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駕馭遁光梭,迅速飛離靈云峰。
他不敢走大路,而是選擇了一條偏僻的荒山野嶺,以免被宗門發現追了上來。
一路上,陳默心中暗自盤算:“如今魔氣蔓延,宗門內亂,正是逃離的好時機,只要離開太虛宗的勢力范圍,我便能隱姓埋名,重新開始。”
他取出儲物袋中提前準備的地圖,仔細查看了一番,決定前往青州的“青嵐城”。
青嵐城是一座散修聚集的城池,距離太虛宗較遠,且不屬于任何大宗門的勢力范圍,在那里,他可以低調行事,繼續修煉。
陳默加快速度,遁光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他不敢有絲毫停留,生怕被宗門的人查覺到他的意圖。
然而,就在他即將離開太虛宗的范圍時,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后方逼近。
陳默心中一凜,回頭望去,只見一道遁光正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飛來。
“不好,被發現了!”陳默心中一沉,立刻催動遁光梭,全力加速。
然而,那道遁光的速度極快,轉眼間便追了上來。陳默定睛一看,來人正是他的大師兄——林清羽!
林清羽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帶著一絲冷意:“師弟,你這是要去哪里?”
此時的林清羽,哪里還有半點溫文爾雅的模樣,臉色陰沉似水。
陳默心中一緊,知道事情敗露,但他面上依舊保持鎮定,笑道:“大師兄,我剛剛想起還有些東西落在居所,正打算回去取。”
林清羽冷笑一聲,道:“是嗎?那為何不走山門,反而往反方向飛?”
陳默心中一沉,知道再難掩飾,索性不再廢話,全力催動遁光梭,試圖甩開林清羽。
然而,林清羽的修為遠高于他,達到了煉氣后期十層境界,全力摧動飛行法器,速度也比他快上許多,不過片刻功夫,林清羽便追了上來,擋在陳默面前。
林清羽目光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師弟,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竟如此不識大體,宗門危難之際,你竟想獨自逃離,真是令人心寒。”
陳默心中一凜,知道今日難以善了。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大師兄,人各有志,我不想卷入這場紛爭,還請放我一條生路。”
林清羽搖了搖頭,道:“師弟,師父交待過,讓為兄好好照顧你…你怎能一走了之?跟我回去,我可以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陳默心中冷笑,知道林清羽不過是想穩住他,回去后必定會被宗門嚴懲。他不再多言,暗中催動符箓,準備拼死一搏。
林清羽見陳默不語,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冷聲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林清羽抬手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直奔陳默而來。
陳默早有準備,立刻祭出一張護身符,符箓化作一道光幕,擋在身前。
劍氣擊中光幕,發出一聲巨響,光幕瞬間破碎,但陳默也借此機會拉開了距離。
他毫不猶豫地祭出幾張火球符,符箓化作數團熾熱的火球,直奔林清羽而去。
林清羽冷哼一聲,揮手間便將火球擊散。
然而,陳默并未指望火球符能傷到林清羽,他只是借此拖延時間。
趁著林清羽被火球符牽制的瞬間,陳默再次催動遁光梭,全力逃離。
林清羽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聲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得掉嗎?”
他身形一閃,再次追了上來。
陳默心中一沉,知道單憑遁光梭的速度,根本無法甩開林清羽。他咬了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雷暴符,毫不猶豫地祭出。
雷暴符在空中炸開,化作一道狂暴的雷電之力,直奔林清羽而去。
林清羽見狀,臉色微變,急忙祭出一面護盾,擋在身前。
雷電之力擊中護盾,發出一聲巨響,林清羽被震退數步,護盾上也出現了裂痕。
陳默見狀,心中一喜,知道雷暴符的威力暫時牽制住了林清羽。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催動遁光梭,朝著青嵐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夜空中,遁光梭劃出一道銀白色的軌跡,仿佛流星般迅速遠去。
然而,林清羽并未就此放棄。他穩住身形,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陳默,你以為憑借這點手段就能逃脫嗎?今日若不將你帶回宗門,我林清羽枉為大師兄!”
