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還懂英文
- 重回1979文娛時代
- 開車會長大
- 2071字
- 2025-01-10 08:33:00
林春花滿臉疑惑,“怎么個吆喝法?”
“他那邊賣2分錢一碗,我們也賣2分錢一碗。”
“番薯糖水肯定比大碗茶香。”
林春花深信不疑,哆嗦半天,溫柔的只喊出一個字來,“番薯……”
“這么喊肯定不行,你得拿出勞動人民的熱情來。”
“用力喊!”
林春花經過一番思想斗爭,終于鼓足勇氣,大聲喊:“紅糖水,2分錢一碗,解渴還管飽。”
吆喝聲吸引住路過的一對情侶外賓。
手牽手在前門當眾親吻秀恩愛,開什么資本主義玩笑。
“How much?”
林春華慌得一批,第一次跟外賓交流。
“阿巴,阿巴,阿巴。”
指手畫腳,愣是把她自己變成啞巴。
情侶外賓面面相覷,“How are you?”
林春花內心那個著急,臉憋得通紅,轉念一想,對著友好的外賓,豎了一個中指。
“What?”
聽外賓語氣不太好,林春花意識到她豎錯指,一臉慚愧的比了一個“耶”。
“What?”
情侶外賓比“耶”回應,還特么的笑嘻嘻,茄子,茄子,以為要拍照。
“……”
于大媽聞聲趕來,其他的社員也都圍過來。
“他在說什么鳥語?”
“注意影響,人家是外賓,說的是英語。”
“我們也不懂英語啊!”
“怎么辦?”
大家都不懂英語,鬧成一鍋粥,好不容易要開張了,臨了來了兩位外賓,畢竟人家是客人,出于主人的熱情,尤其是考慮到影響,他們絲毫不敢怠慢。
外賓眉頭微微皺起,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揍他們倆。
“How much?”
“啥?他在說啥?”
外賓攤開雙手,聳聳肩,一副尋求理解的樣子。
陳振翹著二郎腿躺在椅子上,用余光瞟了一眼,滿臉無奈的林春花,心里過意不去。
“Two cents。”
大家都看向陳振,外賓掏出兩張青色的兩分錢,交給林春花。
“這,這,給……”
林春花接過兩分錢,哆哆嗦嗦,給外賓端去兩碗番薯糖水。
“good-tasting。”
外賓吃得津津有味,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贊,吃完還不忘揮手與他們告別。
“陳振,沒想到你懂英文,還好有你在,我們才能讓外賓喝上我們的番薯糖水。”
“要是沒有你,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
“順利開張,太好了!”
陳振懂點英文,還得從那個迷上歐美動作片的夜晚說起,為了弄清楚動作片中的男女主角在講什么,他特地報了一個英語培訓班。
“略懂,略懂。”
“你就別謙虛了!”
大家都對陳振一陣膜拜,特別是林春花,她相信陳振躺板凳上睡覺,不是真的在睡覺,而是在思考。
“你忙了一上午,你快坐著休息一下。”
陳振一臉謙虛,是真的謙虛,“我躺一個上午,也沒做什么,我不累。”
“動腦也是體力勞動。”
陳振原本想起身喝一碗糖水,結果又被叫回去躺著。
躺著賺錢真舒服!
當然,躺著賺錢也需要技術。
要不然為什么叫技師呢?
本在青年茶社買大碗茶的客人,都跑過來糖水社這邊,外賓都說好喝,那肯定差不了。
同樣是2分錢,既能吃上番薯,又能喝上紅糖水,不比那滿嘴高沫子的大碗茶強?
“同志,同志,給我來一碗。”
“我也要一碗。”
“我先來的。”
“是我先來的。”
“都別搶,這里是前門,注意影響,大家排好隊。”
瞬間排起了長龍。
如此熱銷的場面,讓糖水社的成員忙里偷笑。
糖水社的桌椅根本不夠坐,于是客人都端著番薯糖水,去青年茶社那邊蹭桌椅。
青年茶社那邊的大碗茶無人問津,相反的桌椅還倒貼上,于是他們成員都很有情緒,兩個青年帶頭跑過來罵街。
“你們這群地痞流氓,憑什么霸占我們做生意的地方,憑什么占用我們的桌椅。”
“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惡霸行為。”
一頂一頂帽子扣過來,一頂比一頂重,高喊著:“打倒惡霸!”
糖水社不服氣,跟他們吵了起來,但是他們青年茶社的人多,是糖水社的兩倍。
吵起來毫無優勢。
“別吵了,都是自己人,冷靜冷靜。”
“這里是前門,注意影響。”
于大媽挺身而出,怎知被當作空氣。
林春花吼了半天,也沒人聽她的,眼看生意被攪黃,原本要過來買糖水的客人,都圍起來看熱鬧。
氣得滿眶淚水。
陳振實在是受不了了,起身走到林春花前面,對著青年茶社的20多人,“說誰是地痞,說誰是流氓,說誰是惡霸。”
帶頭鬧事的兩位青年,挨個指了一遍糖水社的成員,“說的就是你們。”
“三座大山才倒了多少年,你們張口閉口地痞流氓惡霸,難道你們想走復辟道路啊?”
“你說我們是地痞流氓惡霸,那你們是什么?
大家都是為建設農村,做過無數奉獻的知青,為建設美麗社會主義,做出過犧牲的人。
到頭來在你們眼里,我們是這樣行為惡劣的人?”
頓時間,兩位帶頭鬧事的青年臉色發青,“你,你,你說什么?”
“我,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陳振不依不饒,“那你們什么意思?”
“我們都是40萬返城知青的一份子,回城之后沒有工作安排,我們毫無怨言,自食其力,歷經千辛萬苦出來擺攤。
沒有給社會添堵,真心誠意為人民服務,難道我們有錯?
難道就應該受你們冷眼相看?
你說你們有何居心?”
要說剛才陳振那一番話是開胃菜,那這一番話就是硬菜,實屬讓這兩位原本傲嬌的青年,沒有了起初的囂張氣焰,嚇得他們倆連連退步。
“哥,我們不該。”
“我們錯了。”
陳振繼續說,“你們茶社也是為人民服務,客人坐你們的凳子,你們怎么就不樂意了?
我們下鄉的時候,什么時候分過你我,怎么現在回城了就分你我了?
教員教導我們團結就是力量,不要搞窩里斗,你們這是要反了呀?”
兩位年輕人臉色煞白,其余的成員都若有所思,低頭不敢言語,一副“我錯了,我有罪”我的樣子。
“哥,你就饒了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