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河坐在病床上忍不住的吐槽道:
“你能考上個一本。”
“我和你媽就心滿意足了,還清華北大呢。”
“做夢都不敢想啊!”
周慧蘭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兒子你可不要好高騖遠。”
“就你現(xiàn)在的成績,上個哈理工就行了。”
哈理工也是一所當?shù)氐囊槐竟た埔槐敬髮W(xué),只不過是雙飛院校。
在網(wǎng)絡(luò)之上經(jīng)常有好多外地的同學(xué),把哈理工當成是了哈工大。
哈工大那可是國防七子之首,全國唯一一所有核打擊能力的大學(xué),也是哈城最好的大學(xué)。
所以,對于周慧蘭和顧長河兩人對顧北的期許非常低,只要別連個二本都上不去就知足了。
至于哈工大、清華北大就更不敢奢望了。
幾人的話一出,還沒等顧北開口解釋。
宋佳琪清脆的聲音就在病房之中擴散了開來,甚至還用纖細的手指比劃著具體的數(shù)字,針織衫的袖口隨著動作緩緩滑落,露出一截潔白的手腕:
“周姨,你們可是小瞧了顧北呢!”
“這次一模顧北考了550分呢!”
“學(xué)年排名95名,進步了三百多名。”
“在班級排第十呢!”
聽到宋佳琪的話,其余幾人一瞬間都愣住了,都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周慧蘭手中的紙杯“啪”地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幸好里面沒有剩下多少水。
她都顧不上擦拭地面,無比驚訝的對著兒子確認道:
“小北?”
“佳琪說的都是真的???”
一向沉穩(wěn)的顧長河都猛地從病床上坐直了身體,也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兒子,聲音有些嘶啞,這驚訝的程度絲毫不亞于上午聽到自己得了肺癌的時候:
“佳琪,你可別跟叔叔阿姨開玩笑啊!”
“我們倆現(xiàn)在歲數(shù)大了,遭不住了。”
“不要為了我們開心,故意幫顧北,明天家長會總是會露餡的。”
周慧民也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顧北:
“你小子該不會是作弊了吧!”
宋佳琪連忙又幫顧北做出解釋:
“我說的都是真的,江老師特意給顧北打電話就是因為這個。”
“而且由于他這次進步的程度太大了,還要在誓師大會上和蘇婉寧一起作為學(xué)生代表發(fā)言呢。”
“周姨,明天去參加家長會可給你漲臉了。”
病房之內(nèi)的空氣此時仿佛又凝固了幾秒,宋佳琪都已經(jīng)說成這樣子了,剛剛幾人對顧北的懷疑此時也都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顧長河微微張著嘴巴:
“蘇婉寧是誰?”
顧長河不怎么去參加家長會,每次都是周慧蘭去參加的,所以對于顧北班級的同學(xué)都不太認識。
要不是因為這是高三,他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顧北究竟上的是高幾,在哪個班級。
家庭之中的父親,往往都是如此。
周慧蘭此時激動的手指都微微發(fā)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蘇婉寧那可是他們常年的學(xué)年第一。”
“那丫頭,不光學(xué)習(xí)好長得也可好看了。”
顧長河輕輕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我兒子要和學(xué)年第一,一起做學(xué)生代表發(fā)言???”
“這...”
在他眼里,這就當于是職工大會之上,得到了一個“模范職工”的獎項一樣,這樣的榮譽可是不小。
周慧民緊皺著眉頭,即使他跟自己這個外甥關(guān)系非常好,此時都有些不敢相信:
“真不是抄的?”
“外甥,你最近的變化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真不是他們大題小做,誰家的孩子突然之間,學(xué)習(xí)也變好了,又創(chuàng)業(yè)賺了好幾十萬,人也變得成熟可靠了。
都難免如此驚訝,要不是這孩子沒做什么不正常事情,甚至都會懷疑被什么...上了身。
顧北站在一旁,看著眾人輕輕的笑了笑,輕松的說道:
“我考試的時候,都是在最后一個考場。”
“一群'臭棋簍子',我抄誰的去。”
“這都是我的真實水平,甚至這次發(fā)揮上還有些失誤呢。”
宋佳琪連連點頭,附和著顧北的話,微笑著說道:
“嗯嗯,顧北最近一段時間學(xué)習(xí)都非常努力。”
“再加上一對一的補課。”
“進步這么多,也是應(yīng)該的。”
雖然此時非常為顧北開心,可從周姨的嘴里面,聽到對于婉寧那么高的評價,不知道為什么有些隱隱的小失落...
心里面忍不住在想,如果自己學(xué)習(xí)成績也能考到學(xué)年第一的話。
是不是這次就是她和顧北一起上臺發(fā)言了?
是不是剛剛周姨口中夸獎的人就是她了?
宋佳琪這一刻的心里面,不自覺的想了很多,受到顧北的帶動,她也感到了一些危機與鼓舞。
之后的學(xué)習(xí)也要更加努力一些了,要不然真有可能會被顧北超過去了。
甚至以后和蘇婉寧和顧北兩人越差越多,也說不定呢。
周慧民輕輕點了點頭,聽到顧北解釋之后,這回徹底的不再懷疑了。
用力的拍了拍顧北的肩膀,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笑呵呵的說道:
“打小的時候,我就看顧北這孩子聰明。”
“之前就是貪玩了一點。”
“你看,稍微學(xué)一學(xué)就趕上來了。”
“這聰明勁兒,跟我可真是太像了。”
“我這修車的本領(lǐng)可從來沒跟別人學(xué)過,都是自己悟出來的。”
說完之后他還輕輕搖了搖頭,自戀的又補充了一句:
“或許我們這種人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天才’吧。”
一時間,病房里面的氛圍一下子變得輕松了許多。
周慧蘭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小民,你可真是能給你臉上貼金。”
顧長河也難得露出了笑臉,無疑這是今天他聽到最好的消息:
“嗯,不錯不錯。”
“兒子你有進步也不要好高騖遠,要踏實一點。”
“清北或許是難一些,努努力上個哈工大呢。”
周慧蘭也都跟著點了點頭:
“是啊,哈工大多好啊。”
“還能離咱們近一點。”
“不然跑外地去,多長時間都見不到一回面。”
周慧民輕笑著打斷了姐姐的話:
“要是真能上清北,自然還是京城比哈城發(fā)展前景更好啊。”
“姐,別婦人之仁,別想著把孩子一直留在身邊。”
“年輕人,就得讓他們出去闖一闖。”
周慧蘭輕輕哼了一聲:
“哈城怎么了,我感覺未來也挺有發(fā)展的啊。”
“去大城市打拼,雖然有發(fā)展但也要累一輩子。”
“我不想兒子那么辛苦。”
“何況老顧這...”
后半句沒有說,作為母親想的就比較多,兒行千里母擔憂。
一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順遂,而不是大富大貴。
人這一輩子,有多大的福氣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的,有時候太順了也不見得是好事情。
顧長河聽妻子這句話,微微皺了皺眉,不希望自己成為束縛孩子的絆腳石,于是對著顧北說道:
“千萬不要顧忌你和我媽。”
“能去大城市發(fā)展就去。”
一時間房間中的氛圍又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顧北自然明白父母的想法,他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道:
“人要是行,在哪兒都行。”
“哈城也不是沒有發(fā)展。”
“對于我來說,都一樣。”
其余的人,聽到顧北這樣一番自信的言語,一時間又有些發(fā)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