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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沙漠

“嘿!醒醒!”

裴黯被一腳踹醒,醒來看見剛收回腳的魑冽,看到衣服上的腳印,他黑了臉,一咕嚕起來舉起繡春刀用刀柄敲在他腿上。“膽肥了?”

魑冽捂著腿跳了幾步,齜牙咧嘴:“這不是看你一直沒醒嗎……看著感覺是夢魘了,一直醒不過來怕你出事,只能用蠻力把你叫醒了。”

他所謂的蠻力就是給自己一腳。

裴黯忍著沒給他一個白眼,收起繡春刀拍落衣服上的鞋印。“現在去哪?”

perfect道:“西方酷暑沙漠。那里有座火山,我需要拿到里面的極熱熔巖。”

西方離北地可遠的很,他們的馬都不知道能否走到那。三人走出冰崖洞,馬兒還在原處,也虧得他們走前對馬兒施了玄氣護住它們的心脈,不然就只能走到西方了。

西方酷暑沙漠在古書中有些記載,特別熱,就算不穿衣服都很熱,恨不得把皮給撕下來。那邊常年無雨,一滴水都沒有,也沒有活物,更別說植物了。一路輾轉到西方,perfect明顯感覺到警報器報警的聲音越來越大,把體內溫度降下來。

越到西方酷暑沙漠熱氣越明顯。魑冽和裴黯都擦著汗,帶的帕子都濕了好幾塊。

“誒!你都不熱的嗎?我看你水都沒喝多少呢。”

魑冽再次用浸濕的袖子擦去頭上流到下頜的汗,嗓子有些沙啞。這是許久沒有喝水的緣故。

裴黯也不見得有多好,水囊里水不是很多,他們這才剛走到四分之一,水還剩下一半,怕是等不到找到火山了。

裴黯見魑冽取下水囊喝下最后一口水把自己的水囊扔給他:“西方酷暑沙漠還有另一個名稱,叫‘死城’。因為進來的人都死了,甚至只是走到沙漠邊緣就死了的大有人在。”

他這么說更打消了魑冽堅定的想法,整個人頹廢不堪。

“不過我們還有一只靈物,興許能活下來。”

裴黯看著perfect懷里的小白虎。小白虎也熱的不行,直伸出粉嫩的小舌哈氣,可憐兮兮的嗷一句。perfect把手覆在它身上,手心肌膚露出金屬光澤打開空調制冷模式,小白虎覺得涼快了許多,微閉著眼搖晃小尾巴享受著主人帶來的冷風。

perfect不熱不單單是因為自身有空調模式可調節(jié),還因為顧洛晞給她的那塊北地寒冰玉做的玉佩。她回頭看了眼幾乎趴在馬背上的魑冽,把那冰玉佩扔給他。魑冽下意識接過,一股清涼之意傳遍全身,在身體內游走驅散了熱氣暑意。

“天吶!你這是什么好東西?太涼快了!”

魑冽一下就活過來了,抓著冰玉佩兩眼跟見了肥羊。

“顧洛晞送我的北地寒冰玉做的玉佩,暫且給你用,要還的。”

魑冽迫不及待把玉佩掛在腰上享受著源源不斷的寒意。前面騎馬的裴黯也感受到后背傳來的涼意,舒服了許多,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有了寒冰玉佩的加持,三人的進程加快了許多,很快就走到了沙漠中部。沙漠中部是最危險的地方,有流沙。

中間的沙子比較軟,馬兒一腳下去陷入了好些,坐在馬背上有些搖晃。裴黯經常外出任務,對這些事都很熟悉。他叫停,聽了聽風聲,感受腳下的震動。

魑冽看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有些不解,“干嘛不走了?”

裴黯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有風聲,越來越大了。”

地面上的黃沙被吹來的風帶起來,三人把臉上的面巾往上提了提捂住口鼻。

“風會更大的,咱們得趕快走!”

