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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婚禮終至,趙家邀商

天亮之前,是很暗的,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更沒有太陽…

終于,天邊魚肚翻白,霧靄沉沉,恰似濃煙滾滾,久久不散,又正如滔滔海浪,掀起跌宕波瀾,別有一番廣闊景致的意味。

余嗣成站在石崖邊的圍欄上,挽手負(fù)背,耳邊不時傳來山下因自己的婚事忙活起來的、各種斷斷續(xù)續(xù)的吆喝聲,極其熱鬧,但卻給余嗣成一種吵鬧的煩悶感,使得他心中空落落的。

命運究竟是何種“載體”?才能承受得住人生路上的諸多坎坷、悲涼、孤寂…?

世間多數(shù)人,遇事躊躇,知而不行,困在原地踏步,殊不知日子總在指縫中溜走,人生宛若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

或許,命運真正的無奈便在于,哪怕自己已經(jīng)擁有參透命運的能力,然而命定之事仍然要繼續(xù)經(jīng)歷,哪怕極力躲避,卻依舊發(fā)現(xiàn)避無可避。

這種已知的無奈遠(yuǎn)遠(yuǎn)比未知的恐懼,更令人心生畏懼,多數(shù)時候,人在命運面前,所做的努力如同一小塊石頭,扔進(jìn)大海,驚不起一點漣漪來。

然而,命運也因不可扭轉(zhuǎn)而魅力無限,未知的將來,不會一眼望到頭,只要愿意走,它總是給路,充滿變數(shù),從而精彩絕倫。

余嗣成抬眸望了一眼,淺藍(lán)的天際,無奈念道:

“花紅易衰,水流無限,果真如郎意、似儂愁…”

不多時,滿面倦意的翠兒,舉著一個端盤,打眼望去,正是一件大紅喜慶的新衣,被堆疊得整整齊齊地平躺在盤內(nèi),尤其是紅紅衣衫上略微突起的金色小龍正閃閃發(fā)光,更添幾分華貴。

翠兒輕輕來到余嗣成身后,細(xì)細(xì)說:

“公子,該更衣了…”

屋內(nèi),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翠兒侍奉著余嗣成褪去外面的藍(lán)衫換上大紅的新衣,細(xì)細(xì)在眉間勾勒幾筆,清秀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欣喜亦或是癡迷。

她含情脈脈的看了幾眼雙眼緊閉的余嗣成,暗暗收斂神色,抿嘴一笑:

“公子,可不許再讓翠兒給你更新衣,再勾眉了…”

“那只有天知道了…”余嗣成緩緩睜眼,稍稍搖頭,啞然失笑:

“我倒盼望著,再來個從天而降的‘李郎’,如此才叫我稱心…”

“公子莫要瞎說…”翠兒傻傻一笑,一雙杏眼泛起無限溫柔,似盈盈秋水:

“公子與少夫人,天造地設(shè),佳偶天成,今日可不會有什么‘李郎’‘張郎’出現(xiàn),只會有一個…”

翠兒的嗓音越發(fā)細(xì)小,俏臉通紅,趕忙將到了嘴邊的“余郎”,生生咽下,改口道:

“只會有公子一個新郎官…”

余嗣成經(jīng)過翠兒細(xì)細(xì)打扮一番下來,正可謂:

皎皎龐貌俊俏,玉樹臨風(fēng),滿目端明英氣顯,齒白唇紅,氣宇軒昂。

日頭高懸,賓客滿棚。

山下早已擺起流水席,近千張原木桌上烏壓壓坐滿了風(fēng)塵仆仆的村民,他們或老或少,全都換上了嶄新的、干凈的衣物,時不時抬頭朝著瑯琊山頂望去。

望春臺,余嗣成余道明站立前方,一臉和煦的迎接著所來賓客。

余家交友并不廣泛,然而卻因吳宛瑜背靠閩山,三姓十五家,聞風(fēng)而動,各有執(zhí)事代表或三五結(jié)隊,或兩兩作伴而來。

“余兄,可喜可賀,雙喜臨門…”趙明德面帶笑意,奉上禮品,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神色逐漸凝重,稍稍拱手,輕聲念道:

“小修失言,趙家趙明德見過上人…”

“唉…”余道明淺淺望了趙明德一眼,展眉一笑,上前幾步,伸手扶起身子微彎的趙明德,朗聲道:

“上天垂青,僥幸筑基,實不足為道也!我與趙兄同輩而交,趙兄萬萬不可再羞煞于我。”

他頓了頓,再道:

“我觀趙兄,法力渾厚,年余間,定能筑基,我也不過先走半步而已…”

“那,便借余兄吉言了…”趙明德朗聲笑了起來,低下頭,凝神聚氣,暗暗傳音:

“余兄,待宴席散去,還望尋個靜室,在下有要事與你相商…”

余道明神色一凜,深深望了趙明德一眼,輕輕點頭,呼吸間,他變換神色,笑意盎然伸手作出指引的手勢,請著趙明德向內(nèi)走:

“趙兄請入席…”

趙明德目光掠過余嗣成,哈哈大笑:

“賢侄當(dāng)真生得俊美,文質(zhì)彬彬,難怪會抱得美人歸…”

“世叔謬贊…”余嗣成微微低頭,拱手道:

“常言道,百無一用是書生,侄兒我如今也只有這點書生氣了…”

趙明德細(xì)細(xì)端詳著余嗣成,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十余年前,四家春圍,捕殺妖獸,那時他才接過趙家族長之位;

眼前之人,一襲白衫,執(zhí)三尺青鋒,七出七進(jìn),殺得妖血將白衫染得通紅;

三家后輩盡皆膽寒,不敢對目而視,甚至于趙明德曾請自家筑基長老,暗中找機(jī)會將余嗣成給宰了,好絕后患。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沒成想余嗣成會引來閩山相見,欲引入宗門,再沒過幾天,便是聽到閩山傳來消息,此人廢了,他這才安心下來。

“天道有輪回,過剛易折,過柔則糜,萬物負(fù)陰而抱陽,剛?cè)嵯酀?jì),才能無往不利也!”

“可惜可惜,此子若是生在我家,我定好好栽培一番,少說也是個筑基高修,斷不至于泯于常人…”趙明德心中暗沉,眉眼彎轉(zhuǎn),目色明亮,打趣道:

“賢侄怎可如此輕賤自身?若是凡俗間,那些只知死讀書的腐儒,都如賢侄一般,豈不是人人如龍,讓我們這些糟老頭子汗顏乎?”

“世叔雄姿英發(fā),胸有韜略,掌貴族權(quán)秉,近百萬人口生殺奪予…”余嗣成輕輕一笑,雙眼微瞇,朗聲道:

“倘若連同世叔這般手握大權(quán)的豪杰,都被稱糟老頭,那這世上又還有多少人物可稱英雄…?”

“賢侄…”趙明德啞然失笑,低眉:

“賢侄口舌之利,更勝往昔鋒芒…”

就在這時,原本打算在瑯琊閣做一輩子掌柜的余嗣業(yè)三人,他們走到余嗣成身旁,望了望趙明德,神色急促,欲言又止。

“就不打擾余兄與賢侄活忙正事了…”

趙明德告罪一聲,悻悻笑了幾下,自個兒提起腳步對著一同而來的錢家孫家伙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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