受了重傷?而且,你看著不像受傷的樣子啊。”我們結束晚餐時間,她邊收拾碗筷邊問。
“這個你就不要過問了。”我有些懷疑她是間諜,但各個聯盟之間還需要這個工作嗎?
“修是軍人的話,那就是有異能了?”她很興奮的問我。
“沒錯,有異能,名稱是鷹之眼。”我躲開因興奮而湊近我的她。
“唉!可以額外擁有一只處于身體外的鷹之眼!”她思考著。
她為什么那么清楚?她不是流浪者嗎?怎么會知道異能的詳細資料?
她突然害羞起來:“修制定了那么嚴格的制度,讓我準時洗澡,該不會是。”
“沒有,不會!完全不會,停止你的幻想。”我知道她又要說我壞話了。
“萬一不是幻想呢?”她見我上鉤了,繼續挑逗。
“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我又無故想起今天她只穿著過長上衣的事。
“修騙人,臉都紅成那樣了,不害臊。”蕭予欣躲遠,害羞的抱著自己,越解釋越混亂,我一時啞口無言。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她又輕聲細語了幾句:“要是修想看的話,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不對勁,十分里有九分不對勁,這是說一聲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
她曖昧的喊著我的代號,向我張開雙臂,我慌忙起身:“啊哈!鷹之眼觀測到附近有感染者,我先出去看看!”
我出門小跑離開,好險!差點被那女人抓住機會,她擺明了沖我來的,難道說衛風聯盟知道我與斯沒有聯姻,又派來這個人?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說得通,總不能是冥石那邊的人吧!行進的腳步突然停下,回頭望木屋,不能吧?
“回來了?”她像是一個溫柔的妻子,盼望著丈夫的歸來。
“我回來了。”我順著她的問題回答。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回答,便沉默下來,我看著她清洗餐具,手很生疏,她不適應我盯著她,于是問:“怎么了?這樣盯著我?不會真想看我洗澡吧?”
“你是誰?”我突然發問。
“蕭予欣,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自信回答我。
“從哪里來?什么時候?”我再次發問。
“衛風聯盟,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幸存者聯盟的范圍。”她依舊保持鎮定。
“你的家人呢?”我問出早就該問的問題。
“在北部的一個小鎮,他們……活得很好。”她的聲音變小了。
“那你又是為什么跑到幸存者聯盟?為什么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我逐漸提高音量。
“不要問,好嗎?”她的聲音更小了,像是戳破了什么。
我聽到聲音中的悲哀,停止了自己的詢問,留下了一句抱歉,我去忙活我自己的事情。
接連十多天過去了,我和她共同生活在木屋里,就連帶她去檢查這件事情也在之前的提問下取消,為什么這么做?可能是因為,如果沒有聯盟公民的身份,活在當下,恐怕都是一種折磨。
今天回去有點晚了,又剛好是我做飯,她怕是餓壞了,嗯?那個顏色?血荊棘?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拿出流光武器撥開灌木,血荊棘纏在枝葉上,而且不是一根兩根的問題,而是一團,先留著,一會兒再來清理。
我開門進入木屋,她趁我手上抓著一堆袋子抱住我:“修,餓了。”
“餓了,你還有心思抱著我!”我暫時無法動彈,任由她抱著:“今天好晚,讓我聞聞有沒有其他女人的香味。”
“你要是不想吃飯的話我可以不煮你的份。”聽我這么一說她瞬間放開我。
“別!麻煩快點。”她跟在我后面,看著我處理食材。
“今晚簡單一點,一起燉著,你幫我看火,冒氣就把火關小,我出去處理一些事情。”我叮囑她說,她乖巧的點頭,我穿上流光護甲再出發,免得發生意外。
回到發現血荊棘的地方,用流光武器把血荊棘斬斷,沒有鏟子,只能用我自己的手刨開,發現地下不是血荊棘的根,也是一條血荊棘。
“什么情況?”我順著血荊棘的方向找到另一團隱藏的血荊棘,看樣子要上報聯盟,光我一個人處理不完。
我回到木屋,蕭予欣的呼吸紊亂,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舒服,我接過她手上的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你剛剛去干什么了?”她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
“發現了血荊棘,不過,數量估計很多,我打算明天上報聯盟,讓聯盟派人來處理。”將食物放在餐桌上,和她共進晚餐。
“修,明天能不能不要去聯盟?”她的聲音很小,我知道她有事瞞著我。
“為什么?發現血荊棘要趕緊上報,不然血荊棘生長發育了,這里就是血荊棘的地盤了。”我耐心跟她解釋。
“不要,別過去,明天……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她抓緊我的手臂懇求著。
“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這些天我也讓你留在我身邊,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過問了,那這次,你總該告訴我了。”我擺脫她的手,與她保持距離,用流光手槍對準她。
“你不會想知道的,而且,在冥石已經邀請過你的情況下,他會讓你走投無路,自愿加入我們。”蕭予欣的聲音變得堅定,與之前的嬌弱的聲音完全相反。
“你果然是他們的人!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早有猜測,不意外她的身份。
“他要摧毀幸存者聯盟,把你逼進死路,讓你自愿加入我們,就像當初的我一樣。”她站在那里,什么反抗都不做。
“趁現在加入我們,我向他求情應該還來得及。”她向我提議。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們,你們就是一群瘋子。”我準備扣下扳機。
“我可以幫你,我可以不對幸存者聯盟的人動手,他們的計劃滴水不漏,他想讓幸存者聯盟的人全部死在血荊棘上,讓外界認為是自然災害。”她急忙說出。
計劃被她概述:原本她要藏在這里控制血荊棘把幸存者聯盟包圍,等時機成熟,就由斯萊特博士操控感染者發動攻擊,消耗聯盟的兵力,等士兵精疲力盡,只有少數人還能使用異能時,再派巨嬰和血靈嬰配合發動攻擊,把幸存者聯盟淹沒,制造被極端天氣襲擊的假象,如果有逃脫的人,就由血荊棘追殺。
心中萬般感情混雜,我癱坐在地上,及時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要跑,她把我拉住。
“我可以幫你,但時間緊迫,你要配合我,好嗎?”我咬住下唇抑制心中情緒,但也沒有回答她。
“相信我。”見到我的沉默,她再次安慰我。
“他們明晚才會行動,我現在操控血荊棘只能退出一條道,你要想辦法指引他們朝那個方向撤退。”她在我畫出來的簡陋地圖上指指點點。
“這里,聯盟地下有一個舊時代的產物,他們把這里改造成了逃生密道,只有博士和將軍知道,到時候他們自己會引導民眾撤離,我只需要把消息泄露出去就可以。”我在地圖上畫出一條通道。
“好,明白了,這就撤下那里的血荊棘,不過我還有一件事相求。”她像是想到什么開心事。
“什么事情?”我疑惑不解問。
“他要求我這幾天和你培養出感情。”她發自內心的笑。
沉默已久的我才吐槽:“他有這么無聊嗎?”
“總之,今晚配合我,要不然他信不過我,躺在一張床上而已,你不會連這也要拒絕吧?”我盯著她準備看笑話的臉
“就……只有今晚。”我勉強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