裴黯一馬當先,一手打在馬臀上,perfect立刻跟上,兩匹馬在漫天黃沙中疾馳,馬蹄卷起陣陣黃沙,整個天空都是黃色的。

跑的越快,風就越大,沙子飛的也更多。坐在前面的裴黯難免會被沙子迷了眼睛,騎馬不好控制方向。馬兒腿突然一軟往前跪下去,兩人從馬上跌了下去翻滾幾圈陷入沙子里。

perfect停了馬下來,沙子形成了一個漩渦,兩邊的沙子都在往中間流,把摔倒的裴黯和魑冽往中間帶。perfect叫上小白虎,抓住他們的手往外拖,小白虎叼著她的衣服用力往外扯。

“你們盡量翻身,慢慢往上挪。”

perfect捂著嘴巴不讓風沙吹進嘴里。裴黯和魑冽照做,困難地翻了個身躺在沙子上,手和腳慢慢的往上挪,把腳下的沙子往下推,身子往上挪。

不知在這流沙圈待了多久,風沙漸漸小了,三人趕緊互相幫忙爬了上來,躺在沙子上大喘氣。

“咱們這也是過命的交情了,謝了。”

魑冽捶了一下裴黯。裴黯破天荒的沒躲,想來也是把他當朋友了。

喝了點水休息了一小會兒就該繼續(xù)上路了。給馬兒也喂了點水,三人上馬繼續(xù)趕路。

后面的路也更難走,不過沒有人放棄以及發(fā)牢騷,都堅持著往前走。馬兒不愿走,他們就下來牽著馬,一直到沙漠消失,變成了山地。

金黃的沙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紅色的山地。即將到達他們的目的地——西方酷暑火山。這里的山和地都是紅色的,十分堅硬,都開著裂,顯然是干旱的。這里不熱了,最難過的是渴。寒冰玉佩已經不管用了,魑冽還給了perfect。

“那火山在哪啊?”

放眼望去全是清一色紅色的山脈,根本看不出哪個是他們要去的火山。

“極熱熔巖。我要找極熱熔巖。”

若有熔巖,那必然是有黑土的。火山灰是灰色黑色的,只要他們看到黑色的山那就是了。

三人牽著馬往山上走,水囊里的水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們要在兩日內走出沙漠才能存活。

老天不負有心人,遠處有山體震動的聲音,接著是什么東西撲出來的聲音。perfect開啟熱感應模式探查,影像顯示聲音傳來的地方是火山噴發(fā)的聲音,那里有火山。

“黑黢黢的,那真的是火山嗎?”

看著山尖尖那黑色的石塊,魑冽覺得荒謬。他從未聽過火山噴發(fā),也沒看過火山噴發(fā)的石塊和巖漿,看到的這一刻他產生了懷疑。

熱影像顯示這就是一座火山,剛噴發(fā)過一次,是個小火山口,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座。

“就是這個,走吧。”

perfect先往那走,裴黯一言不發(fā)默默跟上,魑冽撇嘴嘟囔著跟在最末。又爬了兩個時辰,感覺腳底都起泡了才到火山頂。

魑冽一瘸一拐的,隨便清空地上的碎石坐下,“哎呀累死小爺了,怎么要爬這么久啊?”

脫下鞋襪,腳底板紅了一大片,酥酥麻麻的起了一片水泡,慘不忍睹。perfect的腳底也起了水泡,她只皺皺眉,調整走路姿勢好受一些。

火山頂倒沒這么熱了,還有點風,只是地上的石塊都是黑色的。perfect吹著風走到火山口,平靜的火山沉睡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噴發(fā)了。

“咱們要找的極熱熔巖在哪啊?”

不知何時,魑冽和裴黯站在了她邊上,眺望著遠方。

“極熱熔巖要在火山爆發(fā)時才會出現嗎?”

“對,極熱熔巖在火山巖漿最深處,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裴黯對這些很了解,魑冽翻了個白眼。就你懂的多?顯著你了?

