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冬梅僭越,可認罪否
- 家族修仙:從鎮族神器開始
- 市井布衣
- 2062字
- 2025-03-31 23:13:30
司馬寧則坐在門檻邊上,趕在夕陽下山前,合上書頁,慵懶的伸了伸手臂,忽然,清風徐來,吹動他的衣袂微微晃動起來。
恰在此時,冬梅端著靈茶輕手輕腳進了庭院,熟練流暢的將壺嘴貼在杯口,靈茶順著杯壁緩緩落進杯中。
“公子…”
茶香氤氳,靈氣翻涌。
司馬寧則接過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借著余光,他的眼中倒映出冬梅欲言又止,略顯遲疑的模樣,低沉道:
“有事便言…!”
冬梅呼吸變得沉重,胸脯微微起伏著,雙手不由地捏成拳頭,輕咬玉唇,眸里閃過一抹決然,頷首屈膝,朗聲念道:
“奴婢愿為公子分憂,請命外嫁,與人為妻,督促所嫁家族,大興兵事,早日助公子實現心中所想…”
“你倒有心了…”司馬寧則雙眸微瞇,眼底掠過冰冷的寒意,嗓音低啞:
“想嫁哪家子弟?”
肅殺撲面而來,冬梅眼皮狂跳,濃濃的驚懼涌上心窩,將她計較了幾天的思量一下打亂。
方寸間,冬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沙啞道:
“全憑公子吩咐…”
司馬寧則靜靜站立,眉頭蹙了一下,久久沒有說話,目光停留在冬梅的臉上,猛然一下,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朗聲道:
“難得你有心,想為我分憂,且將夏荷秋菊一同喚來…”
冬梅抬起頭來,眼中露出一抹遲疑,拱手稱是,緩緩退出院子。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三位侍女飛身整整齊齊落在司馬寧則身后。
“參見公子!”
到了此刻,天色已晚,昏昏沉沉,只可隱隱瞧見模糊的身影。
司馬寧則呼吸緩慢,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似鬼魅,又如神衹一般,融入了黑暗。
空氣安靜了下來,氣氛一時凝重,死氣沉沉,壓抑而窒息。
寧靜的小院,劃過幾縷寒風,吹動冬梅三人齊腰的發梢,輕輕搖曳著。
冬梅三人神色微凜,她們眉頭緊鎖,互看一眼,夏荷輕蹙眉眼,示意冬梅上前。
冬梅緊緊咬牙,呼出一口熱氣,上前半步,唇齒張合,拱手道:
“公子,二位姐姐到了…”
司馬寧則轉過身來,臉頰被夜色覆蓋了大半,只瞧見他嘴角微揚,一雙眸子發出淡淡的藍芒,嗓音憊懶:
“冬梅愿為我分憂,我卻不好拂了她一番忠心,你們二人是何種想法…?”
秋菊面色大急,眼底泛起漣漪,鼻尖酸楚,哽咽道:
“婢子聽從公子安排…!”
夏荷杏目微紅,眼中暗淡,沙啞道:
“敢問公子,是否只有這一種選擇…?”
“某雖不才!”司馬寧則雙手挽背,目光堅定,自嘲一笑,朗聲念道:
“卻也不會用身邊人作為籠絡人心的工具…”
他的聲色越發低沉:
“這世間總有些痛病,無能的男人們,習慣把失敗歸咎到身邊的女子身上來,歡喜時稱為‘紅顏’,落難時又怪起’紅顏‘,謾罵成’禍水‘…”
“某,向來不是這樣的男子…”司馬寧則神色恍惚,目露回憶,啞然一笑,沉聲道:
“也不屑做這樣的男子,成也好,敗也罷,我自一力擔之!再者若真將你們與人為妻,他日我與春梅相見,她必然是要惱怒我的…”
忽然,司馬寧則輕闔雙眸,話鋒一轉,對冬梅冷聲說道:
“你既想與人為妻,不論是否真想為我出力,亦或與人看對眼了,你此番作為,已有僭越之實!”
他的語氣越發寒冷,神色銳利如刀,一字一頓:
“冬梅,你可認罪…?”
冬梅腦中大白,神色大震,趕忙雙膝下跪,額頭重重著地,僅僅幾息,白皙細膩的額尖上就已溢出血來,哀聲念道:
“冬梅知罪!還請公子責罰…!”
見狀,司馬寧則神色漸緩,一旁的秋菊夏荷目露不忍,秋菊輕咬牙關,剛想開口,卻聽司馬寧則幽幽念道:
“五日后,你便嫁與前些日子被李日天攪了婚禮的余家那人…”
“他?”冬梅稍稍抬頭,雙眼模糊,腦中慢慢浮現出十幾日前,周家的場景來,當日一襲藍衫,面對自己的喝責、壓迫,不肯跪地。
命運總是這般奇妙,她面色發紅,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與那人有半分交集,沒成想羈絆在此刻,就被敲定。
冬梅腦中的記憶越發清晰,心中苦澀,如鯁在喉,一股無力的、悲戚的感覺,蔓延全身,慘然一笑,咽下一口津液,發出一句沙啞低沉的嗓音來:
“謹遵公子法旨…!”
秋菊心尖輕顫,凝神一息,她后脊發涼,手心冒出細汗,目露遲疑,最終多年姐妹情誼,還是令她忍不住開口說道:
“公子,冬梅雖說僭越,可也是出于一番好心,不若…”
“怎么,莫非你也想嫁人不成…?”司馬寧則神色一凜,幽深的眼眸緊盯著秋菊,緩緩皺眉,目色變得幽暗起來,低沉道:
“我這一生最厭惡欺詐于我之人,你若想為她開口求饒,不若你代她去嫁那余家之人…”
“我…”秋菊面色大震,瞳孔縮小,一臉驚駭;
就在她還要言語之時,卻被夏荷一把拉住,只瞧見,夏荷彎腰曲背,朝著司馬寧則恭聲道:
“公子,俾子三人,就不打擾您晚間夜讀了…”
司馬寧則微微側身,輕甩衣袖,神色肅穆,昂首道:
“下去吧…,這幾日都別來煩我…”
“遵命!”
夏荷拱手念道,她一手拉著雙眼低垂,神色哀傷的秋菊,一手用力將癱坐在地的冬梅拽起身來,緩緩退出小院。
三人走后,司馬寧則雙眼閉合,腦中浮現出春梅的身影來,面色黯然,眼角滾落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念道:
“春梅,可不要惱怒我棒打鴛鴦,那瑯琊余家地處邊緣,偏遠無爭,讓冬梅去了他家,說不定還能留得性命,全你四人姐妹情誼…”
某間女子閨房內,夏荷望了望黯然的冬梅,眉頭緊皺,深深嘆氣,眼中既有無奈,亦有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她偏過頭,余光里滿是無神的秋菊,頓感無力,一臉頹然,癱坐在椅子上,連連苦笑,搖頭道:
“你們這都是何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