話音未落,林清羽雙手掐訣,周身靈力涌動,瞬間化作一道青色流光,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幾分,直追陳默而去。
陳默感受到后方越來越近的強大氣息,心中焦急萬分。
他知道,單憑遁光梭的速度,根本無法甩開林清羽,情急之下,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符箓,隨即毫不猶豫地將符箓捏碎。
符箓碎裂的瞬間,一股磅礴的靈力爆發而出,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將陳默包裹。
下一刻,他的速度陡然提升數倍,遁光梭如同一道閃電般劃破夜空,瞬間拉開了與林清羽的距離。
林清羽見狀,臉色驟變,驚呼道:“疾空符!你竟然有此等符箓!”他心中震驚,疾空符乃是少見的保命之物,能夠短時間內大幅提升遁速,即便是他也難以追上。
他也沒想到,陳默手段如此之多,本來以為手到擒來,卻變得那么棘手。
然而,林清羽并未就此放棄。他冷哼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枚血色丹藥,毫不猶豫地吞服下去。
丹藥入體,他的氣息瞬間暴漲,周身靈力涌動,速度也隨之提升,再次朝著陳默追去。
兩人一前一后,在夜空中展開了一場生死追逐。
陳默借助疾空符的力量,暫時拉開了距離,但他心中清楚,符箓的效果只能維持片刻,一旦靈力耗盡,他便再無逃脫的可能。
“必須盡快擺脫他!”陳默心中焦急,目光掃過下方的山川河流,忽然眼前一亮。
他記得地圖上標注,前方不遠處有一片名為“龍潭沼澤”的險地,那里常年被濃霧籠罩,且地形復雜,即便是修士進入其中也容易迷失方向。
“或許,那里是我唯一的機會!”陳默心念一動,立刻調整方向,朝著龍潭沼澤飛去。
片刻之后,陳默終于抵達了龍潭沼澤的邊緣。
他回頭看了一眼后方緊追不舍的林清羽,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沖入了濃霧之中。
林清羽見狀,眉頭微皺,冷聲道:“龍潭沼澤?你以為躲入其中就能逃脫嗎?天真!”他并未停下腳步,緊隨其后沖入了濃霧。
然而,一進入龍潭沼澤,林清羽便感到一陣不適。
濃霧不僅遮蔽了視線,甚至連神識也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他試圖鎖定陳默的氣息,卻發現對方的氣息在濃霧中變得若隱若現,難以捕捉。
“可惡!”林清羽心中暗罵,但他并未放棄,而是憑借直覺繼續向前追去。
與此同時,陳默在濃霧中小心翼翼地穿行,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甚至連遁光梭的光芒也收斂了起來,生怕被林清羽發現。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藏身,否則一旦被追上,便再無生路。
就在此時,陳默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獸吼聲。
他心中一凜,暗道不妙:“龍潭沼澤中妖獸眾多,若是遇到高階妖獸,恐怕比林清羽還要危險!”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無退路。
陳默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朝著獸吼聲傳來的方向靠近。他打算借助妖獸的力量,牽制林清羽,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
片刻之后,陳默終于看到了那頭妖獸的真容——那是一頭體型龐大的黑鱗巨蟒,正盤踞在一片沼澤地上,吞吐著濃霧,顯得極為兇悍。
“三階妖獸,黑鱗蟒!”陳默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悄悄繞到黑鱗蟒的后方,隨后取出一張冰箭符,輕輕捏碎。
冰箭符化作一道微弱的光芒,直奔林清羽的方向飛去。
黑鱗蟒感受到冰箭符的氣息,立刻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朝著林清羽所在的方向游去。
林清羽正小心翼翼地搜索陳默的蹤跡,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妖獸氣息逼近。他臉色一變,暗道不好:“不好,中計了!”
下一刻,黑鱗蟒的巨大身影從濃霧中沖出,張開血盆大口,直奔林清羽咬去。
林清羽來不及多想,立刻祭出飛劍,與黑鱗蟒戰在一起。
趁著林清羽被黑鱗蟒牽制的機會,陳默迅速離開了龍潭沼澤。
他不敢有絲毫停留,全力催動遁光梭,朝著青嵐城的方向飛去。
“終于擺脫了……”陳默長舒一口氣,但心中依舊不敢放松。
他知道,宗門絕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必須盡快抵達青嵐城,才能真正安全。
就在陳默的遁光即將飛離龍潭沼澤之時,半空中,一道聲音悄然傳來:“陳默!你這是要去哪?為師待你不好嗎?”
聲音冷漠無情,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
“姜太顯……”陳默聽到這道聲音,肝膽俱裂。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道身影凌空而立,正是太虛宗的執法長老,他的師父——姜太顯!
姜太顯一襲灰袍,面容冷峻,目光如刀,直刺陳默心底。
他負手而立,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仿佛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陳默心中一片冰涼,他知道,姜太顯的修為早已登峰造極,若是林清羽追來,他尚有一線生機,但面對姜太顯,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師父……”陳默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恭敬地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還有一絲憤怒,“弟子只是……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此時,林清羽也擺脫了黑鱗蟒的糾纏,追了上來。
他飛到姜太顯身邊,恭敬地低下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責:“師父,徒兒無能,沒能看住陳默,險些讓他跑了。”
林清羽的臉色十分難看,額角隱隱滲出一層冷汗,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姜太顯,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師父一向嚴厲,最厭惡弟子辦事不力,此次陳默逃脫,自己難辭其咎。
陳默站在姜太顯面前,心中一片絕望。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以姜太顯的修為,即便是他拼盡全力,也絕無可能從對方手中逃脫。
姜太顯冷冷地看著陳默,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陳默,你可知罪?”
陳默低下頭,沉默片刻,隨后抬起頭,目光堅定:“師父,弟子知罪。但弟子并不后悔。”
姜太顯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哦?不后悔?你私自逃離宗門,背叛師門,還敢說不后悔?”
陳默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師父,那魔修修為通天,弟子不愿卷入這場紛爭,弟子只想活下去,繼續修煉,追求大道,若留在宗門,弟子只會成為無謂的犧牲品。”
姜太顯聞言,冷笑一聲:“追求大道?你以為逃離宗門就能追求大道?沒有宗門的庇護,你不過是一只螻蟻,隨時可能被碾碎。”
陳默咬了咬牙,堅定道:“即便如此,弟子也愿意一試,至少,弟子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而不是成為宗門隨時可拋棄的炮灰。”
姜太顯目光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選擇自己的命運?你以為你有選擇的資格嗎?陳默,你太天真了。”
說罷,他抬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瞬間將陳默禁錮在原地。陳默只覺周身一緊,仿佛被一座大山壓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師父……”陳默艱難地開口,眼中滿是絕望。
陳默咬牙苦苦硬撐,即使全身快要擠壓爆了,也沒有開口求饒。
聽見陳默叫了一聲師父,姜太顯原本冷酷無情的目光中,漸漸浮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他的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冰冷,反而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深沉。
他靜靜地注視著陳默,仿佛透過這個年輕的弟子,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那個曾經同樣心懷熱血、一心追求大道的自己。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更何況是追求長生大道的修士。
如果換作是他,又何嘗不會做出如此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