火山爆發(fā)的時間不是規(guī)定的,他們只能等,魑冽盤腿坐下拿出干糧塞在嘴里。裴黯閉目假寐休息,perfect把腳底的水泡挑破,三人都耐心的做自己的事等待火山爆發(fā)。不知等了多久,魑冽都靠著perfect睡著了,火山還沒爆發(fā)。

“這還要多久啊?”

魑冽揉了揉眼睛,打聲哈欠坐起來。裴黯看著天空,還是黃色的,看不出什么時辰了。

perfect用熱感應掃描地底,有一段紅色和黃色的影像,是巖石和巖漿的分布,平靜的很。“再等等吧,還沒這么快。”

魑冽已經快把干糧吃完了,都把裴黯的干糧搶來一些吃,吃完接著睡。

晚上山頂風有點大,溫度也比較低。裴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醒了,手腳冰冷。下意識看看火山口,還是沒有噴發(fā)。

“快了,估計在兩個時辰之后。”

perfect望著地面,在裴黯抬頭的時候她就知道他醒了。

裴黯看著把自己包袱當枕頭睡的正香的魑冽把他挪開,半點沒驚醒他。“你怎么知道?”

顧洛依太神秘了,她在南方深海就表現出驚人的天賦,她沒有玄氣,卻能殺死比她大不知道多少,還渾身是毒的海妖。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perfect沒理他,一直盯著地面看熱感應傳像。紅色橙色黃色的影像在運動,證明巖漿在翻涌,馬上就要往上噴發(fā)了。

現在她就是三人中的主心骨,裴黯相信她,“你一直沒睡?”

perfect搖頭。

“你睡會兒吧,等會兒我叫你們。”

裴黯收起蓋在身上擋風的大氅穿在身上,perfect閉上眼,沒開休眠模式。

兩個時辰后,地面隱隱有震動感,裴黯立刻站起來,perfect也睜開眼看著地面。熱感應顯示紅色已經蓋過黃色和橙色抵達火山口,這是要噴發(fā)了。

“要噴發(fā)了。”

裴黯一腳踢在魑冽身上,他睡夢中正在抱著大雞腿啃呢,不知道竄出個啥把他大雞腿踢掉了。

“誰!誰搶我雞腿?”

他臉上沾了火山的灰,整張白凈的臉變得小花臉,灰一塊白一塊的。

“怎么……突然地動了?”他有些站不穩(wěn),被身邊的裴黯撈住。

perfect看著火山口退后了一步:“火山噴發(fā)了。”

下一秒,火山口有一道黃色的光冒出來,越來越亮,變成一個巨大的光束噴出來,帶著熱意的巖漿流出來。

“不是所有巖漿都能叫極熱熔巖,我們要下去。”

裴黯指著正在噴發(fā)的火山口,里面翻涌的巖漿看著格外滲人。

“我來!小爺我就是火屬性的玄靈師,我先下去。”

魑冽玄氣護體,渾身泛起若隱若現的紅色。他擺了個帥氣的姿勢跳進火山口,perfect和裴黯在上面等。

巖漿只是看著駭人,其實不是很熱,只是越往下越熱。魑冽有玄氣護體也出了一點汗,他隨意一擦加大玄氣護體的力量和下潛的速度,底下的巖漿顏色也越深,是紅色的。

“早知道把大氅脫了。”

魑冽覺得身上越來越熱,可大氅脫下了也沒手拿,只能繼續(xù)忍著。

另一邊火山口上等著的兩個人半天沒等到魑冽回來,心里有些不安。

“該不會出事了?”裴黯避開腳邊的巖漿走到火山口。“要不我們也下去吧?”

perfect點頭,“下面會很熱,可以穿少點。”她脫去外面的衣服,只留下一件里衣和一件能維護形象的衣服。她把顧洛晞送的極寒冰玉佩帶在身上跳下火山口。

下面的巖漿很熱,perfect感覺不到一點熱意,玉佩為她抵擋了巖漿的熱意,她順利到達火山底部——紅色的巖石,沒有巖漿,和上層的巖漿中間仿佛有個隔層。

“尉遲魑冽?你在哪?”

perfect雙腳著地搜索魑冽的身影,裴黯接著下來,身上的衣服被燒掉了大半,要是沒有玄氣抵擋,估計整個人都被燒焦了。

“我在這!救命啊!”

