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遐想議論之時,只聽嘭的一聲。
那內室門被一股巨力撞的粉碎。
伴隨著木門撞碎,一道人影應聲飛出,正落在那琴會的正中央。
場內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站起,看向那飛出的人影。
只見那花魁衣衫碎裂,如玉般的胴體也被鮮血染紅,狼狽的趴在地上,儼然是進的氣少出得氣多。
圍觀眾人本就被那巨響嚇了一跳,吸引了注意,此刻又見那花魁這樣,紛紛趕到近前。
“真是畜生“
人群中一位衣著華貴的公子率先開口罵到。
“這鄉野村婦竟如此對待花魁姑娘,簡直是喪心病狂!”
“對!正愁沒有理由教訓他,等這小子出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斥責,周圍侍女更是直街撲到那花魁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將那花魁扶起,焦急的呼喚著。
那花魁艱難地睜開眼睛,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只是吐出了幾口鮮血,根本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只能伸手指了指內室的方向。
只見那破爛的木門內,一青衫男子緩緩走出,正是那陸休。
陸休環視了一眼,發現屋內眾人正以一種無比憤恨的眼神盯著自己。
那衣著華貴的公子幾乎是一個健步上前,橫攔在陸休身前。
“小子,今日之事你最好解釋清楚!當眾行兇,你好大的膽子!”
先前那些外屋的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將陸休團團圍住。見這花魁遭此毒手,他們心都要碎了,看著眼前之人,恨不得帶將其生吞活剝。
“救......救我......”那花魁,口中涌出一口鮮血,聲音微弱倒。
陸休心中倒是十分意外,這花魁挨了自己那么多掌,又被那丹青神繪訣縛住,沒想到還留有后手,竟然能掙脫出來。
陸休看著那上前的富家公子,面色冷漠。
“解釋?你什么身份我跟你解釋?!?
此話一出,那富家公子臉色一變,臉上青筋暴起,似乎從未受過如此侮辱,上前一把抓住陸休衣領。
“你可知道我爹是誰?你出去打聽打聽,這雄關縣,誰不知道我方少堂”
周圍眾人解釋一震,方家,雄關縣首富,橫距在這雄關縣多年,就連那雄關縣的縣令,據說也要給方家三分薄面。
而那方少堂,正是那方家唯一的獨苗,也是日后方家的唯一繼承人,從一出生就是萬眾矚目,今日在這琴會中,便是對那花魁一見傾心。
沒想到最終卻被這陸休摘了桃子,本來就已經頗為不滿,心中盤算著伺機報復,卻沒想到,這陸休竟出手將那花魁傷成這樣。
“你這狗東西,眾目睽睽之下當眾行兇,我什么身份?等出了這琴音軒,我讓你知道知道我什么身份?!?
“哦,“陸休眼皮都不抬一下,抬手撥開了那方少堂,徑直朝著那花魁走去,手中六陽掌法運起。
“你還要行兇!”
一時間,眾人看陸休這動作,紛紛攔在那花魁身前。
“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你居然還想行兇,快去稟報官府!”
“有我們在,你休想在動她一根汗毛?!?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紛紛攔在了陸休的身前。
而那花魁被眾人護在身后,已然已經恢復了部分元氣。
聲音微弱的說到:“還請諸位公子為奴家做主.....這位公子一進內室,便想要輕薄奴家,奴家不從,他便來硬的,還將奴家打成這樣.....”
一聽此言,圍觀眾人更是憤怒高漲。
“奸淫女子,當眾行兇,你可知這兩項罪名,就足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狈缴偬靡荒橁幚?,眼神直指陸休。
“姑娘別怕,有我等在此,定不能再讓這廝傷你分毫?!?
陸休見狀,也不再隱瞞,伸手從腰間摸出了那地衡司的腰牌。
“地衡司捉妖人辦事,無關人等速速退讓?!?
眾人一聽地衡司三個字,身形為之一震。
雖然在做的有不少權貴公子,其中也有不少親屬在朝廷中任職,可是這地衡司,雖然說也是隸屬大景朝堂,可完完全全是單獨運作的系統。
縱使你再大的勢,也壓不了這地衡司,雄關縣地衡司,哪怕在這冀州,也只聽命于冀州總司。
更何況,這地衡司,乃是朝廷專門設立的除妖機構,這捉妖人出現在這里,難道說.......
這花魁......是妖?
原本將花魁圍住的眾人一哄而散。
捉妖人不是縣衙,只要你不是妖,捉妖人也不會把你怎么樣。
可是妖,那是要人命的。
先前那些說要保護花魁,教訓陸休的人,也都紛紛識相的讓到一旁。
只剩下那方少堂。
若是衙門官府的辦差,方少堂還能說上兩句,見來的是地衡司的捉妖人,方少堂也只能戚一聲,將位置讓開。
漂亮女子到處可見,也不差這一個。
陸休冷冷的看著斜坐在地上的花魁,手中掌力運起。
“這回,還有什么手段?”
那花魁看周圍人再也沒有護住自己的想法,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也消失不見,轉而變得猙獰可怖起來,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陸休。
隨著陸休一步步的走進,那花魁也不再遮掩,
“?。 卑殡S著一聲凄厲的尖叫,那花魁的身后儼然伸出了一根根散著綠葉的樹枝,那樹枝仿佛有生命一般,朝著周圍的人們刺去。
周圍那些貴公子不是商賈之子,也是權貴之家,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一見那樹枝朝自己刺來,便再也顧不得體面,紛紛連滾帶爬的超外面跑去。
明明在幾個時辰以前,他們還對著這花魁趨之若鶩,為博美人一笑,絞盡腦汁搜腸刮肚。
陸休神色平靜,一個閃身,來到那花魁面前,手中六陽掌力傾瀉而出。
陸休每一次出掌,都將那伸出的樹枝一一拍斷,每有一根樹枝落地,都伴隨著那花魁凄厲的哀嚎。
那樹枝的斷口處,竟汩汩流出鮮血。
那花魁卻好似已經陷入了瘋狂,她操控著身后那些樹枝,揮舞得更加猛烈了,樹枝所到之處,桌椅被瞬間洞穿,墻壁也被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整個屋子被攪得一片狼藉。
那些樹枝還朝著陸休快速刺來,速度之快,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
陸休也不閃躲,在六陽鍛體法的加持下,那些樹枝僅僅是劃破了陸休的衣衫,卻不能傷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