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然,閃爍的瑩光下,破舊的城市里開始出現淡藍色的身影。
白瞎感覺到懷中的瑩淵開始散發溫度,便將其拿了出來。
漆黑的環境下,淡藍色的身影緩緩移動,拖拽出一條長長的輕柔綢緞。
閃爍的瑩淵也在白瞎拿出時,變得穩定下來,四處是亮度微弱的光芒,手上的是星空中最為耀眼的星星。
這是白瞎第一個感覺。
下一刻,微弱的光芒被最亮的光帶動,開始將整個城市的照耀在光芒之中。
藍色的身影雖說是在漂浮,卻又感覺他們在踱步移動,游蕩四周。
慢慢地,那些身影也不再飄蕩,他們的面孔也越發的清晰。
能夠清晰的看見他們的五官,衣著打扮也像是從大霧中默默靠近的人,越發清晰。
他們的衣著很是新奇,大多數都是潔白的西裝,或者是大白褂。
他們停下腳步并不是遵循某種指令,而是有意識的,發現了一個來自其他地方的人。
一種奇特,好似眾人共同使用同一個嗓子發出的聲音,向著白瞎詢問道。
“汝,外邦使者?”
白瞎愣了愣,那些人發現對方沒聽清時,又重復了一遍。
但這一次,卻用白瞎能聽得懂的語言表達了出來。
“你是外來的城邦使者?”
“是的。”白瞎回答了這一個問題,但身體卻默默的向著后面退去。
“不用恐懼,到一定時間后,我們自然而然的會散去。”那些人像是察覺到白瞎的舉動,和情緒,用著安撫的語氣說道。
“我們很久沒有見到瑩淵散發出這么強烈的光了,很久很久。”
像是述說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們癡癡的抬著頭,用著眼睛去觀察墻面上的瑩淵。
“你手上的瑩淵,很是耀眼。”
那些人看著白瞎手上的瑩淵很是羨慕的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姚佳怡,阿爾達堤的科研人員。”一個身影飄到白瞎的身后說。
“這里是原阿爾達堤的試驗區……哦,勸你別往那邊走,那邊是對淵的實驗,深處一些的淵很是濃厚。”
自稱姚佳怡的身影,向著正準備朝另一個沒有被圍堵的方向離去的白瞎,發出警告。
“試驗區?”
聽見這一詞匯的白瞎停下離開的動作,好奇的向著姚佳怡詢問。
“什么試驗區?”
姚佳怡大致思索了片刻,解釋說:“對科研研究的測試,有核輻射,還有量子力場,以及核控制……最重要的是淵的研究。”
“因為我們發現,前面那些毫無用處,雖然并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
“所以專門對淵進行研究?”
“當然,脫離困境是我等最期待,也是保持初心的唯一道路。”
道路?
這兩個字很是耳熟。
白瞎從出生到現在基本上都是聽著這些理念長大的。
對此,他開始向著姚佳怡詢問更多的問題,而姚佳怡對此也樂意回答。
可時間不準許白瞎提出更多的問題,除姚佳怡其他的藍色身影開始淡淡消去,他們開始自顧自的喃喃自語。
“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姚佳怡說完這句話后,便靜靜的等待,似乎是在等待著白瞎說出什么。
是問題?還是某種話語?
這些我們暫時無從考證,也不知道對方的腦思維。
或許,對方只是喜歡,習慣了安靜的等待。
“看來你并沒有問題了,如果有,那只能等待下次見面了。”
姚佳怡的身影開始變得黯淡,她抬起手,淡淡的熒光就像沙土,徐徐落下。
“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像我們這種存在,被稱為魂火。”
“一種類似火焰般燃燒著的靈魂的具象體。”
“我們保留著原本的意識和思維,就像活著的時候一樣,雖然我們并不承認死亡,哪怕事實就是如此。”
“請容許我向你提出幾個問題,你的家鄉叫做什么?”
“天窟。”白瞎回答。
“天窟……”姚佳怡思索著重復了一遍,突然又笑著說:“你的家鄉理念是否又和我們一樣呢?”
“或許?至少我活著的時候曾經確實有一段時間是脫離這種困境。”
“被淵所包裹著的命運…在這里并不少見。所有人都試圖逃脫這種困境,但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而阿爾達堤另辟溪橋,用另一種方式讓眾多的人存活下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們還能保存肉體,在淵的侵蝕下依舊能存活下來。但阿爾達堤很慶幸,雖說這否定了阿爾達堤的觀念,但由衷的感到高興……”
話語間,姚佳怡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聲音,不斷回蕩。
“魂火不再是人,是由淵產生的寄宿體……”
魂火不是人……
這句話不經讓白瞎陷入思考。
眼中的他們明顯有著人的體征,思維,智慧,和理解。
可姚佳怡卻向白瞎說,他們已經不是人類了,那是什么?
鬼嗎?
但淵的寄宿體……
“嘶呵——”
一聲低吼聲打斷白瞎的思緒,想來也是,這么大的動靜想讓那些牲畜“看不見”也是不切實際的。
四處的石堆上已經占滿了位置,淵獸們圍繞著白瞎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不,是給白瞎只留下一個空白的圈。
而這個圈的外面則是將所有路堵死的淵獸。
白瞎站在它們的中心點,安安靜靜的掃視了一圈。
四只眼睛悄然的閃過紅光。
就在這時,一聲嘶吼聲從頭頂傳來。
聞聲的白瞎默默向后退了幾步。
“砰!”
一顆巨大的石塊正中砸在白瞎原本站著的地方。
“砰!”
又是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上砸下,將那石塊砸成粉末。
一時間,整個圈內彌漫著濃厚的塵埃。
不知從哪兒吹過一陣狂風,將灰塵吹離。
待風吹塵過后,才看得清那個怪物是誰。
它長的很古怪,身體就像流淌著細線的不明物,在每一條細線上懸掛著漆黑的鱗甲。
它的每一次晃動就像用手甩著系上線的利刃,每一片黑甲是一面干凈的鏡子,將瑩淵的光四處反射出去。
一只比身體巨大的手錘在地面上,這不經讓周圍的生物被振離地面一會。
而它的另一只手相較于有些短小,手指像是個細長的劍。
一塊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吊墜著肉絲,懸掛著在它的嘴邊。
下一刻,一塊巨大的巖石不知從哪兒被它抓起,它奮力的朝著白瞎丟去。
縷縷黑煙突然升起,剎那間,黑煙突然焚燒燃起熊熊烈火!
那顆巨大的巖石頃刻間變成了另一種物質。
一只由火焰形成的手抓向那頭巨大的淵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