不遠處傳來魑冽的求救聲,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趕過去。眼前的一幕著實讓他們嚇一跳。

一群非常大的紅色的鳥正不斷攻擊魑冽,他身上的衣服都碎成條條,估計都是被這些鳥咬壞的。這些鳥長著紅色的眼睛、長而尖的喙、紅色參雜著黑色的羽毛,體型巨大,非常兇狠。

裴黯拔出腰間繡春刀,扔開沉重的包袱擋住從背后偷襲魑冽的大鳥。perfect拿起地上散落的石塊對準大鳥扔過去,擊中它們的眼睛。

大鳥的注意被perfect吸引,長著尖尖的喙大叫一聲呼喚同伴。perfect就這么站在原地,腳邊放著一堆石頭供她扔。要是有不識趣的大鳥偷襲她,她直接飛起一腳把鳥蹬到一旁的石壁上,頭骨直接碎裂,紅色的鮮血混著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墻壁和一地。

紅色大鳥被嚇到,都默默的往后,張著嘴叫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大鳥a:“這個女的是魔鬼!遠離她!”

大鳥b:“珍愛生命,遠離魔鬼。”

所有大鳥不敢再靠近她,紛紛對著裴黯和魑冽發(fā)起攻擊。perfect也不多管,只在他們快遇到危險時扔出石頭減輕他們的壓力。

“哎!累死了!顧洛依,你可真不是朋友啊,我們都被打怎么就你沒事呢?”

地上已經躺了一起的大鳥尸體,魑冽也體力不支,體內的玄氣已經耗盡躺在地上。裴黯也好不到哪去,繡春刀支撐著他單膝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perfect悠哉悠哉地走過去,“可能我運氣好吧。休息一下我去找極熱熔巖。”

時間有限,她想盡快找到極熱熔巖帶回去給南宮爍。魑冽沒力氣說話,擺擺手讓她去。

火山口底部是個巨大的空間,perfect在腦海的數據庫中搜索極熱熔巖,有地圖告訴她往哪走。

巖漿還在不斷噴發(fā),火山口底部一直有巖漿翻滾的聲音。地面上有一些小洼地,里面是黃色的巖漿,還有一些小小的溝渠,里面的巖漿還在流淌。perfect順著那溝渠的流向走。

“水往低處流,巖漿也不例外,這下面一定還有空間。”

順著巖漿走,底下果然有一個池子。里面裝滿了紅色的巖漿,perfect伸出一只手試溫度,嗖的一下就縮回來。

“警告!檢測到溫度過高,即將開啟防御機制。”

這里面的溫度遠超過她的承受范圍。

她調低身體溫度再試試,警告聲再次急切的響起。哪怕有極寒冰玉佩在手也不能下去嗎?

perfect有些無奈又有些煩躁。

算了,顧不了那么多了,綠茵能修煉最重要。

她找來一些石頭放在地上擺成箭頭指著巖漿池,隨后把身體溫度調到最低跳進去。一進去,這警報聲就滴滴滴的報警,perfect不顧身體上的灼燒感往下找。

她的熱感應在這里有些失靈,入眼的巖漿都是紅色的,但又不是熔巖。

“警報!檢測到溫度過高,即將開啟防御機制。”

系統警報響起,開啟了防御機制。perfect的身上化出了機械金屬,不再是人類的樣子,而是機器人的金屬質感。這可以對抗高溫。

輕松了許多,perfect繼續(xù)往下,警報聲再次響起:“警報警報!檢測到溫度嚴重過高,即將開啟休眠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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