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微風拂過操場，隨著午后的陽光，顧北雙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漫無目的在操場上踱步。

別的學年正在上課，只有少數在上體育課的學生在操場上活動。

看著打鬧的同學，蔚藍的天空，還有隨風飄搖的紅旗，一時間感覺有些愜意。

“顧北？“

過了一會兒之后，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顧北回過頭來，看見劉雨菲正在跑道邊緣，一頭烏黑的長發，風吹的微微揚起。

她的臉上洋溢著一絲歡喜，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你也提前交卷了？“顧北挑了挑眉。

劉雨菲小跑了幾步追了上來，停在顧北面前，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果然是你。”

“剛才走廊中看到你提前交卷了。”

“所以...”

她微微喘著氣，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白皙的臉頰因為小跑而泛起淡淡的紅暈，頗具規模的胸口上下起伏，校服的領口露出一截纖細的鎖骨。

“嗯。“劉雨菲點點頭，看向顧北的眼神中仿佛有光，“英語多答一會兒，少答一會兒，沒什么區別。“

她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倒出一粒遞給顧北：“要嗎？“

顧北接過糖，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了她的手心，觸感微涼。

劉雨菲似乎并不在意這樣的小接觸，反而嘴角微微上揚。

“謝謝。“顧北將糖放入口中，清涼的薄荷味立刻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兩人并肩走在跑道上，劉雨菲有意無意使胳膊和顧北挨在一起，周圍偶爾有上體育課的學生投來好奇的目光，以為他們是一對兒談戀愛的。

一時間顯得有些安靜。

劉雨菲雙手背在身后，腳步輕快，輕輕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紅著臉開口主動找著話題：

“中午我離開的以后，另外兩個女生沒有生你的氣吧？”

顧北側目看她，少女耳尖泛著淡淡的粉色，黑發被風吹得貼在臉頰上，顯得格外清純，與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格外不同。

他輕笑了一聲：

“她們為什么要生氣？”

劉雨菲隨意的踢著跑道上的小石子，聲音漸弱：

“因為...我和你說的那些話。”

顧北挑了挑眉，故意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

“哦？”

“你說什么了嗎？”

劉雨菲輕輕抬頭，對上顧北有些含笑的眼眸，她紅著臉輕輕哼了一聲，突然加快腳步走到前面，一頭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明知故問。”

“你明明知道我說了什么。”

顧北淡淡一笑。

劉雨菲轉過身來倒退著走，面對面的看著顧北：

“我可以問一下，她們和你都是什么關系嗎？”

“那個高個子的女生似乎特別在乎你。”

顧北想起宋佳琪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有些上揚：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啊...“劉雨菲拉長聲調，突然停下腳步，“那蘇婉寧呢？“

顧北挑了挑眉：

“你還知道她的名字？”

少女撇了撇嘴：

“既是校花，又是學霸。”

“很難不認識她。”

顧北淡淡回道：“朋友。”

劉雨菲甚至踮起腳尖湊到了面前，瞇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北。

過了片刻，她笑了出來；

“就只是那種最普通的朋友嗎？“

“她雖然看起來很安靜，沒說什么話。”

“但是好像也很在意你的感覺。”

顧北不置可否，語氣平靜的說道：“還好吧。”

劉雨菲緊盯著顧北的雙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真的？”

“那是不是說明，我還有機會？”

顧北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微風拂過，吹來一陣好聞的清香：

“哦？”

“你想要一個什么機會？”

劉雨菲咬著下唇，看向他的眼神中仿佛有光，她猶豫了一下：

“一個和你交好的機會。”

顧北挑了挑眉，低頭問道：

“怎么交好？”

少女的小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原本直接大膽的她，此刻卻突然又顯得羞澀起來。

感受到顧北有些許玩味的表情，她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著面前那一張帥氣的臉，心臟一時間跳動的快了起來。

她有些慌亂的轉身向前小跑，校服的衣角隨著微風翻飛，紅著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開口問道：

“其他人都覺得我是壞女孩。”

“甚至還有人傳我和好幾個男生談戀愛。”

“這些你介意嗎？”

顧北看著少女跑開的背影，纖細的腰肢在風中勾勒出有些性感的曲線，帶著青春的氣息。

他邁步跟上，聲音里帶著幾分調侃：

“謠言止于智者。“

劉雨菲突然停下腳步：

“那你是智者嗎？”

顧北從口袋里掏出那張欠條，淡淡的開口笑道：

“我比較相信自己的判斷。”

“比如這個，壞女孩可不會這樣做。”

劉雨菲的目光落在紙條上，咬了咬下唇，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霞紅：

“只是一張欠條而已。”

“你怎么確定我會真的還呢？”

“反正我哥已經出來了，不還又能怎樣呢？”

“你就不怕我騙你？”

顧北輕笑了一聲，自信的說道：

“還沒有人能夠騙過我的眼睛。”

“至少現在的你不可以。”

少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嘻嘻的說道：

“雖然我不是什么壞女孩。”

“但也不是像蘇婉寧那種乖乖女。”

看著劉亦菲，陽光下泛著光澤的黑發，少女狡黠的笑容里帶著幾分俏皮：

“所以呢？”

劉雨菲突然湊近，口中的薄荷香氣縈繞在顧北鼻尖：

“所以遇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就會主動出擊。”

“可能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她泛紅的小臉勾起一抹笑意，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媚意，兩只眼睛笑起來就像狐貍一樣，有些勾人。

劉雨菲看著顧北，輕輕咬著嘴唇：

“比如——”

可惜，不遠處體育老師的一聲哨響打斷了他的動作，周邊的男女同學，都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們兩個。

劉雨菲遺憾的撇了撇嘴，輕輕舔了一下嘴唇，背著手后退了半步，拉開距離：

“下次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再告訴你。”

說完之后，一邊小跑著后退一邊跟他擺著手，笑意盈盈。

顧北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修長的手指磨砂在那張欠條上：

“欠了我的債。”

“可沒有不還的道理。“

“既然沒錢，那一屁股債就得一屁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