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倒是有點想法。”上官婉兒眼中精光閃閃。“你們還記得那個水兵死前，嘴里瘋瘋癲癲的說的什么嗎？”

陸長生和無情對視了一眼，隨即有些遲疑的回憶著：“好像是說什么，回歸尸髓山，重歸尸陀林主這類的。”

“雖然眾多神佛行走于世的時代隨著第一次黑月蔽日而落幕，相關記載也早就真假難辨，但尸陀林主在第二次黑月蔽日前的記載可不少，相關佛教典籍很多，尤其是藏地本土的。

連我師傅都和我提起過，這個執掌八大寒林，坐鎮人頭骨城，蓮華日輪座上的殊勝大能，傳說他會庇佑苦修者，超度死去者。

師傅說尸陀林主，是第一次黑月蔽日之后覺醒的超脫者，若非有大宏愿，說不定早就不在塵世停留了。

說這位大能其實是惡鬼。。我怎么感覺可能性有點低，難不成整個藏地的僧侶修行者都瞎了不成，我倒是覺得是你那個古書，寫的龍吉公主與藏地王子合作降魔的故事，張冠李戴了。

你看不是常有這種事嗎，就是什么小說作者之類的，為了能多賣一點錢，語不驚人死不休，專好整一些大噱頭的東西來賣錢。”

無情歪著頭，一邊回憶著當年師傅教授的知識，一邊吐槽著上官婉兒的想法。

上官婉兒冷冷一笑，“塵世如爐，人心似火，普通人能艱難活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何必調侃那些酸文人呢，反倒是這些出家人，大宏愿證道？不在塵世停留？

宏愿再大能大的過世尊，開悟四十載，一朝合道，不過也才駐世百歲，這尸陀林主從第二次黑月蔽日到現在，也不止七八百年了吧，整天和尸體靈魂打交道，說暗地里沒點操作，說出去誰信。

我當年從書中看到這條消息開始，就覺得龍吉公主的事，必不是捕風捉影。原因很簡單，如今的藏地雖是僧人議政，但官僚形制，甲兵調動，地方稅收一應規劃卻早有成例。

既非學我中州行事，那幫和尚又非治國理政之人，那必然是在太祖開國時，藏地發生過什么，以至于雖然王朝覆滅，歷史遺失，但相關的制度卻因成例，而被代代繼承了下來。

這與龍吉公主和藏地王子，封印邪祟，興盛王朝的時間不謀而合。”

陸長生抱起了小鯊狗，一邊指示著它聞了聞剛剛毒尸的味道，一邊回頭看了看婉兒。

“可是，無情姐說的也有道理吧，畢竟那個叫尸陀林主的，在藏地收了這么多的香火，可是正兒八經，得到眾多高僧認可的大能，總不能說一個妖魔能做到這種程度吧。”

“未見得是妖魔，尸陀林主本來就是證道輪回，解脫之類的大能，又是陰陽同體，說不定就是什么陰暗面呢，或者就是因為他在黑月蔽日期間，豐富的經驗而在暗地里和各路高僧達成合作，也說不定。”

無情站在床邊，伸了伸懶腰，纖細的腰身，輕輕搖晃了一下。

“喂喂，雖然在雪峰寺，我不是一個好徒弟，但是我師傅可是正兒八經的佛教禪師，我了解他，就算天塌下來，也很難收買他這么固執的人。

再說了，就當那幫瘋僧的背后，是尸陀林主吧，我們又不是考古學家，關鍵是咱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上官婉兒沉吟了一下，“如果那幫僧人背后有尸陀林主的影子，咱們就要考慮還進不進傲來古國的遺跡了，本來毀掉古國的那顆七彩隕星，就足夠棘手的，背后要是還有藏地古老大能的算計，那就更是生死難料。

到時候說不得留在外面的船上，要比進去還安全些，話說長生，你這是在干什么呢？”

上官婉兒看著陸長生正抱著小鯊狗在地上嗅來嗅去，不由得感到一陣好笑。

“想要探究真相，我估計還得從那個黑色空間下手，那里埋著的那些妖僧，詭異跳動的肉球，還有那片黑夜般的空間，當時小鯊突然發瘋，都沒有好好探索過，我覺得等下操縱僵尸進去，小心行事，必然會能從中看出點端倪的。”

無情聽后，一把抱起四條腿亂撲騰的小鯊，沒好氣的對陸長生說：“那怎么，又打算把小鯊派過去啦？它才剛剛從不受控制中恢復過來哎，誰知道再進去，還會不會發瘋，你還讓他進去，不要命啦。”

陸長生搖了搖頭，“放心，我就是讓他去當監工，不必進去空間，在外面呆著就行，咱這不是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嗎，讓小鯊過去后，我可以借助靈寵契約，看到那邊發生的事，否則總不能干等著吧。”

“那你先等一等。”

上官婉兒一邊從頭頂的鼠五爺手中，接過符篆，一邊小心叮囑著陸長生。

“我給小鯊畫點咒文，再結合下御獸契約，這樣連我們也可以看到里面發生了什么。順便再做點逃生用的符篆，給小鯊貼上，關鍵的時候，可以跑。”

無情看著小鯊一臉呆呆的，正乖巧的讓上官婉兒在身上劃下咒文，不由得吐槽道：

“我說婉兒，你上船之前，都修煉的是什么玩意，怎么一會兒能契約到那頭佛家的六牙白象，一會兒又能搞到這么多珍貴的天師符篆，怎么龍虎山還是武當山欠你錢啦？”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為了解除鳳凰血詛咒，行走江湖的時候，當然是什么有用，就用什么，偏門怪門的招數都用過不知道多少了，更何況佛道。。

不過這符篆確實是我從天后那邊辦差的時候，順手抄了一沓子過來，這玩意兒，尋常人家自然是千難萬難求得，但對于帝后之間，也不過是尋常紙張罷了。”

無情看著窗外的月色，輕輕嘆了口氣，“還是皇家有錢啊……”

“你自己不也是公主嗎。”陸長生沒忍住吐槽道。

“那畢竟是化外小國，論財富可比占據中州的大乾神都差遠了……”上官婉兒一邊畫著符咒，一邊解釋道。

“有的時候，我真想一人一棒子，給你們兩個好看……”無情捏了捏手邊小鯊的臉頰，碎碎念的說道。