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火車臥鋪，趕赴老家鄰市國資管理公司的筆試。正值暑運，路上有很多暑假跟隨家長回老家的小學生，我對面鋪位是一位奶奶帶著孫子回老家，小朋友戴著眼鏡，火車開動前在鋪位上竄下跳精力旺盛，我跟奶奶攀談了幾句，了解到他們的老家就在我參加筆試的隔壁縣，而且也是需要到省會火車站換乘，于是又多聊了一些，小朋友中間也接過話頭偶爾插話，看得出來是一個性格活潑和比較健談的小男孩，后來他奶奶去打開水的時候，我正坐在過道小椅子上，他又主動跟我問東問西，我一邊翻看著隨身攜帶的刑法筆記，一邊應付著他的話，他現在是小學三年級，幾乎每年暑假都會回老家，爸爸媽媽因為工作就沒辦法一起。我問他是喜歡深圳還是喜歡老家，他不假思索地說老家，老家還有幾個同齡的堂表兄妹們一起很好玩。隨后他很慷慨地遞給我一包零食分享，我很大人地謝絕了說叔叔不吃你們小朋友吃，汗顏或許都是伯伯了。晚上在中鋪居然沒咋睡著，很晚才入睡，中間也是睡睡醒醒。自己睡覺還算可以，但是路上不太能睡得著，特別是火車上臥鋪的枕頭太軟太低，這次自己還專門帶了個U型枕也沒能太奏效。迷迷糊糊早上六點多到達老家省會火車站，通過快捷通道直接到達候車廳，路上也領著那位老奶奶一起換乘，到了候車大廳就各自找到閘口分開了。繼續等待八點多的換乘火車，我打開一罐八寶粥權當作早餐，到點上車發現大部分乘客都是老年人或者阿姨奶奶女性居多，這趟綠皮火車似乎屬于那種慢速公交性質的火車，搖搖晃晃經過省會周邊多個市縣站點，聽偶爾經過的列車員報站還是一條環線。我一邊翻看溫習著手機上之前準備的勞動法律資料，一邊打量著車廂里的人們，聽著雖然聽不懂還是覺得鄉音親切的方言，可能有些人是走親訪友，有些人是買賣干活，還有人碰到了老熟人熱情地打招呼，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對可能正上初中小學的姐弟，這就是平凡的日子，生活的煙火氣，可能也有艱辛裹挾著小滿足。十一點多快要下站前，我在火車上泡了碗泡面，PLUS版另外又加了一包同款老壇酸菜和一顆昨天自己煮的白水雞蛋，這個分量差不多就夠午飯的了，吃完洗洗涮涮把面桶收拾干凈裝袋晚上備用。

到站一下車，迎面立馬就感受到了蒸籠酷熱的窒息感，這種感覺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而是四面八方同步瞬間升溫起來。出發前已經查過天氣預報，這段時間老家幾乎都是40度上下，來的時候還拿了一把扇子，還來不及拿出來，網約車師傅的電話就來了，說他就停靠在馬路邊催著趕緊出站。這座火車站應該是城市老火車站，很小且比較陳舊，出站也很快。小城市路網狹窄，好在路上車也不多，路邊琳瑯滿目的招牌多是餐飲、水果、小吃或者裝修、汽配之類的店鋪，二十多分鐘就到達目的地。看著眼前的公司大樓，樓層不高也比較老舊，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大路兩頭方向也沒看到幾個人，對面的幾棟房子也是低矮的老樓，這里倒有點像老城區，沒啥人估計也可能因為周末加上正午高溫的原因吧。一邊這么想著，一邊繞了一圈發現旁邊一個入口有保安室，保安大叔正在打盹，沒辦法敲了敲窗戶玻璃問問面試地點路線，對方大中午被打攪有點不耐煩地說今天是周末沒有人上班，他也沒有聽說有什么面試，讓我給聯系人打電話。只能打過去，按照指引從保安室對面的一扇小門可以進入大樓，經過閘機上電梯到達11樓的面試地點，之前一直聯系的工作人員正在布置考場，寒暄了一下他把我引到隔壁的一間會議室先休息，我趕緊給手機充上電，晚上還要趕路怕不夠用。陸續也提前到了兩人，昨晚沒睡好我正想瞇會兒，聽他倆簡單聊了下，其中一位女士就是國資集團下屬公司的員工，而另一位男士來自縣屬國企，我也趕緊跟那位女士打聽了一下城市區劃、福利待遇基本情況和企業經營業績，還沒交流完，工作人員通知進考場，到了考場里發現后面還來了兩個人，下午參加筆試的一共也就五個人。現場一位女工作人員做了自我介紹，她是公司紀委辦公室的負責人，原來這次活動是人力資源部和紀委辦聯合組織的，面向內部競聘和外部招聘同步開展，筆試面試內容和競聘招聘流程都是上級單位統一規定擬制的，連筆試卷子最后都要郵寄上級單位閱卷。雖說是個中層干部的崗位，居然這么嚴格規定而用人單位授權也太少了，還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同時倒也減輕了一些之前對于“蘿卜招聘”的擔憂。紀委負責人當面展示并拆封發放試卷，兩個小時需要完成一道論述題、一道案例分析題和幾十道客觀題，看了眼客觀題基本屬于公務員行測的題目，也有涉及干部管理和勞動法律法規的內容，我覺得時間可能夠嗆，于是還是從后面主觀題做起。審題、構思，簡單在草稿紙上列了下提綱就趕緊奮筆疾書起來。時間還真是夠嗆，做完了兩道主觀題，單選題后面幾道題基本都沒空多想，而多選題是一道統計數據分析的題目，也基本上只能連算帶猜的節奏勉強答完。兩個小時滿滿當當，原本還預計自己可以提前半小時交卷，所以晚上的返程中轉火車票第一張買的六點多的高鐵，到隔壁市再換乘火車臥鋪。交卷完，跟工作人員簡單聊了幾句得知差不多下周就可以出結果，我趕緊道謝告別后上了個廁所，到隔壁會議室取了背包和已經充滿電的手機就打車往高鐵站趕。

回來的火車上望著窗外沿途黑漆漆的一幕幕呼嘯而過，不禁感慨這兩天特種兵應聘還真是有點瘋狂，也希望最后的結果對得起我的這份瘋狂啊。火車上一群東北阿姨熱烈地交談著，還往正在埋頭吃兩包泡面的我的手上硬塞了一個橘子，說他們要去香港旅游，剛聽說水果生鮮不讓過境，干脆大家分了吃了。前半夜有個人的手機在重復循環播放著破口大罵的小視頻，忍不了我大聲提醒了幾句，見沒反應干脆從上鋪爬下來，發現隔壁中鋪的這位大叔喝了酒人是睡著了，手機還在播放著，于是趕緊喊醒他關閉手機，車廂里這才消停。昨晚沒睡好，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想著明天早上回去了再好好補一覺，對了，把黃桃罐頭吃了再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